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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能坐又能躺,當然更多的是躺著。

  ****

  一連幾日,許知知都未在府里見到過葉淞,聽木柏說,每日裡都是天不亮的便出門了,夜裡才回來。

  許知知不禁搖頭,自己這智慧,不去做軍師都可惜了。

  春日過的快,才幾日陽光已炙熱了些。

  許知知抬頭看著許家的匾額,些許刺眼,這還是重生後第一次回到許府。

  大門前早早等著的身影,粉白的裙裾,盼麗身姿。

  許水清見她站著門口不動,笑著上前拉著她一起進去,打趣道:「怎麼?才多久便認不得門了?」

  許知知吐了吐舌頭,環住她的纖腰,蹭了蹭。

  「我是被阿姐的美貌驚到了,都道阿姐是清冷的冰美人,冰美人的一笑,自然令人神魂蕩漾,叫我迷了眼睛。」

  「調皮,腳怎麼樣了,好些了嗎?」許水清搖了搖頭,一邊走一邊問道。

  許知知向她展示的跳了跳,嚇得許水清一把將她按住。

  「阿姐,先去你的屋裡吧。」許知知推著她不給她嘮叨的機會。

  女兒家的小院,入門處種了一顆玉蘭樹,已有些粉意的花苞偷偷露頭。

  許知知好奇的湊上前嗅了嗅,淡淡的香氣。

  進了屋子,長榻上的小桌已擺上了好多吃食,一眼瞧去,都是她愛吃的。

  「湘記的果脯?」許知知上前拿起一塊果乾,酸甜的味道,生生蘊了好久。她看著許水清眨了眨眼,笑著道:「還是阿姐疼我。」

  許水清望著她的模樣,將果脯遞近了些。

  葉家的家底,她那日去便看了個清楚,心中難免不是滋味。回來後更是越想越後悔,那日怎麼就由著她任性留下了。

  半天小心翼翼開口:「葉淞可有記恨於你?」

  「怎麼會?」她鼓著腮幫子道。就知阿姐定會問這類話語,早便練習好了,答得乾脆自然,「我現在是他嫂嫂,長嫂如母,叫他往東不敢往西。」

  許水清點點頭,「那就好。」

  想起她的性子,又道:「他的身世可憐,你也別太欺負人家。」

  ……

  手上的果脯瞬間都不香了。

  許知知在心中算了算,她與葉淞的幾個回合下來,看似她贏了,實則她搭進去了不少。

  雞湯,進了他的肚裡。還有銀兩,變成了他的衣服。甚至根正苗紅的桃花都折了。

  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若不是許水清正盯著她,她真想仰天長嘆一番。

  「別說我了,說說阿姐你。」她雙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趣。

  許水清露出不解的表情,「我?」

  窗牖的柔光映照下來,兩個極美的女子,膚色凝白,一靜一動,一清一靈,各有千秋。下人痴痴的望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端上了茶水退下。

  許知知笑笑,吹著茶沫,「我覺得翰林院屈大人家的大公子就不錯。」

  許水清怔了一瞬,憶起前些日子軟軟突然回府,原是為了此事。

  「其他來提親的,不多不少都有些錯處來,唯有此人,才學人品都不差,且也未聽說過有什麼風流傳言。」關鍵是日後也能官升三品。

  許知知對他也算有些印象,也是因為他是上一世為數不多能公正為她出聲的人。

  她確信自己從未見過這個曲公子,是以確定此人定是個正直之人,這樣的人才配得上她的嫡姐。

  「你怎的探的這般清楚?」許水清問道。

  當然清楚,桌前的那本畫像冊子她都快翻爛了,一個個差人打聽品行家境。

  許知知笑了笑沒有說話,一臉保密的模樣。

  許水清見狀也懶得追問,潤了潤嗓子掩去眸中神色,「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你了解這樣多做什麼?」

  「阿姐。」許知知突然喚道。

  伸手扯去許水清擋在臉前的茶盞,神色變得嚴肅,卻又有些肯定的道:「是不是爹與你說了什麼?」

  她不清楚當年長姐為何突然就進宮了,現下想來更是諸多疑點。

  許知知望著愣住的許水清,試探詐道:「你要進宮?」

  「你……」許水清手中的茶盞散出水漬,而後取出繡著淡紫羅蘭的帕子,將水漬擦乾。

  她望著髒了的帕子,眉梢細微擰了下,將它丟至一旁。

  「你是如何知曉的?」輕淡的嗓音,似碎玉泠泠。

  第8章

  許知知渾身泛起一股不屬於這個季節的涼意,從骨頭縫裡鑽出。

  她知許林帆不喜自己,她的生母是低微的女婢,在他的心中不過是一個傳宗接代的工具,還是個不中用的工具。

  她也以為他是在乎阿姐的,才不忍她嫁於雙腿殘廢之人,想出讓自己替嫁的法子。

  可如今看來,都是他官途的工具罷了。

  「他怎麼敢?」許知知怒道,抓緊了許水清的手,「阿姐還想瞞著我?」

  阿姐與她不同,若是沒有夫人,許林帆哪有如今的地位。

  許家,三代人皆在翰林院,最高也不過從七品翰林院檢討,掌修國史。若不是憑著長相,引得夫人也就是陸家嫡女非他不嫁。

  又因著夫人與葉家的幼時交好,又曾救過葉家夫人,兩家結交定下如此撿便宜的親事。

  許林帆才能在翰林院一路高升,做了侍讀,為帝王、皇子講學的好差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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