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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葉淞是因為銀兩不夠,又或是青鏡閣特殊的規矩,以身體交易情報?

  許知知一愣。再加上她的銀兩,合著這花間閣一搭二用,榨乾為止啊。

  「是十三娘。」

  奸商!許知知暗酸,不推她身上推誰身上。

  葉淞的眉心蹙起,像是凝著一層冰魆,裡面暗藏銳利的鋒芒。

  這樣的模樣,許知知偷摸用餘光看了他一眼,片刻晃神。

  這幾日的夢境,讓她不得不改變策略,再加上蕭燁川的對比,她竟然覺得葉淞也不是那麼難相處。

  此想法一蹦出,許知知被自己驚醒。

  緩過神,才注意到葉淞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是她看不懂也不敢深探的微妙情緒。

  也是拜自己所賜,她們現在的關係,雖不至於像上一世那般的深仇大怨,卻也說不上多好。

  許知知確定,以葉淞的小心眼程度,她就算被蕭燁川強擄進宮,恐怕此人也是視而不見。必要時候,或許還會一刀結果了她,省的葉景的墳頭長草。

  動了動唇,思索吞吐:「蘭亭山的山賊說要干票大的,也許是個大人物……」

  她抬起眼,頭上的玉冠已有些松垮,卸落下來的墨發飄在下頜邊,襯的肌膚粉妝玉砌。

  「你有沒有想法?」眸中波光粼粼。

  葉淞看了她一瞬,輕扯嘴角開口:「嫂嫂是想我去剿匪?」

  「是救人,」許知知立馬回道,生怕他誤會。

  葉淞的嘴角依舊保持著說話的弧度,「如何說?」

  「剿匪那是送死,但救人或許是立功。」

  「嫂嫂也會關心我的功業?」顯然,葉淞並不相信她的好心。

  ……許知知喉嚨卡了一瞬。

  「小叔說的什麼話?」對於這樣的咳、偏見,她當然要扭轉過來,「以前是府里沒錢,我才讓你去找活計的,無奈才耽誤學業。現在不一樣了,自然要抓功業。」

  是的,才月余,許知知的想法天翻地覆。

  她想了一天,能與蕭燁川抗衡的,便只有奸臣。

  許知知本能的瞄向葉淞。

  哦,不是抗衡,她回憶了一下,碾壓才對。

  想到激動處,她乖巧的將手疊在膝蓋處,很難不狗腿:「以小叔的才能資質,定是蓄勁如張工,發勁如發箭,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上可九星攬月,下可五洋捉鱉,只缺一個機會,便能扶搖直上九萬里……」

  「閉嘴。」葉淞撫了撫跳動的腦仁。

  許知知一秒失語,抿起唇,狹窄的空間異常安靜。就在她思索著要不要再勸勸,馬車漸漸停下,外面傳來小廝的聲音:「公子,到了。」

  葉淞緩緩睜開眼。

  瑩白的月光將人的面容照的隱隱綽綽,皎皎若清風。

  轉向一旁的人,後者依舊神光熠熠。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而這小小的善事,也會變成福報回饋。」許知知自然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

  葉淞聞言一笑,溫煦謙和:「嫂嫂信佛?」

  許知知一時被這笑容迷了眼。

  也不是信不信,只是重生這樣奇妙的事都發生在了她身上,她不由自主道:「信天。」

  不知這句話有何不妥,竟引得葉淞高揚起頭,大笑起來。

  車簾灌進的清風烏髮輕揚,身體微微後傾,不同於往日哪怕帶有殺意的他,都吐露著客氣疏離,這次是毫無掩飾的涼薄不羈。

  是許知知從未見過的模樣,卻讓她胸前隱隱不適,竟忘了逃離。

  耳邊環繞的笑聲停下,也許是好奇,葉淞朝她靠近,兩人間的距離被迅速拉近。

  鼻息交_纏,曖昧流動,許知知才反應過來,往後退去。

  男人俯下身,攬住她的後頸。

  強勢的動作,許知知本能的呼吸稟住,一雙杏眼洇洇的望著面前的人。

  葉淞的視線落在那雙眼,停了幾息越過,與粉面上的朱唇相錯,貼著耳骨。

  嗓音慵懶散漫,「嫂嫂可知,有一種人,佛不願渡,天也不容。」

  第17章 京都營

  翌日清晨。

  許知知起了個大早,白霧籠罩,她推開窗戶深吸幾口氣,撲面而來的涼意令人清醒了幾分。

  還早,撐著手肘,她的視線下意識挑向南邊鄰牆的屋落。

  佛不願渡,天也不容?許知知心裡喃喃。

  回憶起上一世的朝堂,「亂」是許知知唯一能想到的字,她雖被關在後院,不知民間之事,卻知曉許林帆曾有過一月皆未上朝的記錄,打聽才知,眾官員皆是如此。

  最令人咋舌的,是上朝後的一團亂麻,本井然有序的制度,一月的堆積,緊接著便是官員們半年的不眠不休。

  為官如此,百姓可想而知,而這一切的幕後之人便是——葉淞。

  他是將蕭朝攪了個天翻地覆。

  許知知不由暗嘆,沒想到這樣的人,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

  「夫人,早膳準備好了。」

  **

  幾滴清露滴落,遠方揚起亮色,晨鳥在樹間婉轉鳴叫。

  將軍府的院落較一般府里都要寬闊許多,用於晨起練武之地,葉淞所居住的扶風院,空蕩蕩的卻無練武的身影。

  然而隔一方土地的地下,漆黑一團的空氣中風潮洶湧,少年一身隱隱白衣,手提長劍,劍如游龍淨是帶著料峭冷意的殺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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