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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幾日府上竟比以往還要平靜幾分,室內溫暖如春日,她這般想著,在安神香的薰陶下又沉沉睡了過去。

  再次睜眼時,陌生的環境布置讓她一個激靈險些從床上彈起。

  這不是睿王府,也不是她的房間,更不是青龍寺的廂房。

  她心中有疑,奈何身上傷勢未愈,不便行動,只好讓自己先冷靜下來,觀察四周狀況。

  房間布置十分簡樸。

  一張床,一套桌椅,一個屏風,一隻香爐,再者便是一排書籍,整整齊齊拜訪在書架上,有幾本已經被翻爛,桌案上筆墨紙硯樣樣俱全,旁邊還有翻開魏看完的書。

  她剛想下床,竹門剛好被打開,青年丰神俊逸,臉上不見以往慣有的淺笑,眉頭輕輕鎖住,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走進門。

  時宴驚呼出聲:「蓮衣?」

  「呦,醒了?也是,算著日子你若是不醒,我就得懷疑自己的醫術了。感覺如何?頭還疼嗎?」

  蓮衣將藥放在一邊,垂落的衣袖在身旁兩側擺動。

  他見到時宴後臉上重新掛上淺淺的笑容,儘管如此,時宴卻沒能從他聲音里聽出一絲笑意。

  「你受罰結束能隨意行動了?也是,我跌落下山的那一天已經是第三日,但你怎麼會在這?這又是哪裡?宋譽呢?」

  她一連串問了許多問題,像是把滿腹疑惑全數倒出。

  蓮衣憋不住笑,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拿過她的手,修長的手指打在手腕的脈搏上。

  「你一次性問這麼多問題,我該回答哪一個?」

  時宴臉有些紅,但醒後看到的一切,以及她暈過去的前夕,還有這段時間一直照顧她的宋譽怎麼變成了蓮衣。

  對她來說這一切實在是過于震驚,但震驚之餘,她強迫自己冷靜,訕笑道:「蓮衣見笑了,我一時緊張,就將所有疑問脫口而出。」

  他向來瀟灑,性子灑脫不羈,最是愛笑。

  只是這一次,時宴卻沒能從他臉上看到輕鬆的笑容。

  儘管依舊在笑,可笑意始終流於表面,終不達眼底。

  「還好,脈搏逐漸平穩了,性命之憂倒是沒了。」他收回手,如釋重負般地鬆了一口氣。

  時宴放下衣袖,又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一身,小臉又是驀地一紅。

  「你放心,衣服是我找丫鬟換的,當時你一身傷,又是血又是泥,我就算憐惜美人,也沒那個閒情逸緻要給你換衣服。」

  時宴汗顏撇嘴。

  他嘴巴倒是一貫地毒,但蓮衣是什麼樣的人她不是不知,故而心中仍感到一片暖意。

  蓮衣端來藥,坐在床頭邊,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鼻尖被熟悉的香味籠罩,那是昏昏沉沉間伴隨著她日日夜夜的香氣。

  佛堂香火,最是安心。

  她卻將其誤認為了宋譽。

  如今她才明白,難怪她總覺得不對勁,原來日夜無時無刻不在照顧她的那人竟然正是蓮衣。

  第80章 還情

  蓮衣一勺一勺將藥餵給時宴, 她表現得也溫順得很,比昏迷時候蓮衣給她餵藥時輕鬆多了。

  「把藥喝了,在我這再修養幾天, 應該就差不多了。」

  喝完藥,他轉身走向桌子放碗,時宴靠在床頭, 目光落在他的側臉上。

  小段日子不見, 他倒是沒怎麼變,只是臉更瘦了,過去散發的溫柔被清冽所替代,令人不禁望而生畏。

  時宴仔細打量他的背影, 不知這細微的改變所為何事。

  而後又忽然目光一滯,問:「蓮衣,你的腿怎麼了?」

  蓮衣放下碗,又從藥箱翻出些工具和藥瓶, 走到時宴面前, 示意其靠近一點。

  時宴乖巧地將腦袋向他伸過去些, 只聽頭頂傳來他溫潤婉轉的聲音。

  「受了點小傷。」

  時宴眸光一暗,又問:「是因為我受罰導致的嗎?」

  蓮衣抬起她的下巴, 認真地觀察她額頭的傷口。

  他的眼神與宋譽不一樣。

  過去宋譽的眼神總是充滿對四周濃烈的牴觸和厭惡, 後來因為時宴,他眼中又帶著幾分複雜的情緒,像是灌入滿滿的柔情,柔情之下又多出幾分莫名的隱忍。

  各種情愫混雜在一起, 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憂鬱又鋒利。

  蓮衣卻不同。

  他的眼神一直都充滿銳利的溫柔。

  如此矛盾的形容, 卻是對蓮衣最合貼的形容。

  時宴眼帘一顫,他分明看的是她額頭上的傷, 可她心中卻騰起一股心虛。

  以往溫柔含笑的目光今日卻十分炙熱,帶著幾分無法忽視的侵略性,掃過她的嘴唇,鼻子,美眸,最後才落在額頭的傷口。

  被子下的身體瞬間緊繃起來,連手也無意識地緊緊攥起身下的床單。

  「是我主動請罰跪了三日,不過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怪我連累了你。」她實在不知說什麼好,只好再次道歉。

  蓮衣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傷口恢復得不錯,不會破相,不然白浪費這麼張好看的臉。」

  他給時宴纏了幾圈紗布,時宴目光清明得像一汪秋水,蓮衣勾了勾嘴角,就在她眸子裡看到自己笑中帶冷的臉。

  這樣的蓮衣讓時宴有些陌生,陌生到沒由來一股心悸。

  「蓮衣,這幾日你可遇到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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