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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里有那麼一絲不情不願。

  季雙笑道:「那便這麼定下了。」

  他長嘆一聲,看似不經意地嘆了一句,「雖說青松是養子,但這麼些年,也處出感情來了,我自是當親生兒子疼的。」

  「行了,既然已經商定好了,那便各自回屋歇息去吧。」

  季雙說完,起身回了他的屋子,陸大虎也跟了上去。

  「松哥?」

  唐蕎呆坐了會兒,回了神,他傻乎乎地看向陸青松,不明就裡,這家,就分好了?

  季雙沒有半絲不情願,也沒有他想像中的爭田爭地,分家的過程順利得不像話,甚至,他和松哥還白得了一張地契?

  陸青松瞧見唐蕎凝眉,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他捏了捏唐蕎臉頰的軟肉,輕聲道:「走吧,回屋了。」

  唐蕎被陸青松拉著回了屋,進屋前,唐蕎指著還傻坐在原地的陸春禾,小聲說,「松哥,春禾他...」

  陸青松看了眼陸春禾的側影,道:「沒事,讓他、緩緩。」

  進了屋後,唐蕎捏著那張地契走到窗邊,借著穿窗而過的光,反覆打量,翻來覆去地看,他忍不住一遍遍問陸青松,「松哥,這是真的嗎?」

  唐蕎這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逗笑了陸青松,他點頭笑道:「是真的。」

  唐蕎又跑到陸青松跟前,拉著他的手,把臉送到他的手裡,「松哥,我們真的分家了?你掐掐我,我瞧瞧我是不是在做夢。」

  唐蕎歪著臉,還略微鼓起腮幫子,這乖巧又可愛的模樣,哪裡是叫人掐他,分明是引人做壞事。

  陸青松一把攬過唐蕎,封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分開時,還稍微帶了點勁,在他的下唇啄了一小口。

  唐蕎「嘶」一聲,幽怨地看向陸青松,一拳捶在陸青松胸膛。

  「你幹什麼?」

  陸青松低頭,鼻尖抵著唐蕎的鼻尖,蹭了蹭,問道:「疼不疼?」

  唐蕎氣急,這不是廢話嘛,「我咬你一口試試。」

  陸青松聞言,做出一副任唐蕎採擷的模樣。

  唐蕎失笑,踮起腳尖,輕輕碰了碰陸青松的唇。

  「哼,我才不像你似的呢,瞎咬人,小狗一樣。」

  陸青松:「疼就說明你沒、沒做夢。」

  唐蕎的思緒又被陸青松帶了回去,他沒再執著陸青松咬他的事,恍然大悟地點頭,「對哦。」

  「松哥,我怎麼還是覺得做夢一樣,這家,這麼容易就分了?」

  「怎麼?你還想吵、吵上一架不、不成?」

  唐蕎聽著陸青松這話,羞怯地橫了他一眼。

  陸青松這是打趣他上次和瘦猴娘爭吵。那天夜裡陸青松還笑他呢,摟著他調侃,說他的乖巧都是表象,原來新婚夜破口大罵的才是本來的他。

  「原來,我的夫、夫郎如此潑、潑辣啊。」

  陸青松說這句話時,眼裡盛滿了笑意,就是存心笑話他的。

  唐蕎利嘴一張,在說話這一道上,還真是未逢敵手,也就是陸青松,唐蕎在他跟前老是沒話說。

  唐蕎負氣地扭過身,不理陸青松。

  松哥肚子裡儘是壞水,就喜歡尋他開心,老是逗他,煩死了。

  光穿過窗,在唐蕎身上留下些斑駁的黑影,他矗立在光影里,四周是飛舞的塵埃,唐蕎安靜地垂著頭,聖潔得驚心動魄,一如初見。

  「蕎蕎。」

  陸青松遵循內心的指引,從後邊抱住了唐蕎。

  兩人就這樣依偎在光暈里。

  過了許久,陸青松在唐蕎耳邊,正色道:「你覺得阿、阿麼聰明嗎?」

  唐蕎立即點頭,「聰明啊,怎麼了?」他將手蓋在陸青松的大手上,往後貼近陸青松,窩在陸青松懷裡。

  「所以。」

  陸青松解釋,「與其鬧著不分,不如,爽快的分家,給我們賣、賣個好。」

  陸青松一點撥,唐蕎腦海中立刻運作起來,他把季雙今日的話,往日的行事想了一遍。

  霎時醍醐灌頂,他瞬間明白了季雙的用意。

  唐蕎不禁搖頭,季雙此人,還真是個狐狸。

  陸青松已經透露了想要分家的心思,那麼,與其強硬地不分,或是扣扣搜搜分一點田地。不如大大方方地分家,甚至,還自掏腰包,給了他們一張地契。

  一家人和和氣氣地把家分了,按照松哥和自己的性子,就算是記著順暢分家的情誼,還有那張地契,也會在心裡記著季雙的好,以後必定不會虧待了二老。

  放長線釣大魚嘛。

  他有做豆腐的手藝,松哥也不是個懶惰的,兩人肯吃苦,遲早能賺錢。按照賣豆腐時孝敬他們的銀錢來看,不出兩年,這地契錢便回本了。

  唐蕎笑笑,感嘆道:「薑還是老的辣啊。」

  陸青松抱著他,「嗯。」

  季雙今日這一出,陸青松能瞧得出來他的用意,唐蕎腦子裡再轉轉,也能反應得過來。

  他們明明白白地知道,季雙是故意賣好的,但是這好,他們還真是不得不記。

  畢竟,陸家把陸青松養這麼大,再者,這次分家,季雙確實也沒有虧待他們。便是分的田地,也算是可以的了,甚至還得了張地契。

  只是...

  唐蕎疑惑,「這地契?」

  陸青松悶聲作答,「應是為春禾准、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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