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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她也沒發現,她竟然頗為受用,眯眼笑了笑。

  「好,朕答應你。」

  「那還有一事。」

  「什麼?」

  「你……」

  他睫毛顫了顫,將手伸在她面前,聲音忽地放輕了些。

  「你親一下。」

  許清焰陡然一怔。

  只覺得胸中騰起一團火,燒得整個人都很熱。

  他見她不動,卻要拿眼尾睨她,更小聲了。

  「怎麼了?方才明明哪裡都親的。」

  「……」

  她喉頭滑動了一下,硬生生壓下心中可恥的念頭。

  湊近去,將唇印上他掌心傷疤。

  掌心的肌膚好軟,讓人差點沒穩住心神。

  「開心了嗎?」她問他。

  他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她看著他。

  只覺得這小東西實在好笑,變著法兒地和她折騰。但心裡的某一處卻又像化開了似的,變得很軟。

  忽聽他又道:「但還有不開心的地方。」

  「還有什麼,小祖宗。」

  「陛下心裡,是暫時不與我計較呢,還是當真信我?」

  他說的,是姜雁一事。

  許清焰原本想和盤托出,她已讓人仔細審過姜雁,知道了當年之事,是他無辜受辱。姜雁也會被無聲無息地處理妥當,往後都不會再對他造成威脅。

  話到嘴邊,卻又覺得太冗長了。

  她只將他的手拉過來,緩緩握住。

  「朕從沒有不信過你。」

  「可你好兇。」

  「與你置氣,是朕不對。」

  「臣侍可不敢讓陛下同我認錯。」

  她看著他微紅的眼尾,將他的手捧在手心裡,摩挲了一下。

  「顧憐,朕有話和你說。」

  「什麼?」

  「你沒有做錯任何事。姜雁作惡,世人卻來規訓於你,這不對。」

  「……」

  方才還與她矯情的人,忽地小聲吸了吸鼻子。

  他將下唇咬了好一會兒,才道:「不說這個了。」

  「嗯。」

  「陛下為什麼會來救我?」

  「不是同你說了嗎,朕聽聞今夜太后也在,就後悔了,就趕過來找你了。」

  還好,是及時護住了他。

  這人卻不買帳。

  「我問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齊王早有不臣之心。她與太后私通,乃是天大的醜事,陛下想要扳倒她,本可以設計拿此事做文章。要是事敗,不過是死我小小的一個君侍。要是事成,卻能解陛下之憂。」

  他道:「陛下何故不讓我進去撞破。」

  許清焰在心裡輕嘆了一聲。

  他想聽她說什麼?

  說她喜歡他,緊張他,朝堂大事也不如他一人重要?

  這等話,她可說不出口。

  她只是覺得,想要與齊王對壘,來日有的是機會,不必拿他一條命去做交換,不值當。

  「朕還沒有到了,要讓男人為朕出生入死的份上。」

  顧憐沒聽到想要的答案,撇撇嘴。

  「那陛下倒也沒想過,假若和我一起,被齊王抓個正著,該如何解圍。」

  「這不是沒被發現嗎。」

  「萬一呢。」

  「什麼萬一。」

  許清焰被他繞得頭暈,打了個哈欠,信口開河。

  「要是真打了照面,朕就只能說,此地偏僻,朕帶著自己喜歡的君侍,過來一嘗野趣。她和太后,難道還能管此事嗎。」

  「……」

  顧憐驀地將身子向後靠了靠。

  望著她的目光,啼笑皆非,又震驚,仿佛頭一天認識她似的。

  待許清焰反應過來,自己一時沒邊,說了什麼,耳根也禁不住熱了一熱。

  「那,那時候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朕就先走了。」

  說著,就想倉促起身。

  衣袖卻忽地被壓住了。

  自從方才,替他腳踝上了藥,他雙足一直赤著。

  這會兒,白皙的腳毫不客氣地,就踩上了她的袖子。腳趾圓潤,漂亮。

  他仰起頭,定定地望著她。

  「夜很深了,陛下要走嗎?」

  「朕……」

  「陛下若是今夜再走了,臣侍可真的不會再理你了。」

  「……」

  許清焰不太記得,她是如何吹熄的燈,放下的紗帳。

  她只記得,他的雙唇很軟,但腰更軟,比她有時看著他,會在心底想像的樣子,還要更引人入勝。

  他的身子好暖,好溫柔。

  瞧他平日的狐狸樣子,她還以為他在這種時候,會如何扛得住,如何反客為主,與她不戰不休。

  結果,他只會縮在她的懷裡,化成一灘春水,抖了音調,氣息斷續地求她。

  他貼在她耳邊,幾乎是央求。

  「陛下,你叫叫我,叫我一聲。」

  許清焰往日裡,總覺得他主意大,心思多,不似尋常安分守己的男子。

  所以她總是喊他顧貴人,顧憐,從不肯叫得親昵了。仿佛害怕距離拉得太近,就會讓他勾了去,有損她一世英名。

  但這一夜,她吻落在他耳畔,反反覆覆地喊他。

  「阿憐。」

  「阿憐。」

  顧憐的住處,是一處水榭,距她的地方最近,當初還是內務府揣摩她心意,特意挑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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