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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東都養出的人,心思都是九轉玲瓏的。不過是救個孩子而已,她卻從未能想出這麼多門門道道。看來上輩子被算計敗下陣來,其實不奇怪。

  涼風吹頭了她的薄衫,身子和心一併冷得輕輕一顫。

  沈蕙拿薄氅給她披上,拍了拍她的肩頭,復笑道:「不過,當日那裴二郎竟也跳了下去幫你,真也叫我大吃一驚呢,」

  江嫵不解其意,「他麼?他身為金吾上將,護衛天家子民,不是尋常事?」

  「誒,當日咱們在洛水看龍舟會,世子和他妹妹都在前頭看,唯有裴二郎,只站在人群後頭。」

  沈蕙見江嫵面有疑色,繼而道,「聽聞他因兄長之故,自小畏水,所以水性很不好。你,沒有聽過這件事嗎?」

  作者有話說:

  這周要提前準備後續肥章了,所以五六日會繼續更。下周一二停,周三繼續。

  到時候會提前發個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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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第 24 章

  ◎那如遭重擊的神情◎

  「是...這樣嗎?他也會...」

  張了張嘴,「也會怕?」幾個字,還是沒說口。

  江嫵一時有些錯愕,從來以為這個人都是無堅不摧的,有一種無所不懼的冷硬。

  卻不曾想,他也有畏懼的事物。

  這時候才發覺,原來裴弗舟在她眼裡還是有些認可之處的。

  好比如今,她還是無法將「畏懼」二字,和裴弗舟聯繫起來。

  沈蕙卻笑嘆,「你那日不是也在麼?世子在岸邊時提了此事一句呢。」

  江嫵抿抿唇,索性沒有再說話。

  沈蕙奇怪,「你就站在旁邊,怎會不知?」

  江嫵心虛,只伸手從盤中撈起一塊點心,「我可能沒留意吧。人聲鼎沸,沒太聽清。」

  說完,連忙低頭咬了一口糖酥糕,那時候她一心只留意世子,自然是沒去注意旁人的,更何況...

  她下意識地含糊喃喃,「其實我...有點怕他。」

  這一句聲音湮沒在甜膩的酥點中。

  沈蕙自是沒聽見。

  江嫵垂眸,原來她對裴弗舟毫不了解,這樣的感覺,讓他好像也沒有記憶里那般令人怵頭了。

  .

  秋雨綿綿。

  到了及冠禮那日依然是未止。

  沈府一行人提早租了一輛馬車,往洛陽城郊東的陳家祠堂趕去。

  一路緩行,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只聽對面盧氏言,「快到了。」

  江嫵從假寐中醒來,輕輕挑開帘子往外看。

  涼風撲面,郊外之景便鋪天蓋地的映入她眼帘。不比城裡那種長橋臥波,歌台暖響的奢靡,郊外的天色一層層暈染在蒼茫的烏雲中。

  長亭孤寂,寒湖渡鴉。分明是冷然蕭瑟之景,卻看得她胸中開闊起來。

  馬車停駐,僕僮婢女們舉起傘迎上。

  沈居學作為陳家郎主的好友,於是有幸做為及冠禮的贊者。他一下馬,陳知遠便迎了上來,「勞煩沈兄了。得沈兄為吾兒及冠的贊者是他之幸呀。」

  「哪裡,你如今同七皇子炙手可熱。能請我,我怎會不來?」

  一番客套下來,陳知遠看了一眼後頭帶著帷帽的少女。

  雖看不清模樣,可輪廓是極清艷的模樣。

  江嫵微微屈身行禮,不多言。

  陳知遠與沈居學心照不宣地點點頭,引路往給客人休息的明波堂走。

  祠堂常年供奉香火,檀香的味道被雨水打濕,沉甸甸地壓在衣袖,揮之不去。

  沈居學繼而問,「不知,正賓最後選的何人?」

  所謂正賓,是及冠禮中為郎君加冠的那個人,應選德高望重的族中老者或是師長。

  陳知遠思及此,嘆氣,「若非遜兒的阿翁去得早,他長輩又不在東都,此事怎會勞煩旁人?我本要請吏部裴尚書,可他謙推一番不點頭,只肯做觀禮賓客。好在,他為我引薦的太常卿,從前也是有過交情...」

  「...幾位隨我來,裴尚書與張寺卿他們已經到。」

  .

  江嫵今日有些神思不定,一直拘禮著靜默跟隨。

  腳下已經跟著邁進了明波堂時,才意識到那位「裴尚書」是何人。

  此時天際深灰,堂中未燃燈。

  一線天光蒙蒙地照進來,堂中赭石色的木頭吃透了水汽似的,顏色變得更加濃深幽遠。

  因此,堂中的那一道淺色的身影更為矚目。

  江嫵看清後,呼吸一止,下意識地後錯半步。

  燭台旁佇立的那個人,一身牙色的斕衫,下面壓著黛色寶相花的內襯,幞頭軟軟的帶子落在後頸。

  若非是一雙濃眉利眼間藏有鋒芒,只怕是以為是哪位儒生。

  自國公府夜宴後,江嫵以為不會與裴弗舟再見,至少不會,這麼快...

  不曾想,他卻出現在這裡。

  而坐在案幾前自帶威嚴官風的那一位,原來就是裴弗舟的父親,旁人口中的吏部尚書裴肅。再一旁有名士之風的,便應該是張寺卿了。

  方才,裴肅和張寺卿正效仿古人,對坐清談以應今日之景,正不盡興時,見老書袋子沈居學也來了,很是歡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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