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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何不將我一塊兒帶去?」

  時宴:???

  就連公玉泉臉上也寫著「裂開」二字,嘴角微抽,「公、公子……」

  時宴心中遭受萬點暴擊!!!

  不、不是的,宋譽你還玩多重人格?

  時宴見過他狠戾、柔情、溫潤的一面,這一切她都接受,可、可眼前這一幕……

  宋譽散下束起的墨發,他身材高挑,清雋優雅,唇角微彎,眉眼滿是柔柔的笑意,在昏暗與燭光交織的光影下,恍若仙人下凡。

  「我知道大人喜歡看什麼,兩個人不才是剛剛好嗎?」

  第36章 最特別的花

  時宴裂開了。

  只因這樣的宋譽遠遠超過了時宴印象中對他的認知。

  瑟氣, 鮮艷,張力爆棚,又像是百花叢中散發著頹敗氣息的那一朵最特別的花。

  另一名獄卒手肘碰了碰方才那人, 壓低聲音說:「誒,把他帶上吧,大人不是必須那個嗎?你帶她一個人過去有什麼用, 哪個不是活活給折磨死的。」

  「你操什麼心?」被碰那人不滿地白了他一眼, 「反正最後結局都差不多哪去。」

  接著又看了一眼宋譽,此人給人的感覺極為矛盾,溫和又萎靡,且貌若好女, 他冷不禁感到一陣惡寒。

  「行了行了,別耽誤了時間,帶走吧。」

  時宴和宋譽二人一路被四名獄卒押著帶到一座府上。

  二人雙手被緊綁於身後,毫無憐惜地被推入屋內。

  時宴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在地, 宋譽眼疾身體快, 一跨步擋在她面前, 頓時時宴感到鼻尖一酸,沒撞到冰冷的地面上卻撞上了炙熱的胸膛。

  「殿下, 你沒事吧?」穩住腳步後她問:「奴婢有些擔心你的傷。」

  宋譽搖搖頭:「無礙, 死不了人的。」

  他說得很輕鬆,仿佛只是一些不起眼的皮肉傷而已。

  房門突然被推開,幾名丫鬟陸陸續續走了進來。

  丫鬟替二人鬆開繩索,時宴疑惑地看了一眼宋譽, 宋譽顯然也不知所以, 任由丫鬟在一旁替二人各種捯飭。

  這間屋子不像有人長期居住的地方,桌面上覆上一層薄薄的灰, 幾人面無表情,全程不說一句話,但對這間屋子的布置顯然十分熟悉,翻箱子,抽柜子,其中一名丫鬟從柜子里拿出兩套衣服。

  是嫁衣。

  時宴心中茫然的同時閃過兩絲錯愕。

  「這是?」她疑惑問出口。

  「請姑娘和公子將嫁衣換上。」丫鬟輕聲說。

  「為、為何?」

  對於眼前這一切,時宴只覺得驚愕不已,她到現在仍不知宋譽到底打的什麼算盤,可看他的樣子,似乎對這並不排斥,規規矩矩地讓丫鬟替他更衣。

  「姑娘莫多問,穿上嫁衣奴婢再替您描妝。」

  丫鬟眼裡儘是麻木,她的動作卻讓人無法抗拒,自然而然地時宴就被她的一舉一動牽著走,等反應過來,那一襲緋紅嫁衣便已經換上了。

  「呀,這……」替宋譽換衣裳的丫鬟突然捂嘴驚了一聲,對替時宴換衣裳的那人說:「姐姐,這人身上還有傷呢。」

  時宴偏頭看去,宋譽黑色玄服下是白色裡衣,胸膛上鮮血浸透出來,將裡衣染紅一大片。

  鮮紅的血液刺得時宴眼底生疼,可宋譽卻沒什麼表情,連眉頭都不動一下,對此眼底一片漠然。

  她微蹙眉,心想這個人是不是不怕疼也不怕死。

  丫鬟們見他皎皎如明月,受了如此重的傷卻一句話都不吭聲,身邊的姑娘同樣靈動可愛,皆心生不忍,紛紛嘆氣。

  主動說起了話:「看二位氣質不凡,想必是哪兩家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

  宋譽和時宴二人對視一眼。

  宋譽溫聲道:「是,我同她,從小便定下婚約,眼看婚期在即,家中父母便叫我們一同出來遊玩,只是不小心觸了貴地的規矩,實在過意不去。」

  時宴:?

  嗯?這人說謊怎麼都不帶一絲臉紅的,張口就來,恍若事實。

  心中腹誹歸腹誹,表面上時宴只微微頷首附和,並未露出過多表情,以免壞了宋譽的計劃。

  丫鬟們一聽還是青梅竹馬,馬上就要拜堂成親,各個驚愕地互視一眼,眼中儘是憐憫和可惜。

  「二位還是外地來的?」

  時宴回:「正是。」

  丫鬟們於心不忍,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激起了時宴的好奇心。

  又問:「怎麼了大家都這副表情?」

  「沒、沒事。」

  丫鬟替時宴系好腰帶,整理好衣領的褶子,時宴垂頭看著身上這一身緋紅嫁衣,彼時宋譽也換好了衣服,紅衣黑髮,嘴角帶笑,時宴心虛地別開眼,心中莫名升起一種奇妙的衝動。

  「不過,為何我們要換上這一身嫁衣呢?」時宴佯裝無意問。

  丫鬟們你看我我看你,各個支支吾吾,還是被喊姐姐的那名丫鬟率先開口。

  「姑娘還是別問那麼多,奴婢們只是府上的丫鬟,言多必失,說多了下場奴婢們誰也承受不起。」

  「這……」她躑躅片刻,有些憐惜地說:「府上這麼嚴苛麼?我只是在想來一趟茺林竟幫我與郎君的婚禮提前辦了,實在出乎意料,又覺得很是有趣。」

  丫鬟眼眸一暗,似乎被時宴真誠的笑容打動,剛要開口說什麼,屋外突然響起一道催促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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