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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嵐靜了片刻,沒有回答。

  他在等慕闕的下文。

  果然,慕闕緊接著便道:「既然你不說,那我便先告訴你我的想法。」

  慕闕的想法,此前殷婼已經跟司嵐提過了,無非是三界霸業。

  和祁曉一樣,說來說去都是野心,只不過祁曉的野心隱在皮囊之下,而慕闕的野心卻浮於明面,眾人皆知。

  司嵐只靜靜地聽著,直至慕闕提到顛覆三界的方法時,司嵐終是露出了些不一樣的神情。

  「三界之中,神界最強,人界最弱。他人只覺顛覆三界,當從人界下手,以人界亡魂沾染神界至純靈力。可此法並不容易實現,一旦用了此法,便會引起神界的警覺。我倒是……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數萬年前,北境與魔界的交界處,極北地域曾封印了一隻上古凶獸,蛇首。蛇首之力至邪,若能以其侵入北境靈脈,必能引發靈脈暴動,從而控制北境。」

  不似其餘神界中人的修行,北境是依靠靈脈修行的,一旦掌握了靈脈,便等同於掌握了北境的命脈!

  「蛇首的封印經由數萬年,早已薄弱,只要暫時破開封印,蛇首此等凶獸,必會循著靈脈的氣息前行,屆時不用我們出手,蛇首之力便能侵入北境靈脈。而破開封印之物……鳴淵劍劍靈與修羅盤,我已經拿到了。」

  「鳴淵劍?」司嵐詫異了一瞬,又道:「所以那時是你,是你引誘妖王去偷盜鳴淵劍的?」

  「是又如何?」慕闕嗤了一聲,滿不在意。

  他早就料到祁曉會被妖王所傷,也早就料到司嵐會為了祁曉來求請丹藥,他只是沒想到,司嵐為了祁曉,竟然能答應回歸魔界。

  雖說過程是漫長了些,但結果是好的,不是麼?

  「你早就知曉……」司嵐深吸了一口氣。原來那時的自己便已在慕闕的算計之中,要不是因為那一次祁曉被妖王所傷,自己也不會……

  司嵐指尖按在腹部,視線無端冰冷了起來。

  他實是厭惡這種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

  他恨極了被人利用。

  「怎麼?你恨我啊?」慕闕再一次湊了過來,眼底壓抑著瘋狂,「讓我猜猜,你如今回歸魔界,是想借用魔界之力,毀了西境王對嗎?」

  「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我也想毀了西境。」

  「只要你按照我的計劃,在蛇首之力侵入靈脈後,讓靈脈認你為主,那麼北境,便會成為魔界源源不斷的供給。」

  「只要你捨得北境,只要……」慕闕少年般的面容映入眼帘,放大了一抹勢在必得,「只要你願意。」

  「好。」

  出乎意料,司嵐答應了。

  他看著慕闕瘋狂的神色,唇角也逐漸扯開一絲笑意。

  笑得寒涼。

  第18章 揮散傳信

  司嵐回到助厄殿時已是好幾個時辰過後。

  他本以為在殿內等著他的是殷婼,但意料之外,殷婼沒來,來的是另一個人。

  慕白面無表情地偏了偏頭,「怎麼?沒看見殷婼,你很失望嗎?」

  司嵐沒理他,反倒是冷冷地挑起一眼。

  那一眼帶著戾氣,即便是慕白這種自屍山火海中趟過的人仍是覺得心下一驚。

  慕白怎麼覺得,如今的司嵐,比慕闕還更為瘋狂?

  那個昔年北境的小殿下,莫不是轉了性子?

  靜了片刻,司嵐一直不開口,反倒顯得慕白有些不自在,「我此來,是……」

  慕白本想著,也別猜來猜去了,不如開門見山,但他只說了半句,便見司嵐皺了皺眉。

  先前的傳信再一次響了起來。

  那傳信響在司嵐的神識之中,司嵐覺著有些不耐煩,便把那傳信鬆開。

  傳信被解了束縛後,猝然騰飛至半空展開。

  這傳信的手法與靈力,司嵐即便是閉著雙眼也能感受得出來,他太熟悉傳信的主人是誰了。

  若換作從前,只會是司嵐單方面向祁曉傳信,祁曉大發慈悲回信哪怕寥寥一個字,司嵐都能欣喜半日。

  但是如今……

  司嵐早已不再期待祁曉的回信了。

  即便這傳信是祁曉整整兩千年來第一次主動低頭,那也不太重要了。

  司嵐連那傳信的內容皆不想看,逕自將其揮散了去。

  不僅是揮散,司嵐還順便施術,切斷了他與祁曉的傳信途徑。

  建立傳信途徑本就是要在二人同意的情況下,但凡有一方主動切斷,那麼傳信都將不再成立。

  此後,祁曉的任何傳信,都無法再遞進司嵐的神識了。

  做完這一切,司嵐方才轉向慕白,「殷婼呢?」

  慕白有那麼一瞬的怔愣。

  他適才沒看錯吧?司嵐竟然把祁曉的傳信給斷了?

  斷了?

  他勸了司嵐沒有無數次,少說也有一兩次吧,那前些時日也不見得司嵐放下,這才多久,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又過了片刻,慕白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沒什麼感情地道:「殷婼這個吃裡扒外的,只知道胳膊肘往外拐,我見著心煩,便將她鎖了起來。」

  只是鎖了起來,那應當是沒有大礙,司嵐稍稍放心,沒再回話,便越過慕白往內殿走。

  司嵐幾個時辰前還在同慕闕談話,那一番談話實是令人不悅,司嵐如今回想起來皆是心緒難平,他暫時不想看見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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