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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下來!」

  外頭馬車不多時便停了,沒進晚膳的顧樓月早已飢腸轆轆,馬車一路顛沛,胃裡泛起一陣噁心,可帶他來此的人絲毫不在意他的感受,直接將人拽了下來。

  周遭的天空早已是一片漆黑,大地卻燈火通明,狼煙四起。

  「這是是哪?」

  「虎門關,是叛軍想拿下大魏的必經之路。」

  李長頌的聲音傳來,尋聲望去,他此時已身穿鎧甲戰袍,身後跟著大魏的將領,眾人所舉的火把照亮了黑夜,忽閃的火光映在李長頌的臉上,徒增一絲霸氣。

  他本就比其他幾名皇子要多一分心眼與謀略,只是平時一直隱瞞於心,現如今毫無顧忌地全部展露出現。

  或許這才是一位梟雄的本色。

  「帶我來此作甚?」顧樓月站起身,絲髮凌亂卻不失絲毫威儀。

  「我本還想等你自己想通轉意,但現在我等不到那時候,姜公公應該都告訴你了,顧樓月你不是個龜縮在殼子裡面的孬種,當年領旨屠殺回鶻一族的就是北寒王,現在他那唯一的兒子就在幾十里之外,你就說願不願意復仇吧。」

  李長頌說話更是直接,眼裡容不得任何砂礫,雖然他說出的是個問句,但這情形之下,聽不得一個不字。

  雖然不知這幾日發生了什麼,但多半不是什麼好事。

  顧樓月啐了一口,不得已道:「好啊,那就助你一臂之力,說吧,想從我的嘴裡聽到什麼?」

  硬碰硬對自己麼有好處,現下還是謹慎些為好

  「吧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別想給我耍小心眼!」

  李長頌說話之餘,顧樓月身後有兩人上前牽制住了他。

  手被枷鎖拷著,身後又是敵方的人手,他就像一個待行刑的犯人。

  顧樓月冷笑了一聲:

  「還真是抱歉,二皇子,我知道我這個人在眼中的價值,無非就是那些有關於謝陽的情報,若是全都說出了,我豈不是小命不保,所以你覺著,我會全說嗎?」

  李長頌那皺起的眉頭都能擰死一隻螞蟻了,對方說的不無道理,換做是他,在這般情況下,亦不會全盤脫出,只為給自己留條命。

  「帶他到牢房。」

  李長頌下發號令,當即轉身,侍從架著顧樓月,跟隨著他的步伐。

  虎門關的牢房有著悠久的歷史,牆上斑駁的血漬象徵著囚犯曾經的痛苦盡力,有的已經泛了黑,有的卻還是紅的鮮艷,明顯是剛沾染上的。

  顧樓月被捆綁在椅子上,周遭儘是鐵鏽的味道,身下的椅子吱呀作響,似乎隨時會散架一般。

  「我問你,江南一直暗中支持謝陽的商賈是哪一家?」

  顧樓月隨口答道:「無人扶持,頂多是相互之間有合作而已。」

  「胡說!打!」

  顧樓月神情猛的一驚,且更是伴隨著李長頌這一聲令下,『啪』地一聲,身側火辣辣地一片、

  帶著倒刺的長鞭將其衣物勾破幾個窟窿,雖未見血,可裸露在外的皮膚已經是一片通紅。

  顧樓月毫無防備,當即便叫了出聲,也因為後背被鞭打,所以他下意識地弓起身子,想縮成一團,可雙手被綁住,也只能是垂下了頭。

  回過神來,心頭不解,而後李長頌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你莫非以為我們是傻子,會全然相信你所說的話不成?」

  顧樓月抬起頭,眼神有些暈眩,「你事先知道了什麼,然後才來問我的,對吧。」

  「近三年來,邊塞叛賊所用的兵刃,火器,均是出自江南玄鐵廠,而江南的慕家近年來在鐵器市場的占比是越來越大,又與西域一地往來密切,很難不想像其中的聯繫啊。」

  李長頌說著,將一堆書信資料甩了出去,紙張不多,零零碎碎地落在地上,接著微弱的火光,不難看出上面的落筆寫著『沈』這一字。

  沈家,江南商貿世家,經商範疇大多是絲綢,織錦一類,關鍵其還有一個重要的身份,其家中嫡女便是五皇子的王妃。

  「沈家……」

  看到這裡,顧樓月心裡自然是有了眉目,先前周玉簫也同他說過,沈家為保五皇子,目前一直為二皇子傳遞著情報。

  原來這份消息,在這裡等著他。

  抬頭坐起身子,背後的傷疤火辣辣地撕裂著,叫囂著,他毅然露出了一副含恨的目光:「你還知道多少?」

  李長頌冷笑一聲:「順帶一提,我的側妃,可是西域的和親公主。」

  言下之意,西域相關的事情,他也知道不少。

  顧樓月啐了一口血出來,這下子難辦了啊,不知底細的問題是最難回答的。

  …*…*…

  這一夜對於顧樓月來說,是異常地難熬,他與李長頌有幾乎斷崖式的信息差,而且他並不知道李長頌手上掌握著多少情報,這就導致他分不清哪個問題是用來試探的,哪個問題是對方想要知道的。

  相互之間,內心的博弈從天黑一直到天明。

  李長頌不斷問著西域與江南行軍的動向與人數,且審問之餘,不斷地對他施加精神壓力,想進一步地擊垮他的心裡防線。

  顧樓月所給予的回答,要麼是不知道,要麼是模稜兩可的,可儘管如此,他依舊是挨了幾鞭子。

  一夜下來,他的精神都有些萎靡,審他的這些個傢伙也乏了,只能說先將他丟至大牢裡頭,稍後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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