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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氏滿意地笑了笑,說這容易,「陳家大郎的及冠禮快到了,你表姑父先得了帖子。到時候我們一起去,你也能有機會見一見。」

  江嫵點點頭,攬上盧氏的胳膊親昵地說道:「表姑母待我一向好。要是他滿臉麻子,我可不想嫁。」

  盧氏拍了拍她,笑著嗔說:「怎麼會?那孩子我見過的。樣貌周正,一表人才!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江嫵暗暗嘆了口氣。

  戰事失利的事情大約在一年後,如今一切都平靜著。

  也罷,她還不知道這陳家大郎是個什麼樣子,倒是也好奇起來。

  彼時索性見一見,也少不了一塊肉。

  萬一彼此有眼緣,她的正緣就是在此呢?

  這般想著,江嫵便應了那及冠禮的事。

  .

  拜安了盧氏,江嫵打簾出來,和抱穗一路回了自己的小西苑。

  抱穗揣著袖子跟在她身後,擔憂地問,「夫人沒問您什麼嗎?」

  江嫵聽得出來,抱穗這是說蘇家世子的事。

  這丫頭只想,若是提一提蘇家世子,興許盧氏有人脈可以張羅認識一下。說不準,就不用見什麼陳家大郎,而是選更好的夫婿了嘛。

  江嫵只搖搖頭,轉而壓了聲,囑咐道:「表姑母沒問,我也還未說。咱們權當沒有這事,你也別亂說出去。」

  抱穗一聽,雖然不理解,也只好點點頭。

  回了自己屋子,門一關,江嫵準備沐浴後好好睡一覺再說。

  熱水已經備好了,她伸手泡進木桶里,舒服的感覺擴散開來,這才覺得緊繃的思緒鬆懈下來。

  拉開屏風,抱穗開始一件一件替她除去衣物。

  光潔的身子,只剩一抹青色的袔子和褻褲。燭火之下,映出玉雪一樣的肌膚和起伏。

  抱穗低身替她將褻褲小心卷到根部,兩條白皙修長的腿便露出來,勻稱得當。

  每次替姑娘沐浴更衣的時候,抱穗都臉紅心跳的。

  想起聽旁的姐妹說起伺候那些大戶人家的郎子和新婚夫人,第二日總是要換水,沐浴,更衣,折騰到大半夜。

  抱穗想,以後姑娘嫁人了,怕是也要這樣。只是,也不知哪家的郎君那麼有福,可以像她一樣,窺得姑娘這般身子呢?

  抱穗正掛起衣物胡思亂想,忽然發覺到什麼,疑聲道:「誒?姑娘的香囊怎麼不見了?」

  江嫵正拿熱帕子舒舒服服地擦著脖頸,聽了之後,往木桶邊一搭玉臂,只漫不經心地說道:「不知道,興許是今日一路上在哪裡掉了吧?」

  她也不可惜,繼續道,「那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我那女紅的功夫你還不知道嗎?針腳粗亂,也不好看。」

  江嫵說完,忽然又想到什麼,嗤笑一聲,「聽說那些在外行軍的武夫,縫衣服補內甲,都要自己來。說不定他們的女紅都比我好呢。」

  她是突然想起裴弗舟,記得他年少時也隨他叔父去從軍歷練過的。想像出他拿著針線縫縫補補的樣子,那畫面江嫵簡直想發笑。

  抱穗卻誒了一聲,有點擔憂,問,「那姑娘繡了名字沒有?還未嫁人呢,總歸是不好。」

  江嫵說沒有,「我就繡了個江字,因為這個簡單嘛。再說了,這滿大街姓江的有很多,誰知道是我的。」

  聽著抱穗杞人憂天的聲音,江嫵不由得覺得好笑,於是在屏風後伸出玉臂晃了晃,道:「別多想了。快來幫我擦背。」

  抱穗一聽,只好作罷,應了聲「來了!」,轉而將江嫵的衣衫掛起來,紅著臉轉去屏風裡頭了。

  第7章 第 7 章

  ◎如果江嫵曾和他朋友有一番糾纏,那他和她又算什麼?◎

  月中天,玄武大街的武侯鋪里,裴弗舟才換勤回來。

  掀起帘子一進來,有人立即轉身端袖迎了上來,小心翼翼道:「將軍。」

  裴弗舟掃了一眼,問,「曹錄事還未歸家?」

  說著,他幾步走到案幾旋身坐下,抬起無波無瀾的眼,似是在等待,「何事?」

  曹錄事抬了抬袖,虛著看了一眼,不禁擦了擦薄汗。

  這位青年武侯,英姿威武,利落又果斷,板直的脊骨從來不會輕易曲折。有這人在,東都洛陽城可穩坐中原,不必擔心有守不住的城池。

  只是......

  曹錄事扛了個難差事,臨了也不好脫逃,猶豫片刻,只好硬著頭皮上,說:「宮裡的太醫令又來了。」

  裴弗舟瞥了一眼,轉而漫不經心地拿起了兵書,冷淡地說了一句,「都說了不必。」

  曹錄事只好再勸,「上次就說您的傷勢一定要靜養。尤其是......尤其是腦袋上那一下,怕是傷了內里。娘娘也囑咐您一定喝藥。」

  這頭話音才落,裴弗舟已經調轉身子,一道冷淡鋒芒的目光落了過來,「我本無大礙,是姨母擔憂過度了。」

  曹錄事連忙應事是,「您前些日子勤賊有功,可也不能不留心身子。那日您出事,莫說是娘娘,就連陛下,太子,也都很是為您擔憂。還請您為了聖人和太子,多多保重身體。」

  裴弗舟一聽,遲疑片刻。

  曹錄事回頭一揮袖子,簾外的侍從已經奉上一大碗湯藥。

  前些日子,裴弗舟夜裡追緝盜賊,追到城郭外。結果不知怎麼,馬兒突然受驚,他不小心落了水,腦袋磕到了河底的石頭,昏沉了兩日,也驚動了宮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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