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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上樓一個多小時,他再次下了樓。

  柯尼塞格在轟鳴聲中,駛出傅宅。

  -

  回到二樓臥室,沈止初又洗了個澡,換上自己慣常穿的吊帶睡裙,披著毯子下樓。

  睡不著,乾脆看看劇本。

  她窩在沙發里,餘光卻總是瞟到茶几上那個文件夾,裡面是解約書。

  只要簽了,她與盛興就兩清了。

  半年後,她就可以以自由之身加入元德。

  可是,這樣以來,她會欠傅予沉一個多億。

  並且,他絕對會要求她加入傅氏旗下的娛樂公司,如果她想進元德,那也必定要瞞著他。

  湊一湊,將錢還給他也不成問題,但他也肯定不會收。

  他總是要與她糾纏。

  默然良久,外面隱有引擎聲,她沒在意,起身從筆筒里拿出簽字筆,伏在茶几前,刷刷幾筆,簽了自己的名字。

  放棄抵抗的心情再次占了上風。

  共沉淪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畢竟他是傅予沉。

  與任何人都不同。

  做完這一切,她拿過手機,發了個條微信給傅予沉,寥寥幾個字:

  「解約書我簽了」

  此刻他應該早就睡了,等明天起來也許會聯繫她。

  這麼想著,對話框裡卻秒彈出了回復,簡短有力的兩個字:

  「出來」

  沈止初愣了愣,下意識往窗外看。

  這裡當然看不到外面。

  她將信將疑,穿著毛絨絨的室外拖鞋,步下玄關,穿過前院,打開了別墅的小門。

  柯尼塞格停在門口路邊。

  敞篷開著,傅予沉敞著腿半坐在車門上,單手撐在身側,另一手擱在大腿上。

  姿態是散漫疏懶的,可那雙鋒利的眉眼,卻如此灼熱而專注,釘著她,帶著極強的侵略感和攻擊性。

  他裡面是件黑色高領毛衣,外面罩著件黑色長大衣,不知為何,今天沒有戴項鍊。

  夜色中,他的模樣,貴氣迫人,又無比危險。

  傅予沉眼睫一掀一落,從她身上逐寸掃過,語調里壓著壞意,慢悠悠地,「……穿那麼少,是想讓我抱你嗎?」

  十一月底了,夜風很涼。

  沈止初緊了緊毯子,看著他,沒說話。

  傅予沉黑漆漆的眼眸依舊釘著她,「過來。」

  命令的口吻。

  她本意是為了方便說話,慢吞吞地往前挪,道,「你來了也正好,跟你說一聲,解約書我——」

  話沒說完,傅予沉長臂一伸,將她拉到腿間,不由分說堵住了她的唇。

  初接觸,便是不輕不重地咬了下她的唇肉,而後才是真正的吻。

  傅予沉單手箍著她的側腰,另一手虎口托在她耳下,修.長的手指牢牢扣住她的後腦勺。

  如此強勢又霸道的吻,讓沈止初一時有些腿軟,抓住他的大衣衣袖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鼻尖抵.著鼻尖喘.息的間隙,傅予沉想起幾個小時前,曾在Fu酒店的套房裡問她:給親了嗎。

  思及此,他言語間帶著一股又寵又狠的勁兒,「我他媽就不該問你,你真的欠親。」

  第23章

  傅予沉前腳出了傅宅,後腳,傅之愚就打電話把剛剛入睡的向衡叫了起來。

  向衡迅速換上衣服,從側屋來到主屋。

  傅之愚還是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聽到他的腳步聲,撩起眼皮看他,先問,「向衡,你跟了我幾年了?」

  向衡略一頷首,「二十三年了。」

  傅之愚點點頭,「我讓你跟著沉沉,也有幾天了。他表現怎麼樣?」

  「小少爺每天都準點去公司,」向衡答,「有時候還會加班,今天也加了。」

  傅之愚沒吭聲。

  向衡又道,「他在公司應該還比較得心應手,看他處理事情很乾脆,也很有手段,即使是空降,下屬也都服氣。」

  「他有大志向嗎?」

  「有的。」向衡肯定地說,「除了本職工作,小少爺還在接觸別的,是要好好接管集團的意思。」

  傅之愚似是對回答很滿意,點頭道,「我就知道,他不會差。」

  向衡順著話題又稱讚了幾句。

  傅之愚卻突然話鋒一轉,「……他今天在香海鬧這一出,是為了一個女人?」

  香海那種地方,當然有他的眼線。

  一位侍應生看到沈止初一個人身形不穩地走出正門,不由多望了會兒,不久,卻就看到傅家小公子從另一頭快步走去,兩人好像對話了一番,然後傅家小公子便將她抱起,去往Fu酒店的方向。

  所以,在傅予沉抱著沈止初還未走到Fu酒店大堂的時候,傅之愚就知道了這件事。

  他本來沒在意,想著傅予沉長這麼大了,總算動了這方面的心思,也難得。

  可事情很快就失控了。

  那侍應生給他匯報,姜煊如何如何帶人衝進了香海,又帶走了人之類的。

  後來,傅予沉又親自去了香海的客房,收拾了人,報了警。

  那架勢,感覺不像是玩玩而已那麼簡單。

  所以,傅之愚就一直坐在這客廳里等他回來。

  向衡老老實實答,「這我不清楚,我一直在五號公館停車場等著,沒看見細節。」

  「那是個女演員,很有名,很特別,」傅之愚說,「我讓他接管家業,讓他從電影項目入手,項目還沒啟動,他就先把女主演給泡上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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