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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句話說完，衛圖南嘴角動了動，愣是半天沒有找到合適的話來回應。
許是氛圍太過於古怪，床上的兩個孩子突然同時皺起了眉頭，不一會兒便睜開了眸子。
一看到是章青酒時，楚安樂激動得坐起身來，就要往她懷裡撲過去：「娘親！」
楚晏清一個不察，被她小手一推，原本起到一半的身體，又栽了回去。
章青酒嘴角一抽，眼疾手快伸手撈住兒子，這才讓他倖免於難。
「我剛剛還和晏清打賭，說醒來就能夠看到娘親，果然是真的！」楚安樂將頭在章青酒懷裡蹭了蹭。
楚晏清雖然沒有說話，但也睜大著一雙黑曜石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
章青酒微微一笑，正要開口，楚安樂卻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你是我們的爹爹嗎？」
衛圖南：「瞎，啊？？」
第535章 我跟你走
飯可以亂吃，爹可不能夠亂認哪！
更何況，他們這爹可是……
深吸一口氣，衛圖南努力讓自己臉上的笑容慈祥一些，上前兩步：「丫頭，我不是你爹爹……」
楚安樂一聽這話，原本充滿期待的眸子瞬間黯淡了下來，耷拉著腦袋道：「你也不是我們爹爹啊。」
那話里，要多失望有多失望。
衛圖南哪裡會想到自己一句「不是」會惹得小丫頭黯然神傷，急得抓耳撓腮，卻不知道該拿什麼話來安慰兩個孩子。
最後還是章青酒輕輕嘆了一口氣，摸了摸楚安樂的發旋兒：「他是你們舅爺爺。」
「舅爺爺是什麼？」楚安樂又望了一眼，悶悶地問道。
「舅爺爺就是娘親的舅舅。」章青酒正準備解釋，身邊卻有一道聲音先她一步開了口，「是娘親的長輩。」
章青酒詫異地看了過去，卻發現楚晏清也正覷著一雙通透的眸子朝自己望了過來，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微微一愣，章青酒便笑了，也伸手摸了摸兒子的腦袋，「晏清說的對。」
「娘親的舅舅？」楚安樂聽到這句話，立馬從章青酒懷裡鑽出半個小腦袋，「你大舅，你二舅都是你舅？」
章青酒：「？？」
楚安樂：「晏清在話本上看的！」
楚晏清：「！！」章青酒：「……」
氛圍在一瞬間變得異常奇怪，楚安樂脖子縮了縮，轉了轉眼珠子，突然伸出手來，「舅爺爺抱抱。」
衛圖南眼睛幾乎在瞬間亮了起來，連忙上前，一把接過楚安樂，笑得見眉不見眼。
對於女兒這突如其來的反應，章青酒倒是沒有多說，而是將目光投向了話不太多的兒子。
這個孩子……
眸子閃了閃，章青酒淡淡一笑，也張開了手。
楚晏清明顯愣住了，反應過來後居然還往後挪了一步。
「怎麼？」章青酒勾了勾唇角。
「晏清重。」楚晏清垂了垂眸子。
「再重也不過是娘親的一歲小兒。」章青酒輕笑一聲，一把將楚晏清抱了起來。
章青酒說得對，不過一歲的孩子，不僅是重量，便是心智再成熟，亦是一個一歲的孩子。
會渴望娘親，會想要爹爹。
會有孩子對於父母的孺慕之情。
以至於在被章青酒攬在懷裡後，他便乖乖巧巧地將頭伏在了她的肩膀上，卻悄悄地拿毛絨絨的發頂去蹭了蹭她的脖子。
對於這一切，章青酒自然不會沒有察覺。
慕容春來把兩個孩子照顧得很好，楚晏清把楚安樂照顧得很好。
最後還是楚安樂嚷著要讓章青酒去看他們的「成果」，兩個孩子才從大人懷裡出來。
「你們的功勞，我們一路上過來已經看過了。」章青酒看著興致勃勃的楚安樂，想到琴先一開始暴跳如雷的模樣，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今後莫要隨意再施展這個術法了，若是想學，娘親以後教你們別的就是。」
一開始聽到章青酒不允許，楚安樂立馬垂下了頭，楚晏清也明顯變得無措，可當聽到能夠學習新的術法後，立馬又眉開眼笑起來。
孩子的快樂，永遠是那麼簡單而容易滿足。
給他們穿好衣裳，兩個孩子便自己玩鬧起來。
追隨著他們的身影，章青酒打量屋子裡的布置，木馬、鞦韆、風車……
但凡小孩子的玩意兒，皆能在此處尋到一二。
一件件，一樣樣，一分一寸無一不體現著安頓它們之人，何其的用心。
玩了約摸一盞茶的時間，兩個孩子又蹭到了章青酒身邊，看著她們額頭上掛著的汗珠，章青酒拿了帕子給他們擦拭乾淨後，到底還是問出了那個問題。
沒想到的是，回應她的既不是拒絕，也不是答應，而是反問。
「為什麼要走？」楚安樂手裡攥著章青酒的帕子，「這裡不好嗎？娘親是要帶我們找爹爹嗎？」
章青酒並沒有想到楚安樂會一問三連，怔了一會兒，才笑著答道，「不是去找爹爹，這裡也很好，只是娘親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你們若是不願意，留在這裡就是。」
說著，將那被「蹂躪」得不成樣子的帕子抽了回來。
「那我還是跟娘親走吧。」楚安樂轉了轉眼睛，又看向楚晏清，「你呢？」
「我也是。」楚晏清看了章青酒一眼，又飛快地垂下眸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