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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休然極有耐心地等著煙兒的回話,雙手垂在了身側,因過度緊張的緣故弓成了一個不自然的弧度。
只是他依舊停止了脊背,溫文爾雅地等著煙兒的回答。
他已想過了,若是煙兒願意,他就去求鄭老太太,讓她允准自己迎娶煙兒。
至於娘親那裡,他這幾年都不肯相看其他人家的女孩兒,娘已是鬆了口,只希望煙兒成婚後不要再與她那賭鬼父親聯絡。
李休然一顆心撲通亂跳,他望著眼前娉娉婷婷的女子,全身上下都頭髮絲都迷人到極致。
那雙秋水剪瞳似的眸子裡仿佛漾著說不盡的柔情蜜意一般,清清瘦瘦、嬌嬌小小的模樣更是讓人想將她抱進懷中憐惜。
他翹首以盼著煙兒的回答。
夜色寂寂,仿佛在為他的情意作讓步。
就在這時,鄭衣息滿懷惡意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李大夫怕是要失望了,這啞巴已被我收用了,如何還能嫁給別人呢?」
第26章 大病
這道惡意滿滿的聲音劃破了夜色的寧靜, 也擊潰了李休然心內的滿腔情意,更是在煙兒臉頰處狠狠地扇去了一巴掌。
這一聲也算是驚醒了煙兒。
是了。
她已是被鄭衣息收用過的人了,如何還能再去接受別人的心意?
煙兒落寞地斂下眸子,朝著李休然福了福身子, 朝著身後退了一大步, 已是清晰地表明了她的態度。
李休然心內黯淡, 方欲說些什麼時,鄭衣息卻已一把拉住了煙兒的皓腕,目帶警告地說:「你也要注意點分寸,別讓李大夫誤會了去。」
這話一出。
煙兒心內的委屈一下子都冒了出來, 眼淚好似斷了線般直往下落,氤氳起的淚霧幾乎氤氳了她眼前的視線。
她哭的太過悽苦,倒讓一腔怒意的鄭衣息也一愣。
只是方才李休然的話語實在太過刺耳,他分不清心內翻江倒海的怒意是為何而來, 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 這丫鬟於他而言還有大用, 怎麼能嫁給別人?
思及此,他方才消弭了些的怒意又歸了位,摧使著他攥著煙兒皓腕的力道又大了幾分, 而後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帶離了鵲仙橋。
煙兒拗不過他的大力, 只能被他拖著往鵲仙橋的東側走去。
鄭家的車馬就停在那兒, 鄭容雅還未歸來, 車馬旁不過坐著幾個說閒話的婆子,遙遙瞧見氣勢斐然的鄭衣息往車馬的方向走來, 立時都唬了一跳。
那幾個婆子朝著鄭衣息諂媚一笑道:「世子爺有何吩咐?」
「滾。」鄭衣息卻以最惡劣的態度宣告了他的不滿。
那幾個婆子忙瑟縮起了脖子,一聲都不敢多說。
煙兒被鄭衣息強硬地拖上了車馬, 在他的大力推搡下脊背砸到了車廂硬板,一陣痛意使她臉色一白。
可她還來不及去撫一下被壓疼的背部,鄭衣息已捏住了她的下巴,氣勢洶洶地吻住了她的唇,發著狠撬開了她的牙關後,便將她逼至了馬車死角。
既是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只能讓她無力地攀迎住自己的脊背,被迫去承受他的滔天怒意。
這吻著實太過粗蠻,煙兒被鄭衣息怒意凜凜的氣勢填滿,在水榭里被羞辱、被踐踏的話語再度飄往了她的耳畔。
今夜她已流了太多淚水,可獨獨此刻的淚水最為洶湧。
鄭衣息吻著吻著雙手就不自覺地開始作亂,怒意淡去以後,渾身上下的血液便在叫囂著要占有眼前之人。
她本來就完完全全屬於他一個人,即便是在這馬車上行事,也全由他的心意就是了。
鄭衣息的動作愈發肆意,吻也漸漸地往下游移,漸漸地也鬆開了些對煙兒的桎梏,好讓她能使出力來推開他。
她那微弱的力道在鄭衣息面前並不夠看,可是她還是緊緊環住了自己的身子,以她的方式拒絕著鄭衣息。
煙兒的拒絕,落在鄭衣息的眼裡便是對那個李休然暗生情愫。
這樣的念頭一起,就足以讓鄭衣息的神智分崩離析。
他睜著眸色暗沉的雙目,灼灼地望向煙兒,嘴角揚起了一抹戲謔的笑意,「你若是想嫁他,就趁早死了這份心吧。」
說罷,又吻上了煙兒的丹唇,只是力道不如上一回來的大。
鄭衣息的舌頭長驅直入,依舊要如上一回般撬開煙兒的牙關,可誰曾想煙兒竟重重地咬了下來,一股血腥味霎時瀰漫在兩人交.纏的唇舌之中。
鄭衣息從未吻過除了煙兒以外的人,也不曾知曉舌頭被人咬破會是如此的疼痛。
驚訝過後,他便揚首撞進了煙兒傷心里裹著決絕的眸子。
不知為何。
他的心猛地一顫,即便舌頭疼痛無比,可他仍是未曾從煙兒的唇舌中退出。
相反,那點痛意好似為他的欲./念鼓了舞,助了他想要在這車馬里占有了煙兒的興。
可他動作卻是放.盪,吻意越是洶湧。
落在煙兒的眼裡,便是他將她當做玩物兒的鐵證。
他只把她當做了最下賤的洩慾工具,因她卑微、軟弱,無法與他抗衡,便只能任由他擺布。<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