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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雙打完噴嚏,揉揉鼻子,然後給了陸大虎一巴掌,罵道:「你不會捂著石臼口子舂嗎?這花椒麵飛得到處都是,嗆死個人了。」

  然後他也不待陸大虎接話,踢了踢陸大虎的小腿,道:「起開,笨死了,我來舂,你刮姜去。」

  陸大虎依言讓開了位置,嘴裡還說道:「就你們小哥兒狗鼻子,靈得很,一點味道都受不了,我湊那麼近,不也沒事。」

  陸大虎這一句,換來了季雙親切一腳。

  陸春禾見狀,很不客氣地哈哈大笑起來,唐蕎也樂得噗嗤一聲。

  陸青松聽到唐蕎笑,轉過頭去看他,見他聳動著鼻頭,不太舒服的樣子,應該也是遭了花椒的殃。

  他悄悄碰了碰唐蕎的膝蓋,示意唐蕎和他換位置,他坐得離大門最遠,受花椒麵的侵襲程度少些。

  唐蕎拿著颳了一半的姜,愉快地站起身來,和陸青松挪換了位置,離那嗆人的花椒麵遠了些。

  一家人坐在堂屋裡,有說有笑地忙活了半天,這才將拌豆豉的佐料備齊全了。

  唐蕎將發酵好的豆豉倒在了大秧盆里,加入舂細的花椒粉末、茴香粉末、芫荽粉末、切碎的薑末,還抖了些細辣椒粉進去。

  這是他的獨門秘方,這樣做出來的豆豉風味十足,多了些辣香味,勾得人直咽口水。

  唐蕎將豆豉拌勻,迫不及待地舀了幾顆,遞給陸青松,「松哥,你嘗嘗。」 他睜著亮晶晶的雙目,一臉期待地看向陸青松,等著陸青松的嘗後感。

  陸春松接過豆豉,丟進嘴裡嘗味,麻香味和辣香味在舌尖交織,陸青松嚼了兩下,軟硬適中,確實如夫郎所說,鮮香四溢。

  他對著唐蕎點點頭,讚賞道:「好吃。」

  唐蕎聞言,喜笑顏開,又急忙舀著豆豉去給其他人品嘗。

  「和著佐料再幾天,入了味了,更好吃。」

  季雙嘗完後,拍著大腿直呼,「蕎哥兒這手藝,都能開個鋪子了,你別說,這東西還真是好吃哈。」

  陸大虎和陸春禾也在一旁贊同地點點頭。

  唐蕎笑笑,心裡卻在微微思量,說不定這東西還真的有些賣頭,別的不敢說,他這獨門秘方,這別具一格的味道,還真沒幾個人做得出來。雖說做起來瑣碎了些,佐料也貴,但賣價高一點,還是有得賺。

  做晌午飯時,唐蕎便迫不及待地用豆豉和著蒜苗炒了個油渣,涼拌素蕨苔時也抖了兩顆豆豉進去。一家人吃得笑眯了眼,直夸這豆豉味道正,香死個人。

  唐蕎樂呵地接話道,「這算什麼,改日我用這豆豉煮辣鍋子給你們吃,加些酥肉和野菜,那才叫好吃呢。」

  這辣鍋子講究的就是一個麻辣鮮香,噴騰的熱氣夾雜著豆豉的香氣,伴著種類豐富的野菜,刺激著人的味蕾,吃起來那叫一個香辣過癮。

  陸青松瞧著唐蕎這喜笑顏開的模樣,又多吃了半碗飯。

  吃過晌午飯,雨勢大了些,陸大虎忙披著蓑衣去田裡,過幾日就要插秧,不能叫這雨衝垮了田坎,否則那可就壞了事兒了,他得去瞧瞧。

  唐蕎則是拉著陸青松往後院跑,這雨下得急,他不放心,得去看一眼花鵝的屋子,這鵝剛買回來沒多久,還不大適應新環境,若是再淋了雨,病死了就不合算了,這五隻鵝花了他好些銅板呢。

  大抵是因為這鵝是他買回來的,他對這鵝比對其他雞鴨都上心些,餵食餵得最勤,隔兩日就帶鵝去浮水,連鵝圈他也打掃得乾乾淨淨的。

  陸青松還偷偷笑他呢,說是待奶娃娃也不過如此了。

  兩人抱著稻草,給鵝圈屋頂加固了一層。連帶著雞圈也添了些草,這才放心地回了屋。

  回到了堂屋,唐蕎拿著件陸青松穿破的衣裳縫補,他頻頻打哈欠,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幾次都險些把針頭戳進自己指頭裡,這架勢,瞧得陸青松那叫一個膽戰心驚。

  陸青松見狀,將唐蕎手中的衣服取走,丟進了針線框裡,跟他說:「困了就去眯會兒。」

  唐蕎乖巧地點點頭,陸青松站起身,半抱半扶地拉著唐蕎回了他們的屋子。

  季雙瞧著唐蕎這模樣,心裡暗道:蕎哥兒莫不是有了,怎麼近日如此嗜睡。

  唐蕎坐在堂屋時,困得半死,現下被陸青松扶回了床,反倒沒了半分睡意,他躺在床上,勾著陸青松的手指把玩,和陸青松躺在一處,聽窗外雨打屋檐。

  「蕎蕎。」

  陸青松見唐蕎沒睡著,叫他。

  「嗯?」

  「過幾日插、插完了秧,我帶你去鎮、鎮上玩。」

  蕎蕎喜歡去鎮上逛,前幾日他忙著做工,沒空,過段時間一定要帶蕎蕎出去走一走,這次攢了錢,要帶蕎蕎吃頓好的。

  唐蕎欣喜地應和,「好啊,剛好要去買些石膏,王叔麼給我的石膏都快見底了。」

  「好。」

  「哎,松哥,昨晚你說的那個漢子找著他的小兔子夫郎沒,我都睡熟了,後邊沒聽見。」

  「從哪兒開始沒、沒聽見的?」

  唐蕎開心地窩在陸青松懷裡,陸青松如今說話比以前好多了,雖還是磕巴,但明顯聽得出來,磕巴程度已經沒以前嚴重了。他每晚都纏著陸青松給他說故事,還同他聊天,見效甚好。

  唐蕎聽著聽著還是睡著了,雨滴有節奏地敲在屋檐,耳邊是陸青松低沉緩慢的故事聲,這聲音像是羽毛在他心尖輕撓,他聽著小兔子的故事,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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