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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急道:「我不過是聽命行事,你知道的……督查衛只負責督查密令,從不……沾血,那些事都是由皇上密養的暗人所做。」

  至於何種事,心知肚明。

  督查衛,專門記錄臣子一舉一動的督查機關。這樣朝臣以及世家大臣家中必有且所心知肚明的職位,是利刃但不能沾血,既能警醒又必須要朝臣安心。

  是以督查衛只負責督查密令,久而久之,對皇上忠心者居之,而武功能力反而是其次。

  否則他也不會這麼悄無聲息的被捉來。

  葉淞歪著頭,閃過一絲狠戾而興奮的笑容來:「想活?」

  他點頭,急忙表態說出他所知道的消息:「想!葉老將軍夫婦就在……」

  「骨川崖?」葉淞先他一步說出,如同鬼魅一般的詭譎眸光,俯視著被砍斷牛繩趴在地上的人,如同看螻蟻一般,看著他從有所希望到震驚絕望,再到撕心裂肺的破口大罵……

  掙扎的差不多了。

  葉淞的手掌微動,一旁的石奚見狀阻止,「公子還是讓我來吧,這種事會髒了公子的手。」

  他是殺手,可殺人的方式都是快速制敵,專攻要害,可公子……他憂心的斂起眉目,其手法倒像是玩樂,若是長久以往,只怕會走火入魔。

  如同聽見笑話一般,葉淞的眼角瞥向一旁堆起的屍體,扯出看似笑意的唇角,意思顯然。

  「髒嗎?可是我甚是喜歡……」閃爍著野獸般的凶光,暗沉的血絲,周身的氣息可怕森然,像是隨時墮入地獄。

  「公子……」石奚不忍他如此還想阻攔,門外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個聲音響起:「稟將軍,營外葉大夫人求見。」

  石奚明顯感受到周身刺骨的煞氣一瞬間的收斂,剎那怔然,他心頭一跳後反而松下一口氣,主動朝著葉淞提議道:「公子還是去見見罷,這裡由我處理便好。」

  葉淞的身體頓了頓,眸色深寂,快速閃過一縷詫異,又瞬間恢復。

  ……

  營外。

  許知知被領到最大的帳中,將手中的飯盒放至空桌上,她環視周圍環境。

  帳篷從外面看就極大,到了其中,許是屋內陳設不多,更顯空曠,除了幾個兵器組大件,幾乎沒有什麼吸人眼球的物件。

  她伸手觸了觸那比她還高的兵器,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帳外隱約的人聲,朝著門口處望去與正好進來的葉淞視線相接。

  奇怪的是明明知道是他,真的見到時,兩人還是有過一瞬的僵硬。

  「你來了。」許知知壓下有些緊張的手,舔了舔唇笑著道。

  腳步輕盈走去,鼻息一陣血腥,粉面有些難受的皺了皺,而後瞪大了眼睛:「你受傷了?」

  眼睛左右不安分的圍在葉淞的身上打轉。

  柳眉淡淡擔憂,一點不差的落入葉淞眼裡,低垂的眼睫微顫,「沒有。」

  聲音又低又輕,許知知也不知真假,可也不好動手查探。

  只見葉淞又道:「嫂嫂怎麼來了?」

  話這麼說,他卻在進來時的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桌上的食盒,越過許知知漫步過去。

  修長的手指從一旁的涼壺裡倒下兩杯茶水,一杯遞給她:「軍中只有些涼茶,還望嫂嫂將就。」

  不知是不是葉淞的手比起茶杯大上許多,她接過茶水無意間觸到他的肌膚,許知知立馬抬頭。

  葉淞已悠然坐下,對此事毫無察覺。

  還好,許知知輕舒一口氣,也在他的左手邊坐下,打開食盒:「軟軟今日買了些麵團,我手癢做了些面,正好到了午膳時候,想著你應該還沒吃,就送點過來給你。」

  她的語氣隨意,將浸在冷水裡的面瀝乾水分,倒入溫著的湯汁中,弄好這些遞給他。

  城南距離葉府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但若想送一碗湯麵過來,保持麵團不砣,湯汁不涼也確實要費上一番功夫。

  絲絲白霧,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情緒,他緊盯著許知知,「嫂嫂知曉今日是什麼日子嗎?」

  一字一句,每當此時,這種寒意森森的語氣,許知知都是極害怕的,可奇怪的是,這次她的心反而酸澀起來。

  咬著唇,「我知道,可這和你吃麵有何關係。」

  她在告訴他,葉老將軍夫婦的死,同樣與他的生辰沒有任何關係。

  對上他的目光,此時的她分不清她的這句話是在賭,還是真的心軟安慰。

  可無論是哪種,她看見葉淞的那雙深邃眼睛裡,某些情愫翻滾。

  疑惑又或是瘋狂,亦有解脫,就如是一壇陳年佳釀,尤為複雜……

  「再不吃就要涼了。」她手臂趴在桌上,身體傾向葉淞身下的湯碗。

  玉白的小臉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細膩肌膚找不到一絲的瑕疵,直到細頸之處,隱約昨夜留下的紅痕暈開,就猶如凝脂膚下透出來的一般,清眸流盼間,嫵媚纖弱從骨子裡溢出,當真是玉軟花柔。

  眼見著葉淞的喉結上下滾動,許知知撐著手調笑:「是不是饞了?我做的面可沒有人不饞的。」

  本就是破氣氛的打趣,也沒想著男子會回。

  不料葉淞盯著她的視線越發熾熱,洶湧的眸底仿佛能將她卷了進去,一時間動彈不得。

  倏的,冷不丁,「是有些饞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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