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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齡叫他一說,不由又想到了別笙胸脯上的粉尖兒,若是不穿,定是什麼都遮不住的。
那確實不行,“你穿我的。”
別笙看著沈長齡染血的衣裳,有些泄氣,“還是算了。”
他看著沈長齡,氣咻咻的將裡衣奪了過來,往他肩膀上纏。
期間還小心眼的用了很大力。
沈長齡迫於把人衣服扯壞的彌補心態,沒敢出聲反抗。
包紮好後,別笙倚著石壁懨懨道:“我歇一會兒,世子不舒服了就叫我。”
說完沒多久就闔上了眼睛。
半晌過去,沈長齡喊了別笙一聲,半點兒回應都沒聽見,看著對方睡得人事不知的模樣,彈了下他的額頭,“騙子。”
緩了片刻,摸索著尋到了別笙腫起來的腳踝,輕輕一碰,就感受到身下微微的顫動。
沈長齡頓了一下,等別笙恢復了平靜之後開始動作小心的給他按揉腳踝。
第90章 殿前香(九十)
翌日, 朝露才降,沈長齡便睜開了眼睛, 狹長的雙目尚存幾分睡意, 只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垂眸看著不知何時枕到他腿上的別笙,推了推他的腦袋。
睡夢中的別笙皺了皺眉,“啪”的一聲打掉了那隻擾人的手,而後不管不顧的往裡拱了拱, 將頭埋得更深。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那處, 叫沈長齡瞬間繃緊了腿上的肌肉, 他壓下眉梢, 面無表情的將別笙提起來, 捏住了他的鼻子。
本以為這次人該醒了, 不料竟是慢慢張開嘴, 再度呼呼睡了過去。
沈長齡:“……”
他抿了一下流到大腿上的口水, 伸出另一隻手捂住了別笙的嘴巴。
在某人孜孜不倦的騷擾下, 不出十息,別笙的呼吸就亂了起來, 也終於有了要醒的傾向。
沈長齡見狀唇邊勾出點兒笑, 忙將自己的手收了回去,緊接著閉了眼。
別笙眼睫顫了顫, 將掀未掀的睜開了眼睛, 愣了會兒後,才徹底清醒過來。
抬眼看向沈長齡,見人還在睡, 扒著他的腿晃了晃, “世子。”
本就醒著的人經別笙這一喊很快睜開了眼睛,沈長齡看著眉眼還有幾分惺忪的別笙, 啞著聲音道:“醒了?”
別笙“嗯”了一聲,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和嘴唇,總覺得有些不舒服,“我……”
沈長齡看著別笙臉上明顯的指印,連忙打斷道:“那我們走吧。”
“是直接回京都嗎?”
思路被帶跑的別笙直接錯過了自己被叫醒的真相。
沈長齡見他沒再追問,鬆了口氣。
忖度著京都的局勢,謹慎道:“那些人未必不能猜到我們會回去求援,若路上設下埋伏,無異於自投羅網。”
別笙點了點頭,“那往哪裡走?”
沈長齡想起自家父王兩次提起要為他定親的事,忽然生出了一個極大膽的想法,“西北如何?”
別笙摳了摳手指,說實話,他對這些東西不怎麼了解,想了想,也沒硬撐著發表意見,“世子決定吧,我不大懂。”
沈長齡看著別笙一臉懵的模樣,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笨死了,西北的豫章是我父王的封地。”
別笙雖然也覺得自己不大聰明,但聽別人這樣說還是老大不樂意,他捂著頭瞪向沈長齡,兇巴巴道:“你才笨,你不止笨,還很煩。”
吹著鬍子,像個豎著尾巴惡聲惡氣的貓貓。
沈長齡見別笙反應這麼大,一副被戳到痛腳的模樣,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他在學宮可以稱得上是墊底的成績,一時間沒忍住笑了出來。
別笙聽見這聲笑,臉色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你……”
“我不是笑你。”
這樣一說更像掩耳盜鈴了,沈長齡說完也覺得有些不打自招的嫌疑,趁別笙沒反應過來趕緊轉移了話題,“天快亮了,現下多在此處停留一會兒就多一分危險,我們得快點兒了。”
涉及到正事,別笙只能暫時將惱怒壓了下去,憋屈的“嗯”了一聲。
此處三面環山,又沒有官道,若要去西北只能先穿過山林。
兩人不敢耽擱,就著河裡的水略微收拾一番後,很快朝著西北方向出發。
約莫兩個時辰過去,一隊人馬停到了河邊。
“這裡,”一位身著窄袖直襟長袍的男子俯身在地上拈起一抔土,放到鼻尖輕嗅,“這裡有血跡。”
其餘侍衛聞言忙順著這條線索擴大範圍搜尋,不消片刻,便有人摸到了昨夜兩人歇息的山洞。
洞中陰冷昏昧,打頭的人拿出火摺子點上後,一眼就瞧見了最里側的大灘血跡。
方才發現線索的侍衛走上去在地上來回摸了摸,觸手冰涼,沒有半點餘溫,想必應該走了有段時間了。
“將此事報上去,接下來分出三個方向尋人,京都,京郊和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