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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公主入殿,我應當早些去看望才是,只不過近日瑣事纏身,便一推再推,不知待會見了九公主,她是否會怨我?」

  九公主這個身份,在本國或許是眾人簇擁的存在,但她嫁與他國,安國國主又是那樣待她的,這宮中本就沒幾個人會看重殷婼,但這依蘭郡主不僅想來看望殷婼,還怕殷婼怨她……如此善良之人。

  司嵐語氣不由得柔和了起來,「不會的,公主殿下若見了你,應當是欣喜的。」

  「是嗎?」依蘭郡主笑了笑。

  正說著,很快便到了宮門。

  宮門前冷冷清清,即便是細微的動靜也容易引起人的警覺,更何況司嵐四人前來的動靜並不小。

  「你們是何人?」守在裡間的慕白突然竄了出來,一柄長劍直指依蘭郡主。

  依蘭郡主懷中的裴禾嚇得直往後縮。

  「發生了何事……」殷婼也坐不住了,起身推開了宮門。

  她的神情在見到司嵐的那一瞬忽然頓住,連話語也停了下來。

  她皺了皺眉,眼底有片刻怔愣。

  奇怪……司嵐也同樣頓在了原地。

  為何他竟在此時的殷婼體內……發現了一縷真魂之氣?

  第60章

  那縷真魂之氣消散得太快, 幾乎讓司嵐以為適才只是錯覺。

  恰巧這時殷婼也回過神,正想詢問四人的身份。

  依蘭郡主溫溫柔柔地開口,「我在路上見到了你的隨從, 便將他二人一道帶了過來,若是殷婼你覺得唐突……抱歉,我可以喚你的名字嗎?」

  殷婼瞧著依蘭郡主好一會方才確認了她的身份, 殷婼點了點頭, 「有勞郡主掛念。」

  至於司嵐和祁曉……殷婼與慕白對視一眼,後者一副誓要刀尖舔血的狠戾模樣,前者則搖了搖頭,「他們不是惡人,慕白, 不要對他們心生殺意。」

  這個「他們」, 自然也包括了司嵐和祁曉。

  雖說……司嵐也不知此時的殷婼為何待他們如此寬容。

  慕白聞言,霎時泄了氣, 「知道了。」

  沒了慕白的阻攔, 四人順利地進入了宮門。

  依蘭郡主環顧四周, 隨後心疼地握住殷婼的手, 「你是公主殿下, 卻住著如此冷清的宮殿, 我瞧著連件像樣的玉飾都沒有, 這事是我兄長做得不對, 但我兄長的脾性執拗,我實是勸不動他,不若晚些時候, 我讓宮人送些東西過來, 也算聊表我的心意。」

  「郡主無需這般……」殷婼輕輕靠著椅背, 這樣一靠,頸下的淤青與血痕便更是明顯。

  大片的淤青爬上腐朽的氣息,刺得依蘭郡主低下了視線。

  安國國主的一意孤行與殘暴,這是連他的親妹妹都難以容忍的。

  「抱歉。」

  那一聲道歉融在風裡,融在殷婼淡然的眼神里。

  殷婼整了整衣著,學著慕白無所謂地笑了笑,算是妥協。

  而這一妥協,就是三年。

  幻境中這三年過得很快,對於司嵐來說好似就是半日的功夫,可對於殷婼來說,卻是她的一生。

  此前司幽同司嵐說過,凡人轉世為夢靈不易,死前背負的興許是國讎家恨,死亡對他們來說,不失為一種解脫。

  等真正見到了這一切,司嵐才明白司幽話里的惋惜與悲憫,到底是因為什麼。

  殷婼在安國待了三年。

  這三年間,殷婼不曾見過一次故土,除了慕白,她身邊沒有一個舊相識。

  安國國主承了情,也娶了九公主,明面上無法犯境,邊疆三年的安穩看似平和,可這三年間無法挑起戰爭,讓安國國主心中之氣愈發難以疏解,便全部發泄在了殷婼身上。

  三年間,殷婼身上的大傷小傷不斷。

  三年間,本國的軍士操練不停。

  殷婼所言的遠征之力,終於在三年後的某一日,如信鴿撲簌落定般,也成了定局。

  「安國不會坐以待斃。」殷婼將信交給慕白,「邊境一戰在所難免,我所能做的,只是儘可能降低軍士的死亡,所以慕白,這一封信,你需得親自去送。」

  「那你呢?」慕白很是憂心,「戰爭一起,你便是安國砧上魚肉,安國定會以你的性命威脅皇帝,我走了,誰來護你?」

  殷婼搖了搖頭,「我暫時還不能走。」見慕白焦急的模樣,她又補了一句,「父皇給我送了信來,今夜會有人接應我的,但不是現在,我還有一件事,需要自己去做。」

  「何事?」

  「我需要一個人。」殷婼目光堅定,「一個……能讓安國必敗之人。」

  「你是說……」慕白猜到了什麼,他頭一次逾矩地握住了殷婼的手,「不管怎樣,對我來說,你才是最重要的,這場戰爭誰都可以死,但你不能,聽明白了嗎?」

  「好霸道呀。」殷婼笑了笑。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慕白神情憂傷地鬆開了手,他將信放在心口。

  正準備離開時,他卻回過頭。

  「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那時正值秋日,微風稍涼。

  「殷婼,你喜歡我嗎?」

  問的是意料之中,殷婼雙眸轉了轉,難得猶豫,「一定要說的話……等這一仗贏了之後,我告訴你我的答案。」

  「那若是這一仗輸了呢?」

  殷婼笑罵:「傻子……不會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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