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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嫵揉揉眼,正懵困著,她腦子一鈍,隨口道:"內廷怎麼了?這裡離得裡頭遠著呢......不會有人過來的。」
她一困頓就愛撒嬌,不自覺地抓著他的臂彎晃了晃,哀哀柔柔道:「別鬧我了行不行......讓我睡一小會,你就幫我看會門好麼......哦對了,你要是也困了,那邊還有個內室呢,你去那邊睡會也行。一人一屋,一塊的,都別吵、別吵。"
裴弗舟頭皮一跳,忍不住唇角扯了個弧度。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江典記,」
他不自覺地低啞了聲,故意這麼喚她,仿佛在提醒她的身份。
「......你這是在引誘我犯禁嗎?"
他那聲音濃沉著,伴著窗外漸昏黑的夜色一同涌了過來。
江嫵不知怎麼,睜了睜眼,在朦朧不清的晦暗裡,努力回望著他深深地看過來的眸子。
她被他的吵鬧激了一下,有點生氣。
腦子裡半清醒半混沌著,只揚聲嗯了聲,輕聲慢慢,挑釁道:「怎麼了?我若說......是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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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 76 章
◎也不知道是誰先吻上的誰◎
裴弗舟愕然在那裡, 覺得江嫵應該是清楚的。
外臣無故進入內廷,會被視為有罪。
更何況,如今她自己也在這裡, 同他這個外臣一起,不清不楚地呆在水榭。
還不點燈。
這種情況, 若是傳到禁庭去,未免會被誤會成一樁不可多言的風月忄青事。
...
所以裴弗舟那般出言警告她, 提醒她,可江嫵倒好, 反而得寸進尺起來。
無視他那帶著點危險的聲線,只是輕輕歪了下頭,很認真地反駁了他。
「怎樣?......」她嘻嘻地得意一笑,扯住他的袖角防止他逃跑似的, 柔聲努嘴道, 「......我就是要你犯禁。」
裴弗舟坐在榻邊,倒吸一口氣, 無奈的一牽唇,道:「你要害我是不是?」
江嫵連忙挪著腰身往他身邊坐了坐,低聲卻說, 是呀!
她語調輕盈, 有幸災樂禍的意思,輕哼道,「......誰讓你一開始那麼討厭呢......只許你總抓別人犯禁,難道就沒有別人抓你麼?我倒要看看, 你那樣一個滴水不漏的人, 如果被抓了犯禁, 會是什麼表情......」
他聽她這麼說, 幾乎要失笑得輕嗤幾聲,這是把心裡話說出來了麼?
怕是她從前沒少在背後悄悄罵他的不好呢......
裴弗舟抬起小臂,對她晃了晃斕袍的袖子,那袖角還掛著她攥住的手。
對她連蒙帶哄起來,「......你看看,人已經被你抓住了。我不跑,現在可以鬆開了,啊?」
他試著去輕輕掰開她的手,卻引來她的警惕,秀目一瞪,裴弗舟趕緊虛應地安撫兩下。
嘴裡說著「我不走」,繼而才一根一根地抬起她的手指。
趁著她一時酒意綿軟著,感到她的指間一松,他趕緊一把將袖袍扯了出來。
掙脫開她的拉扯,下一刻,裴弗舟當即旋身而起,邁開長腿就走下榻階。
誰想,腰上一緊,竟然被她胡亂撲過來環住。
她雙臂箍緊他,開始較真起來,忿忿道:「休想跑——」
裴弗舟腹下一熱,倒吸口氣,抓扶住她的手臂,卻又不敢用力拉扯,只半拖拉著步子,回頭道:「鬆手!」
江嫵臂力驚人,平日瞧著溫婉柔嫵的一個人,也不知道這些力氣都去哪兒了?
裴弗舟踉蹌地往前拔步一邁,結果她不鬆手,上半個身子險些被他直接拖下了榻。
「小心——」他趕緊回手去托住她的手臂。
裴弗舟無語,發現其實她有一種格外堅定的意志。
不當捕快真是可惜!
...
這下不敢亂動。
原本只是想差人拿醒酒湯給她,結果連這方寸之地都邁不出去。
他只好退了回來,將她扶正過去,自己則疲憊地一下子跌坐在榻沿。
「就說飲酒誤事......」
裴弗舟劍眉一蹙,寥寥自語著,也好似在輕輕提醒她,「你這都哪裡養成的習慣?千杯不醉就算了,飲幾杯甜酒就這樣......也沒比我好太多呢。」
他後半句太長了,江嫵腦子迷瞪著,實在懶得聽,只捕捉到了前半句。
她還聽得懂,不滿地揚聲嗯了一下,忽而湊近他的衣領嗅了嗅,不禁要叫鬧起來。
「好呀!......你自己也喝了,喝的可比我的多。怎麼好意思說我飲酒誤事!」
裴弗舟無言以對,雙手扶著兩額,在膝頭一撐,陷入了深深的無奈。
她還嫌他今夜不夠折騰似的,在他耳邊開始柔柔地聒噪起來,納罕道:「......你說你這人,白生得這麼好看的一張臉,怎麼之前跟人說話總那麼兇巴巴呢......」
見他不說話,只維持著抱頭沉默的姿態,江嫵忍不住推搡起來,皺眉道,「你聽得見麼,我問你......你是不是除了蘇弈,就沒別的朋友了?整日那樣,難怪朋友少呢。」
她絮絮叨叨的,嗓音溫盈著怨懟似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