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他們家世子大人可真狠呀,那樣一個模樣清秀的小少年,逛個青樓而已,也下的去這樣的手。

  「看看咱們顧大人,這點子小案子都親自過問,難怪人家如此得聖上重用,統領三個衙門呢,你們啊,都學著點,每一樁案子都用心查,不要抱怨,遲早會有出頭之日。」

  屬下們深以為然:「是啊,顧大人就是咱們的榜樣。」

  「屬下這就去提審犯人。」

  -

  顧修薄唇又吐出兩個字:「姓名。」@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沈星語只想早點走出這個鬼地方,嗓子都帶了哽咽了:「鎮國公府世子妃,顧沈氏。」

  顧修:「性別。」

  「女。」

  顧修擱了筆,抬起頭,目光落在她唇上的鬍子:「女?」

  沈星語抖著手把嘴巴上的鬍子給拽了。

  顧修:「怎麼證明你是女子?」

  沈星語咬牙,將頭髮挽發的玉簪抽了出來,緞子是的長髮瞬間傾瀉下來,鋪在腰際。

  羊脂白玉一樣的美人顏色,眼中蒙著一層淚霧,要掉不掉的淚珠子掛在眼尾,淒淒哀哀的美眸驚慌的瞪著他,貝齒咬著的唇瓣輕顫,在這破敗腥臭的牢房裡,像一株娉婷水仙落在山野殘垣。

  淒楚的美,勾出人心底最扭曲的暗,想折斷在掌心,吮吸鮮美的汁液。

  顧修曲著的指尖漫不經心敲著:「看不出來。」

  沈星語:「……」

  她是不是女人,他不知道!

  她移步走過去,靠近他。

  顧修看著她的眼睛說:「區別不大。」

  沈星語:「!」

  他這是嫌她的身材不夠圓潤嗎,每次同房的時候,他也沒客氣。

  「也夠您的手用的。」

  顧修:「我看你是膽子肥了!」

  他長臂一伸,將人撈住。

  他修長的直接一鉤,衿帶滑落,這裡又黑又冷,連個窗戶也沒有,刑具陰森森,沈星語感覺自己像是進了個墳墓,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摁住他的手,「你帶我走吧,這裡好嚇人。」

  男人的目光自下而上一路略過平坦的平地,不點自紅的唇,瓊鼻子,漂亮的杏眼裡滿是慌張,又哀怨的祈求,像是在控訴他的不體貼。

  這柔弱美態憐人,偏生又穿在一件小公子的衣服里,雌雄莫辨,別有一翻韻味。

  少女的慌張,像驚慌的小鹿,誤入人間,柔弱惹人憐的瑟瑟模樣,看著太好欺負,鉤起人心底最深處的心魔。

  想往死了的欺負她。

  男人便這麼做了。

  「爺。」她驚慌的摁住衣衫,臉都氣紅了:「這是監牢,您做什麼呀?」

  她又不是那些妓子玩意,几上好歹是在臥房,這裡是什麼地方!

  他也不是急色的人,何苦非要在這裡。

  他一定是故意跟她做對。

  「本官驗證一下你有沒有撒謊。」

  指尖沿著脊柱往下一鉤,解開束縛,掌心躬成龜殼,沈星語一張臉紅透了,她的尺寸,他何時不知了。

  沈星語以為這樣就能放了自己,沒成想,這人的手又探了別處,「你!」

  美眸在剜他了。

  「流氓!」

  「您到底要做什麼。」

  男人看著她眼底的微紅,輕佻一笑,「用刑。」

  沈星語:「……」

  「書嫻是為了救我才那樣說的,我沒有……」

  後面的話,都被舌頭抵了回去。

  這牢房陰森詭譎,連個像樣的床也沒有,沈星語頭一次知道,原來還可以這樣。

  不知這裡審過多少人,刑具上凝著不知是誰的血,早就凝成了暗紅色,或許還待在監牢里,也許已經死了,成了枯骨,冷硬的黑色牆皮,身後的牆上只一盞尾指長的微弱油燈,屋子裡籠著深重的夜色,越往裡頭去,越黑,像小時候一個人走在夜色里,背後有鬼怪在追,她拼命朝家的方向奔赴。

  冷意滲在骨髓里,這房間陰冷,泛著死氣,這屋子太暗了,放大人的感官,暗黑吸納著醜陋和骯髒,尾椎上攀爬著恐懼。

  她很害怕。

  絕境裡的人,會全身心放大對強者的依賴,如溺水的人死死抱住浮木,雪地里的人願意在火中埋葬。

  她慌張的抓著他的手臂,如墜崖的人抓住藤蔓,魚兒貪戀著水,迷戀他的溫熱。

  午夜的深海,浪潮猛烈衝擊焦石捲起巨浪。

  海水中升起一座火山,滋烈的火焰,冰冷的海水,滋拉在一起,化成滾燙的岩漿。

  如果一定要用詞形容她此刻的樣子,那便是顏色生香。

  是清晨草葉上剔透的露珠,盛夏白瓷里的櫻桃冰碗,仲夏雨夜中青翠欲滴的雨。

  她渾身的血液像是千軍萬馬奔騰,破舊的簡陋木門看著並不隔音,痛苦的壓著,目光抬起來,男人神色照舊冷峻平靜。

  哦。

  她早已暴風驟雨,他卻還是終年恆溫的水。

  她早已完完全全是他,他卻還是像風捕捉不定。

  憑什麼呢?

  她鋒利的小尖牙狠狠的咬下去,撕破了皮,鐵鏽味的猩紅滲出來,溢在唇齒間,她舌尖卷著唇瓣,和著口水和他的體溫吞咽下去,血原來是這種滋味。

  尖牙捻著皮肉來回碾軋,腮幫子鼓出青筋。

  她咬的狠,他懲罰的凶。<hr>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