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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軟軟搖頭,也皺了皺眉,手指數著日子:「小公子近日著實太忙了些,夫人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這個人了。」

  許知知沒有答話,滿腦想著葉淞生辰之事。

  本來還想靠此事在葉淞面前再露個好,增進增進感情,這下可好,她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對著床頭葉景的畫像,自言自語:還不如不知道呢。

  也不知處出於什麼樣的心裡,許知知還是等到了子時。

  彎月懸掛空中,女子蹲坐在台階上。

  風鬟霧鬢,半散的烏髮垂直胸前,青燈光暈下,剔透猶如芙蓉出水,自有一股輕靈之氣。

  葉淞一進院中便看到這番景象。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女子黛眉蹙起,一張不施胭脂的粉潤朱唇,開口就是一句「該死的蚊子!」

  葉淞:……

  「啪」「啪」「啪」……「啪」

  「嫂嫂還沒睡?」眼見這聲音沒完,葉淞黑著臉開口。

  許知知跟著一驚,抬眸,杏樹下長身玉立的少年……收回高高舉起頗有武松打虎之態的掌心,尷尬撫平了袖子,站起身:「你回來了。」

  夜風拂面,她扭著脖子,手指抓了抓。

  半晌,葉淞才走近幾步,「嫂嫂在等我?」

  視線定在女子的頸脖之上,幾道紅痕,不深的顏色,卻在雪白的肌膚上分外觸目驚心,眸光意味不明。

  「嗯……」許知知緊忙搖頭:「不……不是。」

  指了指天上,「看看月亮而已。」

  說話間葉淞又近了幾步,咫尺的距離,許知知甚至能感受的到他灼熱的氣息……似有似無的血腥味?風一吹便散了。

  還未深探,炙熱以觸上她的肌膚。

  略粗糙的指腹,劃向她的頸脖,許知知心跳快了幾拍……但又……確實止癢。

  「我自己抓就可以了。」眼見空氣逐漸升溫,她忙切斷這尷尬的氛圍。

  葉淞的手指停住,黑夜的兩雙眸子對視,幾分兇狠暴戾,又幾分她看不懂的情緒。

  微怔住。

  葉淞緩緩收回手,恢復一貫的樣子,「嫂嫂的指甲該剪剪了。」

  他的聲音又啞又沉,帶著難以察覺的隱忍,許知知小退半步,一剎那,夜風喧囂起來,樹葉的沙沙聲,隱約可以看的見的葉影飄飛。

  葉淞靜靜站著,好一會,風歇下來,他才緩緩開口:「時辰不早了,嫂嫂早些休息罷。」

  「好。」

  許知知怔怔轉頭,踏入屋子,直到街上的打更聲響起……

  「葉淞。」

  她轉身回眸,葉淞一直站在哪兒,剛好隱在她留下的青燈之外,只一個身形,看不清他的表情。

  生辰快樂……她張了張口,默了一會。

  予以一笑:「小叔也早些休息。」

  門關上,隨著屋內的燈燭熄滅,屋外的殘月,夜風又起。

  半面面容如冰如玉,輕笑兩聲,涼薄碎裂的聲音。

  ****

  不出意外,許知知起來時,葉淞早已離開。

  也確實鬆口氣,這樣的情況,她確實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做,生辰快樂這句話反而諷刺。可什麼都不做?也不是她的風格。

  這件事是把雙刃劍,做的好了,她與葉淞的關係定能更進一步,做不好……

  她咬咬牙,正所謂富貴險中求!!!

  城南的京都營。

  偏辟處靠近後山山脈的一座帳篷,將士訓練的吼聲傳來也只剩個餘音。

  倏然,一聲嘶吼響徹後山,樹上的棲鳥驚飛。

  「瘋子!你這個瘋子,我……乃是督查衛副首領,直屬聖上……你敢對我動……」

  碩大的空間,一人被懸空吊起。

  亂發披面,咬牙切齒的朝著座上的男子叫罵,隨著一聲慘叫,後半句話化為哆哆嗦嗦的顫慄。

  叮泠兩聲,葉淞指間輕執茶盞,緩緩吹著茶末,唇畔微勾,緩緩吐出兩個字:「無趣。」

  「公子,他暈了。」石奚放下鞭子,回稟道。

  帳內的空氣腥的令人作嘔,就連他也忍不住皺了眉心,而葉淞依舊面不改色。

  今日是葉老將軍夫婦的忌日,然而十年已過,二老的屍骨至今無果,狗皇帝卻派人來大肆送禮,恭賀公子生辰。

  他冷冷盯著地上的人,縱使再恨,卻也說的沒錯。

  「公子,如此,蕭燁川那……該如何交待?」理智回神,他上前拱手道。

  葉淞淡淡瞥了他一眼,站起身,閒步走到水缸前。

  鹽水傾灑,「啊!」

  望著灘地的人重新蠕動,勾起唇邊,一雙桃眼明明帶著笑意,卻讓人看著發怵。

  「那麼多人都瞧見了,吳副督手腳健全的離開我京都營,如今失蹤……」

  「嘖,就是屍骨無存,又與我有什麼關係。」

  話是說給石奚聽,也是說給旁人聽的。

  話音剛落,那哆嗦的身子一陣陣劇烈的咳嗽,「不……不要,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整整三個時辰,連連酷刑身體沒有一塊好地方,他都未多說任何消息,可到底也是在賭葉淞不敢對他下手,可這人真的是個瘋子。

  這樣下去……他真的會死。

  「葉老將軍夫婦的密令是我發的,我知道他們生前去了哪裡……我……求你,饒我一跳生路,」求生的本能讓他掙扎爬行,就要抓住那雪白衣角,一個落空,他雙眼瞪著極大仰視渾身透著妖冶的男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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