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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雁來似乎是竭力壓制著自己過快的心跳,聲音沙啞到不像話:「……卿卿?」

  千里不知為何,嗓子也不住發緊。他舔了舔唇,小聲地應道:「嗯。」

  下一刻,眼前突然恢復光明,他的蓋頭被人直接挑了起來,賀雁來的臉就這麼出現在自己面前。

  千里微微一愣。

  賀雁來的眉眼壓低,從下往上地看著自己,極具壓迫性,眉宇間似乎醞釀著一場風暴。他的嘴唇抿得很緊,話語從兩片唇瓣間一個一個地擠出來:「卿卿這是,在做什麼?」

  千里本能地有點害怕,囁嚅著坦白道:「我……想補給雁來哥哥一個大熙的婚禮,我還想,還想嫁給雁來哥哥一次。」

  之前那次是你嫁給我,所以現在我來嫁給你。

  這就是千里樸質的想法。

  不知是不是千里的錯覺,他總覺得自己說完這話後,賀雁來周身的氣場都驀地沉下去了好幾度。

  氣氛詭異地安靜了一瞬。

  賀雁來突然湊了上去,幾乎是貼著千里的唇瓣,耳鬢廝磨:「乖小孩要怎麼補給我?」

  千里驟然心跳飛快。

  他喉結上下一滾,手指一指:「要……要先喝合卺酒。」

  賀雁來親自去為兩個人倒了兩杯酒。

  「我,我聽明煦說,這酒的寓意是永結同心。」千里小聲說道,聲音有些雀躍,「你們大熙真溫柔,還能想出這麼絕妙的習俗。」

  賀雁來定定地看著他,眼神一錯不錯,輕輕「嗯」了一聲。

  「你一直看我幹什麼?」千里疑惑地抬頭望著他,「要怎么喝呢?我不太會,哥哥教教我吧。」

  「好。」賀雁來抬起千里的胳膊,將手從他的大小臂之間的空擋穿過,又讓千里照做,兩人的手臂此刻牢牢地糾纏在了一起。

  「好了。」賀雁來再一次開口說道,把酒杯送到自己唇邊,「現在,把酒喝了就可以了。」

  他說這話時,眼神深情得要命,千里毫無招架之力,先前準備好的想說的話頓時都忘了個乾淨,只知道呆呆地望著賀雁來的臉,跟著他的動作把酒液送進腹中。

  禮成。

  合卺酒,錦帳情繾綣,月圓花好。

  這句詞從賀雁來心頭掠過,勾起一陣風吹湖面般的漣漪。

  他溫聲問千里:「還有呢?」

  千里想了想,恍然大悟,從床上蹦下來,獻寶一般給他看那一床的蓮子花生:「我還準備了這個!」

  賀雁來隨著他的動作目移,眼神又是一暗。

  他孟浪在前,還在調整心態,心想不能再嚇著這個孩子。

  誰知道千里偏偏把腦袋湊上來,欣喜地問他:「雁來哥哥,我做得對嗎?」

  「……」賀雁來喉結上下一滾。

  他輕聲說:「做的很對。」

  千里露出個軟乎乎的笑容,剛想說點什麼,手腕卻突然被賀雁來抓住,他一驚:「雁來哥哥?」

  「小狼什麼都準備得很好,我很喜歡,謝謝小狼。」賀雁來還是笑著,可抓著千里的那隻手鐵鑄一般,教人掙扎不得;另一隻手則慢條斯理地解開自己衣服最上方的綁帶,「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進行到最後一步了?」

  「什麼最後一步?」千里下意識地問。

  賀雁來安靜地垂下眼睛,望著千里的臉,嘴唇開合,吐出四個字:

  「洞、房、花、燭。」

  第83章 祭師

  即使兩個人已經結親多年,但當「洞房花燭」四個字從賀雁來嘴裡說出來時,千里還是感到了一陣窒息。

  賀雁來溫柔地動作,每一次都好像第一次那般珍重愛惜,真的將這一晚當做兩人真正的洞房花燭夜一般,一舉一動都包含著克制。

  可是他越是這樣溫柔,千里就越是害羞得要命,到最後乾脆直接捂住眼睛,任賀雁來問了什麼都囫圇「嗯」兩聲,結果就是答應了賀雁來不少請求,被弄得小臉髒兮兮,身上也汗涔涔的,看著很是可憐。

  到最後他累得胳膊都抬不起來了,軟乎乎地趴在賀雁來身上,黏糊糊地把小臉湊上去要親。賀雁來一一照做了,千里被哄得很好,甜滋滋地犯著困,最後小聲在賀雁來耳邊說:「雁來哥哥......從今以後,千里也是你的妻了。」

  賀雁來悶哼一聲,不動聲色地將心頭又升起的一股燥熱壓了回去,轉而輕吻千里的髮絲:「乖,哥哥喜歡你。」

  千里滿足地露出一個笑容,頭一歪就睡過去了。

  大婚之後,明塵就搬出了賀雁來這兒,正式帶著自己的妻子住進了新房,開始經營自己的小生活。

  他成了參軍,每日要去練武場練兵。看在別吉的面子上,他日子過得倒也順心。

  托婭嫁做人婦後,氣質便溫婉了很多,日常噙著淺淺的微笑,頭髮也換做了婦人的樣式。她還是經常入宮,來找千里玩兒或是找師父做藥材,日子過得充足。

  原本千里以為,她從自由自在的別吉成為了別人的妻子,應該會因覺得束縛而不高興的。沒想到的是,明塵給足了托婭尊重,從不妨礙她的生活,托婭想做什麼也盡全力幫她去做。托婭除了出宮生活以外,唯一的變化也就是多了個人光明正大地疼她而已,每每與千里提起,臉上都羞得紅撲撲的,看著可愛得緊。

  然而,明塵成親後,明煦也覺得自己生活冷落了下來。他的日子很簡單,無非就是照顧好賀雁來、與抱劍談情說愛、再跟大哥聊聊天而已。現在,明塵成家立業,他只覺得生活中的一大塊地方都被人憑空挖去了一般,縱使他也十分贊成明塵與托婭的婚事,也難免有些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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