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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賜佛的菩提子佛珠替她掃去煩惱,佑其平安。

  宋譽費力想要往時宴身上靠去,彼此愈發接近,馬上就要覆上她的唇那般,下一秒,整個人虛脫似的倒在時宴懷中。

  近在咫尺的氣息落了空,時宴連忙摟住他,關切道:「殿下,殿下?」

  宋譽沒有回應,暈過去了。

  他整個人熱得就像燙手的山芋,時宴試探了一下他額頭的溫度,又試了試自己的,發現宋譽正燒著高燒。

  她不會醫術,便只能求別人的幫助。

  可目光掃過屋內那兩具屍體,瞬間犯了難。

  蓮衣沒什麼興趣,最大的興趣就是搗鼓他在外遊歷時偶然得到的一本醫書,他剛配好一個藥方,還沒來得及放下書,便看到時宴站在門口,彼時臉上留有焦灼,還有絲絲混亂。

  「我的大小姐啊,你能不能讓我歇會,這回又怎麼了?」蓮衣皺起眉,很是無奈地問。

  「蓮衣,儘管很抱歉,但還是麻煩你隨我來一趟。」

  蓮衣掙開她的手,心疼地抖了抖皺巴巴的衣袖。

  「不是讓你去煎藥麼?難道連藥都不會煎了?」

  「來不及跟你解釋了。」她拽起蓮衣的袖口就往外跑。

  蓮衣先是一番錯愕,而後輕笑:「時宴姑娘,這裡可是寺廟,小僧乃出家人,你這般與我拉拉扯扯,是否不太體面?若是叫人看去了,還以為你想強取我呢。」

  時宴汗顏,但蓮衣點醒了她,立馬鬆開了手。

  蓮衣說的不錯,這裡並非其他地方,這裡是京城香火最盛的青龍寺,氛圍莊嚴肅穆,大師德高望重,再怎麼著急她也不該跟身為和尚的蓮衣有所拉扯。

  寺中人員眾多,他是在為自己考慮。

  時宴懂得他並未說出口的貼心。

  「抱歉,冒犯了,蓮衣小師父見諒。」

  蓮衣依舊一副悠然輕鬆的模樣,將袖口的褶皺舒展平整,道:「無礙。」

  一路過來遇到的小僧人情願的不情願的都恭敬同蓮衣打招呼問好。

  他們中間了解蓮衣品行的,看著蓮衣和時宴二人單獨走在一塊時不免多使了個眼色。

  蓮衣眼神含笑卻犀利地從那些人身上一掃,嘴裡道:「僧人忌諱什麼你們可都忘了?搞不好我去你們師父那告一狀屆時有你們好果子吃。」

  按理說蓮衣最沒有資格拿僧人戒律來壓他們,可誰讓他蓮衣是住持最愛的弟子,加之人家確實頗有天賦,有人再怎麼看不慣蓮衣那也只能生生忍著氣,不敢多說半個字兒。

  時宴左右瞧了一眼,確認沒有人後這才領蓮衣進了屋。

  蓮衣踏進門的那一剎那,眼裡笑容盡失。

  「怎麼回事?」他的嗓音驀地冷下來,仿佛深冬里冰涼的水,水面結了薄冰,稍稍一踩,冰就裂了。

  屋內血味沖鼻,從不冷臉的蓮衣這回也收起了慣有的溫笑。

  時宴喉口一陣發乾,沉聲問:「一時間也不知怎麼開口解釋,只是如今這番情況該怎麼辦?蓮衣有法子麼?」

  「發生了這種事情你第一時間不應該去找晉王麼?怎麼會想到找我這個青龍寺的人。」

  「你若是覺得麻煩,我自然不會讓你淌這趟髒水。」沉默了一下,時宴才道。

  蓮衣先行截口,「得了,這渾水反正也淌了,你此時再說不覺得有些晚麼?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

  而後視線投向屋內另一個人的身上,幾乎肯定地問:「他殺的?」

  他指的是宋譽。

  宋譽倒在床上,昏了過去,眼睛雖閉著,卻似乎睡得並不安穩。

  眉心不斷微顫,紅唇微張,一直不安分地念著囈語,身下枕著濃密的黑髮,慘白玉面上似被抹上一層很淡的胭脂,分明是一副嚴重的病態模樣,可其色澤穠麗,令人難以移開眼睛。

  「是。」時宴猶豫地點頭,接著又補充一句:「是為了我。」

  蓮衣輕飄飄地撇過她一眼,蹲下身掀開上面白色的布料,狠狠皺起眉頭,頗有些嫌棄。

  「死得真難看,這兩個是什麼人?」

  「山匪,來殺宋譽的。」

  「殺他的?」

  「對,但我還沒來得及跟他說明情況,情況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蓮衣有些錯愕,隨後又站起來,眼裡閃過兩分嘲弄,「你倆可真夠有意思的,這人是來殺他的,他不知情,倒是為了你把人都給殺了,誤打誤撞的幫了你就是幫他自己。」

  「蓮衣先就不要打趣我,目前應當如何?」

  蓮衣扯出一抹冷笑:「不過死了兩個人,不要緊。」

  時宴知他既說出這樣的話,心中定是有應對的法子,也就鬆了口氣。

  蓮衣看著她緩緩笑開,這回的笑又恢復了以往的溫順柔和,如一朵綻開的花,「這回你又欠了我一個大人情。」

  「我都記得的。」

  蓮衣盯著她的臉,又笑:「日後再找你討回來。」

  他的目光又看向床上的宋譽,對時宴吩咐道:「把你家主子扶到我屋裡去,該喝藥就喝藥,其餘的你別管。」

  時宴踟躇半分,最終點了點頭。

  「聰明點,別讓人生疑了。」蓮衣又囑咐她。

  時宴將人扶起,讓宋譽大部分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我明白。」

  去往蓮衣房間的路上她又碰見了來時遇到的小和尚,那小和尚面露憂色,「這是怎麼了?女施主可需要幫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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