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阿戊背好包,不知從哪找出之前的木棍,讓雁洄撐扶。

  在巴獨村碰到公安同事,高訪把證據和人交給他們,說:「這貨就是什麼傳聞的山魈,可能背著人命,得仔細審了。」

  那天走訪的公安也在,看到雁洄和阿戊,就什麼都明白了。

  雁洄和阿戊回漁具鋪,高訪也沒多留,回所里處理刀傷。

  傍晚時分,漁具鋪就來生意了。

  怪物落網的消息傳得真快。

  下午回到家,雁洄就洗澡擦過藥,但破潰的地方血水不斷浸出,她需要經常清洗和敷藥,才能加快傷口癒合。

  書架的信件暫擱置,雁洄右臂無法抻直和抬高,什麼事都做不好,包括包紮傷處。

  隨意用紗布纏裹,雁洄打算休息。

  今晚月亮皎潔,拓在窗欞的影子分外生動,連毛絨絨的浮圈都分明。

  「狸花貓並不是喜歡我,而是每夜我都和它一起,在你的窗前,等天黑到天明。」

  無端地想起這句話,雁洄此時才算觸到那分落寞。

  紗布沒有彈性,雁洄也沒有恰好掌握寬緊,紗布裹挾著身體,怎麼躺都不適。松解紗布後,她起床,垂眸看傾瀉地面的月光,慢慢將腳放入鞋中。

  「阿戊。」雁洄輕輕地喚了一聲。

  窗欞便換了畫面,並隨著不確定的回應:

  「怎麼了?」

  「……你進來。」

  雁洄聽著,一道門,兩道門,抬眼,阿戊就站在眼前。

  「我需要幫忙。」

  「我要怎麼做?」

  雁洄說:「紗布在這裡,我的右臂前胸都上過藥,你幫我包紮即可。燈……就不用開了吧?」

  「不用。」阿戊想說自己能看見,但雁洄已經開始解衣服,只穿了細肩帶的底衣。

  阿戊忙撇過臉,窗欞上有空空的月光。

  「來吧。」

  阿戊在床沿坐下,抓過紗布,雁洄右臂離自己近,他的目光直直地鎖在傷口處。按住紗布一角,纏繞,詢問鬆緊可合適,得到回覆再扎結固定。

  接下來雁洄褪下肩帶,露出波涌的傷口面,阿戊不敢直視。從鎖骨那兒放紗布,傾身貼近,手臂環繞,紗布疊著回來。

  雁洄疼了,嘖一聲,「阿戊,看我。」

  阿戊竟生出緊張,舔了乾澀的唇,看向雁洄的眼睛。

  她說:「你弄疼我了。」

  控訴還是責怪的語氣,阿戊對著女性初熟的身體,無心去辨。

  阿戊低聲說:「對不起。」

  雁洄略安撫:「你不要介懷。男女大防只在男女,我們之間,未有那層關係。」

  阿戊輕點頭。

  「別再把我弄疼了,」雁洄忽又輕道,「我怕疼。」

  阿戊纏繞紗布時十分謹慎,像對待骨血里崇奉的雨露、粟食。幸而他不如常人,沒有心鼓大亂,只有微顫的動作在背刺。

  雁洄抱起雙膝,慢慢躺下,阿戊的手法很好,她舒坦地拉被子蓋上,以輕快的語氣開口:「白天在天坑,你是不是還有發現?」

  「那條布料你有印象嗎?」

  「嗯,跟老阿婆織成一半的布,圖案相仿。」

  「這是火麻紗紡的布,比一般的麻更細軟,但也容易勾絲。如果常年藏於山野,這火麻布上卻沒有多少磨損,他可能跟外界一直有聯繫。」

  雁洄知道,那是以前的老手藝,現在多用棉布,火麻難種。她說:「那野人認識來善,前段時間時常出現,可能與老阿婆逝世有關。」

  「那個長了麻風的大兒子。」

  「嗯,生過麻風病的人,關節會變形,皮膚也會萎縮,所以才是那副可怖的樣貌。」

  阿戊記起黑影只懂跑,並不擅搏鬥,想來也是因為隱患。

  雁洄打起哈欠,微微側身,「再說說……」

  「我還在別處見過那種布料。」

  「哪裡?」

  「鬼喊谷水潭。」

  雁洄心想怎麼偏偏是那裡,「看來,還有得忙……」

  嘟囔著,就沒聲了,只有她輕而勻的氣息。

  守了一會,阿戊站起身,走了出去。

  *

  雁洄又休息了一天。

  傷口開始結痂,高訪那裡沒傳來任何消息。

  漁具鋪生意一般,雁洄約了劉化荷裁衣服。

  因為答應過阿戊,這件事了後,要給他做衣服。

  劉化荷一進漁具鋪,就往後院瞧,雁洄明了她主意,喊阿戊出來。

  阿戊穿著一套很平常的倉青瑤服,走出來。

  掛著軟尺的手立即摸上阿戊手臂,劉化荷雙眼放光,夸道:「後生就是後生,這身量,這條兒順,穿什麼都好看!」

  阿戊不喜人觸摸,有意無意地躲開。

  劉化荷恍若不知,指頭捏著軟尺一展開,就往阿戊胸膛撲。

  阿戊倒退兩步,驚愣住。

  就趁此機會,劉化荷雙臂就繞抱上去,按常理,可以從背後看圍度,可她就想這樣量久些。

  阿戊又退半丈,彷徨地看向雁洄。

  雁洄半倚櫃檯,以手支頤,欣慰地笑。

  那笑意仿佛傳達:看啊,我把阿戊養得多好,這就被覬覦上了。

  捏住尺寸那截,劉化荷看了數據,滿意地記下。

  接下來是肩寬,臂圍,腰圍……嘿嘿臀圍!

  光是想想,劉化荷頓覺嗓子幹得冒火。<hr>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