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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蕎醒來的時候,有些灰暗的屋裡就他一個人,他坐起身來,微微疑惑,「怎麼又睡著了,這莊稼漢到底找著小兔子沒?」

  晚上還得再叫松哥講一遍,唐蕎想。

  唐蕎起身,伸著懶腰走出了屋子,雨稍微小了些,唐蕎深吸了口氣,只覺身心舒暢,空氣不似午間那麼悶,有股淡淡的青草香。

  灶房裡有動靜,他疑惑地看了兩眼,就徑直朝著灶房走去。

  才踏進灶房,他的眼前就猛地出現了一雙魚眼,那魚睜著雙目,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透著森然之光,魚腥氣撲面而來,唐蕎心底一跳,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他條件反射地往後瑟縮了一步,「啊」地一聲大叫出來。

  「陸春禾!」

  陸青松聽見唐蕎掀破屋頂的尖叫,轉頭看過去,就見夫郎一副怕極了的模樣,他急忙湊上去,一腳踢開陸春禾,把夫郎抱在了懷裡,他一邊拍著唐蕎的後背一邊安撫,「沒事兒、沒事兒。」

  陸春禾見狀,點頭哈腰地致歉。

  「對不起啊,哥夫,我是想拿魚給你瞧的,我不知道你怕魚。」

  唐蕎抬頭看到那魚,又往陸青松懷裡拱。

  陸春禾急忙把魚丟回盆里,撓撓頭道:「對不起啊,哥夫。」

  唐蕎緩了會兒,拍拍胸口,道:「沒事。」

  唐蕎看過去,見牆角盆里有兩條活蹦亂跳的魚,陸春禾在一旁解釋,陸大虎去田間,路過灣塘河,趁著漲水,撈了兩大尾魚回來。

  唐蕎望著在盆里撲騰的魚,嘴角上揚。

  他指著魚朝陸青松說。「松哥,一會兒把它們都給我剁了。」

  唐蕎盯著方才和他對視的魚,心道:叫你嚇我,哼,到我的鍋里向我賠罪吧。

  這下,晚間的菜有著落了,就吃酸筍魚,正正好。唐蕎央著陸青松把魚殺好,又將魚鱗都處理乾淨了,把魚切好,這才上手醃魚。

  「其實我也不是怕魚,我是怕殺魚。」

  唐蕎一邊準備醃魚的佐料,一邊和陸青松說他為什麼怕殺魚。

  他不敢殺魚,連剁魚的膽子也沒有,蓋因被嚇傻了。

  有一次,王家叔麼給他送了兩尾殺好的魚來,家裡只有他,他也就接過了剁魚的活計。他把已經剖膛的魚放在案板上,準備剁成塊煮了吃,他一刀剁下去,那魚的尾巴就開始瘋狂搖擺,仿佛那魚成了精。

  唐蕎第一次剁魚,哪裡知道魚就是如此,有應激反應,即便剖膛破肚了,也還會抖上一抖。

  總之他被嚇得鬼哭狼嚎,菜刀都忘了扔,拎著菜刀就徑直往王叔麼家跑。

  一邊跑還一邊大喊,「叔麼救我,啊啊啊~」

  那模樣,看得村子裡的人目瞪口呆。

  唐蕎朝著陸青松笑笑,「那次後,我就不殺魚了,也不剁魚。」

  陸青松:「那你究竟是怕、怕,還是覺得丟、丟了人?」

  唐蕎心想:都有,他既怕魚成了精,又怕別人笑他提著菜刀狂奔的傻模樣。

  他瞪著陸青松,「你管我,怎麼?你不樂意給我殺魚啊。」

  陸青松輕笑,「哪敢。」

  他算是發現了,蕎哥兒在這個家是越發熟悉了,都原形畢露,三天兩頭朝他使小性子,不過,他倒是挺喜歡蕎哥兒如今這模樣,鮮活。

  唐蕎得意地笑笑,他用手肘碰了碰陸青松,道:「快,去廂房抱些柴火來。」

  陸青松點頭稱是,「遵命,夫郎。」

  這酸筍魚做起來簡單,每個人做法不一,唐蕎如今的做法是集百家之所長總結出來的。

  切些薑片和蒜片、倒些米酒去腥,加上些鹽、花椒粉和小蔥提味,魚得提前醃製,否則單煮不入味。這些時日毛辣果還沒熟,否則再加上毛辣果吊湯,做出來的酸湯魚更是鮮香可口。

  油熱後加入姜蒜、花椒、八角和香葉爆炒,炒出香味後加入糟辣椒,再加酸筍翻炒,趁著熱鍋加水燒開。湯底煮開後撒些蒜葉,再下魚煮熟,出鍋後撒些蔥花即可。

  翠綠的蔥花在紅湯中浮浮沉沉,鮮嫩的魚肉掛上些誘人的紅,引人垂涎。

  唐蕎夾了塊魚,在口中細細品味,酸香味在舌尖綻放,口齒中又藏著一絲辣,魚鮮而不膩,還有股子酸筍的香氣,美妙無窮。

  季雙夾了筷酸筍,道:「蕎哥兒,過幾日李屠戶他阿爹過壽,說是來咱們家訂兩板白豆腐做席,你瞧瞧接是不接。」

  唐蕎:「接,怎麼不接,倆板豆腐,幾百個銅板了呢。」

  第18章、吃席

  天還黑沉著,唐蕎便起身了。

  他到院子裡瞧,白豆腐榨得板正極了,今日李老爺子六十大壽,得早些把豆腐送過去,掌勺的師傅也好儘快做出菜來,可別耽誤了人家的大事。

  大前日接了李家這兩板豆腐的活,可家中只有一個豆腐箱子,陸青松本想再做一個,唐蕎覺得不必,頭天晚上壓上一箱,待第一箱壓實,第二天再榨一箱也就是了,這幾日不熱,豆腐也壞不了。

  雖說豆腐箱子花不了幾個錢,但是他平日裡賣豆腐,一個箱子僅夠用了,也沒必要做個多餘的擱置在家裡積灰。

  漢子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他須得仔細盤算著過活,現如今還好,若是將來有了孩子,還有得花銷呢。

  兩人挑上榨好的白豆腐,一路到了李家。

  此時天蒙蒙亮,李家已是人頭攢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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