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頁
本就是為他買的,巫庭自無不可。
別笙揭開蓋子,待看見裡面蜜色的枇杷膏後,又忍不住伸出小指肚蘸了點兒嘗。
“好吃嗎?”
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他身後的巫庭問。
“太甜了,”別笙微微皺巴了臉,他回頭看看巫庭,又蘸了點兒轉身伸到了他唇邊,“殿下嘗嘗。”
巫庭感受著抵在唇邊的、帶了點兒黏的手指,身子僵了一下,若他心無他念這般也過於親密,何況他對別笙有覬覦也有妄念。
這般遲疑許久,直到別笙在他唇上點了點,“殿下?”
巫庭神思歸攏,看著心心念念與他分享的別笙,最終容下了自己的偏私,微微啟唇,在對方稍生了薄繭的指腹克制的含了下。
那麼一下便退了開來。
好像只肯隱晦撩撥。
倏然而逝的一抹溫熱仿佛只是別笙的錯覺,他看著自己沾了水色的指尖,莫名的,顫了一下,往回蜷了蜷。
只半道卻叫巫庭給截住了。
別笙低下頭,也說不清為什麼,沒敢看他。
舌尖那點兒滋味兒被反覆碾磨,巫庭後牙緊了緊,像是兇悍的野獸鎖住了獵物,又毫不留情的咬住了他的要害。
那種目光太過於直接,又實在強勢,讓別笙不得不偏了頭躲避。
看著跟個鴕鳥一樣的少年,巫庭拉著他的手腕將人扣在了懷裡,“下次還敢嗎?”
從別笙這裡看過去,正好能看到對方滾動的、有力的喉結,他聽到對方口中吐出的話,抑制住了去碰那裡的衝動,“不敢了。”
巫庭手掌又放在了他的後頸上。
淺嘗輒止的摩擦。
像是撫慰,又像是忍耐。
第175章 燕脂雪(七十五)
少年雪白的頸子微垂, 明明方才還說著不敢的話,現下卻又做出了這般柔軟的、帶著誘捕意味的動作。
巫庭跟著低了頭, 一直到距那塊頸骨不到方寸的地方才停下來, 他鼻尖翕動了下,似在嗅聞獵物身上那股甜膩的氣息。
這氣息實在燙人,非得叫這春日的雨才能澆下,在對方的頭顱貼上來時, 別笙往後退了一步, “殿下, 我……我嗓子有些難受, 想喝枇杷膏沖的水了。”
不知是不是緊張的緣故, 他的嗓音有些緊, 急相撞的珠玉一般, 忽的滾將了出來。
巫庭聽到別笙的話, 靜靜看了別笙一眼, 那一眼實在不知該叫人怎麼形容,眉梢朝下壓著, 琥珀色的眸子落在靜謐的夜色中, 顯得有些深邃,好似帶著不被饜足的渴求。
別笙只敢投去一瞥餘光, 便飛快將視線收了回來。
巫庭將放在他後頸的手掌收回, 慢慢鬆開了別笙,嗓音略沉,“自去旁邊等著。”
別笙聽到這句話, 心中先是輕了輕, 可隨之這點子輕又叫壓了下去,變得更重, 說不清是失望更多,還是……慶幸更多,他低低應了聲,慢慢走到門邊的木墩子坐了下來。
好一會兒過去,才碰了碰臉頰。
有些熱。
如此便更不敢抬頭看他。
等枇杷水沖好後,捧著一徑喝了才回寢臥。
別笙上榻之前本有些怕,還有些道不明的慌,磨蹭片刻還是褪了鞋子爬了上去。
巫庭看了眼別笙,轉身從書箱中取了卷書過來,隨後踢下鞋子,將放下的帳幔重新掛了回去。
別笙一轉眼就看到了側身躺下手執書卷的巫庭,昏黃的燭火晃在混有墨香的藏經紙上,書頁翻動間又折在他頗顯淡漠的眉眼,更襯得整個人端雅清雋,自持的不得了,半點兒沒有摟著人不放的放肆。
許久之後,終於斂下心,鑽進被子里睡了過去。
巫庭聽他呼吸逐漸均勻,隨手將書擱在了床邊的小几上,簾鉤輕晃間帳幔已叫解了下來。
男人把別笙攬進懷裡,這才睡了過去。
別笙這場病生的倒不很重,但一直拖拖拉拉折騰了小半個月才好,等到好全乎的那天,舒舒服服的在新打的浴桶裡面泡了個澡。
“洗好了就快出來,別在裡面待太久,仔細著涼。”
巫庭在他進去許久也沒聽見動靜後提醒道。
許久沒有好好沐浴過的別笙聽見催了,趕緊捧著溫熱的水往身上淋了淋,“知道了。”
他把頭髮用布巾包起來,隨意擦了擦便換上了寢衣。
巫庭聽到動靜起身直接繞過簡陋的屏風,摸了摸他的手背,見不是很涼才放下心,“藥給你放桌子上了,去喝了。”
別笙不大想喝,畢竟中藥是真的苦,就算喝完有甜果子也是一樣,他抬目看向巫庭,磨磨嘰嘰的不想動,“殿下,既然我都好了,那藥是不是可以停了啊?”
巫庭對他的身體一向上心,若是別的就隨他的,只這個沒應,“今日是最後一天,明兒便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