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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多久,江嫵越走越慢,一步三回頭地向來路張望。

  走著走著,竟成了裴弗舟行在前面,江嫵落在後面,時不時的裴弗舟要停下來等她跟上。

  裴弗舟回首一看,她又站在原處東張西望起來,心頭輕惱,終於忍不住,頓足蹙眉,開口說話。

  他有點沒好氣,催促著問,「你在看什麼?東西丟了麼?」

  江嫵一臉不以為然,徑直地答道:「要不等等柴公子吧。咱們這麼先走開,他一會兒尋不著了如何是好?」

  裴弗舟臉色微變,果然如他方才猜測的那般。

  她突然叫他回去,怕不是要單獨和柴錡處著。這是......用完他的令牌混進來,嫌他後半夜礙事,就打算一腳踢開麼?

  見江嫵要回去尋人,裴弗舟看在眼裡,悶氣幾分,忽而斕袍的大袖一拂,走到她旁邊,映著萬千燈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捏得一緊。

  江嫵驟然別拉住,不由一驚。

  他剛想發作,而後努力忍了忍,結果不僅不怒,反倒沖她唇角輕牽,擺出一副微笑的臉色,溫聲道:「你不要等他了。柴錡不會回來了。」

  江嫵呆了呆,任自己的腕子被他握在掌心,她一時沒反應過來,睜大了眼睛問:「什麼意思?他不會回來了?」

  裴弗舟臉色淡了淡,嗯了一聲,「是。」

  「為什麼啊?」

  「你不是非要問我柴錡如何?我說過了,他是個可靠忠誠之士,重情重義,這很好......」

  裴弗舟睨她一眼,別過了視線,道:「可太過如此,也不好......就好比現在,他可以為了長安歸來的摯友飲酒同樂,在上元夜把你丟下了。這樣的人,你也願意麼?」

  他不是故意詆毀柴錡,而是給江嫵說個事實。

  且柴錡當年亦成他信任的僚屬,其人的義氣和膽識,他是欣賞和肯定的。可在女子之事上麼,柴錡比他還要不開竅.......

  其實,若非要說柴錡和江嫵當年的緣分,還真算得上是有一些的。只不過,是江嫵一直不知道罷了。

  裴弗舟才恢復過來記憶,前世今生的事情腦子裡混成一團,再加上被江嫵誆了這麼久,他心裡煩亂,暫時不去想那二人之間的從前事。

  他思緒一掃那些繁瑣,忽地一用力,將她往自己懷裡拉扯一下,胸膛貼著她的前胸,好在隔著厚厚的衣料,即便如此,她一踉蹌,也弄得頓時香氣輕漫。

  她一掙,沒掙開,反而被握得更緊了。

  裴弗舟不喜歡看她總是牴觸自己,原本是要生氣發作的,可又擔心把江嫵真再嚇跑了,只好壓了壓鬱結,刻意換了一副好言相勸的語調,低柔誘哄道:「你不是叫我幫你留心相看的人選如何麼?......現在我告訴你了,柴錡不適合你......知道了嗎?」

  誰想,江嫵卻沒當回事。

  她烏黑的眼睛倏地圓了圓,趁著他鬆了力道,倏地一下子從他手掌里抽出自己的手腕。

  輕輕撇了撇嘴,「沒關係!.....我可以理解這樣的舉動......他有他的朋友麼,一時相見熱絡,忘了就忘了。再說我又不是沒有腿,不能自己走路。」

  她一面揉著自己的腕子,一面警惕地瞥向裴弗舟。

  他三番五次壞她好事,好不容易有個柴公子,他說這些話,又是抽了什麼風......

  仔細想想,裴弗舟說得其實不是全無道理。柴錡顧忌自己的友人兄弟的確是義氣,可為了兄弟忘記了女人,實在是有些教人喪氣。

  可江嫵不在意這些細碎,到了今日,她無所謂了。

  她抿抿唇,眼尾朝裴弗舟的臉一瞥,是一副『與你無關』的警告模樣。

  江嫵道:「我知道你意思。可是,這件事不勞煩你費心了。再說又不是你相看他......合適與否,你覺得不覺得也沒什麼用啊。」

  江嫵軟硬不吃,只垂眸歸置著層層疊疊的袖籠。

  裴弗舟頭一次對旁人屈言軟語地說話,不想,卻被一口否定,還被落了幾句小話。見她油鹽不進的樣子,心裡又是一慍怒。

  「糊塗!」他懊惱起來,低聲嗤了她一句。

  江嫵對裴弗舟這些脾性已經習以為常,聽他呵自己,更加不以為意,只朝他「哼」 了一聲,回了一記眼風,不再理睬他。

  ......

  她自顧自地回了那酒肆,坐在長凳上百無聊賴地等了起來。

  裴弗舟怕她走丟了,雖然慪氣,也只好拂袖跟了過去。

  二人不說話,一個托著腮百無聊賴地等,一個垂眸喝著煎茶,指尖沿著茶盞的邊緣滑來滑去。

  等了約三盞茶的時間,江嫵的肚子咕嚕咕嚕兩聲,直接叫了出來。

  她臉色一紅,趕緊捂住,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只是等了這麼久,那柴錡真的沒有來,仿佛全然把人忘了似的。

  裴弗舟放下了空盞,望向來來往往的人群,不甚在意某人肚子裡的聲響,只微微一笑,逕自道:「已經將近戌時過半,人家酒席都要吃第二輪了,你還要等嗎?」

  其實江嫵是餓了的,她聞見不遠處飄來蒸果子糕點的香氣,肚子裡只打顫。

  可若是說不等,那不就丟面子了。

  她這麼想著,哪裡肯承認什麼,只挺直了點腰身,頷首對裴弗舟堅決道:「我自己等。你要是餓了就先去吃好了。」

  裴弗舟板了幾分臉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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