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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現在張仝所做的事,在他們眼中太偉大了,雨季引水渠能將內澇變為儲存,無雨時水輪汞提灌澆田,省時省力,也再不用擔憂農作物絕收。

  長桌似游龍,一眼望不到盡頭,很多人舉杯,敬能看得到的明天。

  有幾個少年,撿石片打水漂,以擊中水裡的海菜花為樂。

  雁洄來這裡,其實是慪氣,但最終受難的還是自己。

  嗡嗡的嘈雜,好像在水底的耳鳴。

  「雁洄!雁洄!」

  青苗從座位抬起身,招手吸引雁洄的目光,見她看到自己,又跟身旁的阿嬸說話。

  旁座讓出來,青苗拉雁洄坐下,阿弟在她右側探出頭,嘴甜地喊:「姐姐好。」

  雁洄懵了懵,才知道這聲「姐姐」是喊自己,她笑笑點頭,給了阿弟一顆水果糖。

  青苗笑著說:「他可不是小孩了,我們是龍鳳胎,都過19了。」

  雁洄聞言,也給青苗一顆糖,「你也有。」

  青苗掩嘴呵呵笑,阿弟旁邊的農植龍看了眼這邊,默不作聲地離席。

  「怎麼隨身帶糖?」

  這個水果糖是高訪給的,他說所長很賞析他,下次轉正名額有他一份。

  雁洄把剩的糖都給了青苗,回道:「隨手揣的。」

  龐記者非常能融入環境,水酒喝得順喉,他端上兩杯,走去停角落的轎車旁,「來來來,喝上一杯啊!」

  司機在車內將兩杯酒都接下,「顧先生不吃外面的食物,我都喝了吧。」

  「行咧,這米酒自釀的,特別夠味。」

  外面一聲傳一聲地呼救,顧建浩半降車窗。

  十六歲的少年,心氣比天,和同伴打賭,說區區水洞沒什麼可怕。

  眼看著人在水中掙扎不動,就快沉下去。

  農植龍站青苗身邊喊:「這裡誰的水性好?」

  當所有人的視線集中。

  雁洄不動聲色。她只撈死人,雖不排斥救人,但她厭惡藐視生命的行徑,也厭惡九頓水洞。

  青苗擔心地說:「可怎麼辦喲,那麼年輕的孩子。」

  「我去吧。」農植龍開始脫衣服。

  青苗擔心得捏緊手,但也沒阻止農植龍。

  「我去。」雁洄鬆口。

  她來到岸邊,雙手平舉,躍入水的身姿像一尾魚,人在水中迅速滑行,很快來到溺水者下沉的位置。

  海菜花綻放的季節,根系盤桓可達數十米,雁洄邊下潛,邊用手撥開。

  溺水者還有意識,看見雁洄,四肢激動地撲騰。雁洄游到他後方,橫臂於他胸前,向上划水。

  就快露水,雁洄感覺腳力受限,匆匆一瞥,發覺是海菜花的根莖纏上腳腕。溺水者閉不了那麼久的氣,她當機立斷雙手作托舉,將人推出水面呼吸。

  雁洄保持浮力,腳腕試著轉,看能不能繞出來。溺水者好像清醒多了,手臂劃拉,似是要抓什麼。

  隨後,雁洄腦門就被蹬了一腳,眼眶被踹得脹痛難忍,眼前昏花,人也隨之沉下。

  雁洄此時此刻非常想飆髒話,如果能開口的話。

  周邊水草更密了,雁洄猜測現處的位置可能接近水底的岩基。還沒辦法視物,她只能依靠觸覺去扯根莖。

  海菜花根莖比想像中脆弱,恢復自由後,雁洄向上划水,同時腿往下蹬,恰好蹬到硬物借力,她迅速升水。

  看到雁洄出水,岸上譁然,只見她拎著少年後頸靠岸游,有人忙去接應。

  溺水的少年躺在地面,一個中年男人抱住他,替他搓背發熱。

  雁洄揉眼眶,緩解疼痛。

  「唉喲,真是命大哩!蒲方升,你得好好感謝人家。」

  「是的是的,都沉下去了呀,以往哪有能無事的……」

  雁洄放下手,聲音驚訝,「你是蒲方升?」

  「是。」蒲方升抬頭,卻不太敢直視她。

  雁洄扯出一抹輕蔑的笑,「你知道我是誰嗎?」

  蒲方升看著她,眼裡逐漸不同,像透達更深遠的地方。

  「雁洄!」高訪跑過來,氣喘吁吁地說,「阿戊怎麼沒上來?」

  「 阿戊?他在這?」

  高訪腳一跺,「我就知道!」

  阿戊要找雁洄,高訪載他到九頓,一聽雁洄下水救人沒上來,他就跳下去,就跟重物落水一樣,咚一聲就沒影了。

  高訪是看過雁洄游水的,身若游鴻,浮浮沉沉。他不得不擔心,這個阿戊是否過於莽撞。

  這不,果然!

  得知阿戊跳進水洞,雁洄立馬準備再次入水。

  高訪攔住她,「牽引繩!牽引繩呢?」

  雁洄問遠處的張仝要了一把刀,以刀把抵開高訪:「你先準備,我去找阿戊。」

  說完,縱身一躍。

  「她是雁家人?」

  「那不就是蒲方升前面妻子懷的……那個死胎……」

  蒲方升抱緊了懷中的孩子。

  雁洄依記憶游到剛才的地方,這裡有豎立的根莖,和張著傘一樣葉子的水草,稍不注意就往臉上撲。

  握轉匕首,手臂划過之處,水草斷開。

  雁洄要爭取時間,九頓水域寬廣,阿戊本就行動遲鈍,他只有找到石島,才能攀爬上去。

  幾乎將北面尋遍,雁洄換了兩回氣,游向南面。

  越靠近水洞中間區域,雁洄的期望值就越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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