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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婭溢出一聲哭腔,痛苦地說:「對不起……一定是我弄錯了……我把藥做錯了……」

  她一副要暈過去的樣子,阿窕見情況不對,大聲喊了句「別吉」,成功引得明塵轉頭過來,正巧將無力的托婭攬到懷裡。

  「大汗,冷靜一下,現在合敦無辜昏迷,其背後原因還有待查明,大汗這時候若是慌了陣腳,豈不是正好讓小人得志?」明塵雖臉色不好,但勉強還算鎮定,畢竟是賀雁來一手帶起來的,此刻竟能將千里穩住了去。

  千里定了定心神,再睜眼時,眸中的悲痛已經被堅毅所取代。他狠狠攥了把脖子上的玉扣,眼神轉動,將大廳中眾人的臉色都掃了一遍。

  大祭師突經變故,此刻臉色嚴峻,沉默地注視著一切;而熠彰立在他身後,垂著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麼。

  其餘大臣或驚恐,或好奇,或自危,各種情緒一時間都湧現了出來,看得千里心裡更加煩躁。

  他上前一步,問庭深道:「大師,可有頭緒?」

  庭深眉頭蹙起個死疙瘩,很是不解,搖了搖頭:「請大汗再容我些時間。」

  「那,那雁來哥哥……」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千里強行讓自己把這句話咽了回去。

  庭深臉上划過一絲惱怒,是自覺被不知名的歹人挑釁了的憤恨。他揚了揚下巴,對千里保證道:「大汗,老頭子我定當竭盡所能,大汗儘管放心。」

  千里才感覺自己的心臟落回了原地。

  —

  賀雁來被轉移回了自己的寢殿,幾個重臣不放心,都跟著過來了。

  大祭師也因宮中出現這種腌臢事而十分憤怒,誓要第一時間掌握事情的動向,所以也跟著來了。

  庭深承載著所有人的希望,面沉似水,眼前攤開了一排銀針,而他捻起了最粗的一根,略略沉吟一瞬,扎在了賀雁來的胸口。

  賀雁來猛地一彈,把千里嚇壞了,當即要衝上去觀察賀雁來的狀態,被托婭眼疾手快攔了下來。

  庭深細細看了看賀雁來的臉色,又掀開他的眼皮,緩緩吐出一口氣,得出結論:「幸好,暫時能保住一命。」

  千里緊握的拳頭這才鬆開了。

  「只是,這昏迷的原因尚未可知。」庭深抿起嘴唇,轉頭問托婭,「丫頭,我給你的藥方子,你是按照上面一字一句地照做的?」

  托婭審慎道:「不敢有半點違背。」

  「那還真是奇了怪了,我的藥方子絕對沒有問題,合敦也是一直吃的我做的藥丸,怎麼偏偏這回出了問題?」

  庭深的疑惑自然無人可解。

  房內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

  突然,一聲輕笑打破了沉靜。

  「呵。」

  眾人皆循著發聲處望了過去,原來是熠彰。

  熠彰似乎沒想到自己居然吸引了這麼多人的注意,臉上划過一絲意外,連聲道歉:「對不住,熠彰想到了些事情,一時沒忍住,才弄著些動靜。」

  千里追問:「想到什麼了?」

  「這……」熠彰面露難色,小心掃了庭深一眼。

  他這故作猶豫的神情看得庭深立刻心生不滿,當即冷哼一聲:「小子有什麼話就直說,別弄那欲拒還迎的樣子。」

  「大師誤會,大師誤會。」熠彰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熠彰只是覺得自己的猜測太無稽之談了。熠彰以為,既然大師如此自信,藥丸沒有問題,那出了錯的,豈不就是別吉了嗎?不過別吉怎麼可能存心害合敦呢,這太荒誕了,所以我才被自己逗笑了。」

  明塵鷹隼般的目光有如實質,瞬間投在了熠彰身上,殺意盡顯。

  可是眾人的注意力已經被這師徒倆吸引過來了。

  無非是師徒中至少一人犯了錯,不然一直都行得通的藥方子,怎麼就突然失效了?

  動機是什麼?

  海日古突然喃喃開口,語氣也有些不確定:「我記得,別吉的生父是罪臣阿爾薩蘭……」

  「大人慎言!」一直被熠彰如此污衊都沒有反應的托婭猛然看了過來,滿臉都是被侮辱了的憤怒,「我額吉是因阿爾薩蘭而死,我自小也從未得到過阿布的關愛,我甚至想將他千刀萬剮都不盡興,如何會替他做事,加害救我於水火的合敦?」

  少婦疾言厲色,胸膛劇烈起伏著,那剛烈的模樣讓海日古看著都有些畏懼,悻悻閉上嘴。還不死心地小聲說:「那誰知道……」

  托婭一張俏臉起得通紅,只能扭回頭閉上眼睛。

  「夠了。」

  一句極低極低的聲音輕輕響起。

  千里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床邊,此刻正在旁邊的小矮凳上坐下,握著賀雁來露在外面的手掌,怕他冷,不住地揉搓著,同時專注地望著愛人的臉。

  「我相信別吉和庭深大師。」他又說。

  下一秒,千里的眼神陡然變得狠辣,那是與他平日或凌厲或溫順都截然不同的一種狀態。

  他一字一句地,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一樣,吐出了幾個字:

  「我一定會,抓到背後那個搗鬼的人,來給雁來哥哥賠罪。」

  第89章 突襲

  賀雁來一連昏迷了三天。

  期間,庭深讓托婭又把那張藥方拿了出來,只看了一眼就蹙緊了眉頭,當即臉色便沉了下來:「這不是我當初給你的那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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