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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之後,別笙看著自己的玉牌也沒什麼嫌棄,他摸著玉牌左看看右看看,一副喜歡的不得了的模樣。
巫庭道:“這樣喜歡?”
別笙點了點頭,他握著玉牌,湊到巫庭耳邊同他說了這個猜測。
巫庭倒不如何驚訝,“王叔從前還分過硯台,也是這般的。”
別笙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半晌之後道:“那……王府還有銀錢嗎?”
巫庭見他半天就想了這個,敲了敲他的額頭,“王叔也不是經常設宴的,他常年游於山水,隔一段日子才會回一次京都。”
別笙聽完只覺得奇怪,“那陛下也由著嗎?”
巫庭再聽別笙提起徽帝,已生不出多少波瀾來了,只同他低聲道:“王叔是長兄。”
這句話透出的信息便太多了。
別笙來不及細想,就見眾人陸續退了席。
巫庭他們耽擱了會兒,落在了後面。
沈長齡不知為何,也慢了一步。
他看了別笙一眼,又看了看案上隨意擺著的玉珏,將東西扔了過去。
“當”的一聲鈍響,嚇了別笙一跳。
他往後仰了仰,朝著玉珏扔來的方向咬牙道:“世子這是做什麼?”
“方才見你拿個破牌子跟個寶貝似的,這個比你那個要好得多,”沈長齡自覺這是讓步,“喏,拿著吧!”
第56章 殿前香(五十六)倒v最後一章
別笙:“……”
不會說話就別說, 就你長了張嘴嗎?
而且什麼叫破牌子,這是他實力的證明好嗎?
他胸口微微起伏, 湧上的怒火將眼尾燒的通紅, “我不要。”
沈長齡從前並不如何關注別笙,自然不清楚他為何這樣生氣,何況他原就不是什麼好性兒的人,別笙都這樣拂他的面子了, 他還能上趕著不成?
“不要便扔了。”
語罷起身振袖, 一徑下了樓。
別笙叫他這樣一弄, 還未散去的怒火頓時不上不下的堵在了嗓子裡, 掃了一眼沈長齡留下的玉珏, 心裡煩得要命。
但也不能真的扔了, 若沈長齡事後後悔, 倒霉的保準是他。
蹙著眉思忖了一會兒, 也沒想到怎麼處理這樁麻煩。
巫庭見他面上似有為難, 抬手招來一個侍女,將案上的物什拾起道:“這是世子方才遺落的玉珏, 你將此物交還給他。”
侍女方才也是在的, 自然知曉沈長齡的意思,此刻哪敢接下這個燙手山芋, 她額上隱約泛出細汗, “奴惶恐。”
巫庭淡聲道:“若是世子問責,便說是我的吩咐即可。”
話說到這一步,再不應便有忤逆之嫌了, 侍女接過玉珏, 行過禮後垂首退了下去。
等處理完這件事,三人才下樓。
巫庭走在前面, 夏元淳在後,默契將別笙護在了中間。
只到了樓下,雨水仍是未停,一眼望去,瓊珠亂撒,沒了格門的遮掩,涼風攜著稠郁的水氣撲面捲來。
別笙著的廣袖,原就擋不住風,此時冷風貼著身子襲過,叫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夏元淳在別笙身後站著,見他哆嗦了一下,抬步繞到他前面,為他遮住了大半。
刺骨的寒意瞬時散去不少,別笙看著面前寬厚挺拔的脊背,低聲道:“多謝元淳兄。”
兩人今日因著巫庭這個中途插進來的變數,話都不曾說上幾句,夏元淳雖心有不滿,卻也能瞧得出別笙對巫庭的親近,是以之後並不曾有更多爭鋒,此刻聽他這樣說,便借著這個機會順勢道:“真要謝我不若再請我吃頓飯。”
別笙心裡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庫,頓時警惕的看著他,“我可沒有銀錢再請你吃尋醉樓了。”
夏元淳見人一臉戒備的模樣,頓時忍不住笑了笑,“尋常酒樓即可,若是不然,家常便飯我也是吃得的。”
別笙聽說只是普通的酒樓,覺得沒有太超過自己的預期,點點頭準備應下。
只才張口,就聽巫庭道:“你請夏家公子去過尋醉樓?”
別笙的思緒被他帶跑,便先顧著眼前了,他“嗯”了一聲,道:“原先我在宮中發熱那回,全賴元淳兄代我通知父母,免其顧盼之憂。”
巫庭聞言,若有所思,他停了一會兒道:“我記得你上次離宮前說要將銀錢借我。”
“我沒忘,”別笙忙解釋道:“只是我被父親禁在府中讀書,實在沒有法子將銀錢送進宮。”
“等到明日我們一道回去,正好將銀錢給你。”
巫庭“嗯”了一聲。
他倒也不是缺銀錢,只是聽別笙說曾經請夏元淳去那樣貴的酒樓,覺得未免太過大手大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