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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兩個孩子，如琴先和慕容春來所言，並不像一歲的孩童那般，什麼都不懂。
順著過來的路回去，臨近兩個孩子的住所時，章青酒驚訝地發現，那原本平坦的道路，居然出現了近十個大大小小的坑。
看看旁邊的灰塵，儼然是剛剛不久弄出來。
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但是章青酒知道，不代表所有的人都知道。
琴先瞪大了眼睛，桃花眼裡瘋狂醞釀風暴，「這誰做的？不知道這是兩位小殿下的寢殿嗎？」
衛圖南跟在後面，瞅瞅這個坑，看看那個坑，笑得那叫一個幸災樂禍，「琴先，你這大長老不行啊，這巫族哪裡出來這麼明目張胆的地鼠？」
「你給我閉嘴。」琴先狠狠地回頭瞪了一下衛圖南，立馬朝章青酒道歉，「陛下，此事是屬下管教不力，待得屬下退下後，定會嚴查，但請你放心，兩位小殿下有慕容春來保護，絕對安然無恙。」
「嚴查什麼的就不用了。」章青酒訕訕一笑，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去看琴先一本正色的臉。
偏偏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
「怎麼不用？查，必須查，狠狠地查！」衛圖南上前兩步，一臉憤慨：「這動靜，怕不是想掀房子？」
琴先好看的臉，再度鐵青了幾分。
雖然明知這人是故意火上澆油，但他的目的也的確是如此，咬了咬牙，難得站在統一戰線道，「放心，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章青酒看著身邊兩個，一個比一個「正經」，到底忍不住了，輕輕咳嗽一聲，別開眸子：「那個……有沒有可能，這就是那兩個孩子弄的？」
「啊？！」
兩道驚呼聲同時響起，在他們錯愕不解的目光中，章青酒已經快步進了屋裡。
「你來了。」聽到動靜，裡屋的人立馬出來，微微一笑，「兩個小傢伙剛剛睡下不久。」
章青酒看著眼前衣擺上沾染著灰塵，連髮絲都泛著一層沙土的人，嘴角抽了抽。
彼時，後面的兩個人也跟了進來，一看到慕容春來的模樣，紛紛一愣。
這一下，算是無聲的解釋。
但琴先沉了臉色，語氣冷硬，「怎麼回事？」
「我……」
「是我教了兩個孩子一套術法，讓他帶著孩子玩兒。」在慕容春來說話前，章青酒先一步開了口。
章青酒都這麼說了，琴先也只好作罷，朝慕容春來試了個眼色，「還不出去整理一下，如此這般狼狽模樣，成何體統？」
慕容春來似是愣了一下，立馬點頭，「是。」
章青酒皺了皺眉頭，直到那道微微弓著的身體消失在門口，才回過頭來，但她也沒有多言，點了點頭道，「我進去看看孩子。」
衛圖南搓了搓手，嘴角一揚，就要跟著進去，卻被琴先一把扯住胳膊。
「你去幹嘛？」琴先瞪眼。
「我看孩子啊。」衛圖南嘴角一咧，「你是不是忘了，兩孩子得叫我舅爺爺？」
說完，衛圖南下巴一抬，大搖大擺地進了裡面。
屋內的小床上，兩個孩子依偎在一起，睡得正歡。
明明他們才是「罪魁禍首」，偏偏身上臉上乾淨得沒有沾染一絲灰塵，衣裳已不再是她離開時那身，隱約還能夠聞到一股清新的松香。
有人幫他們在睡覺前沐了浴。
衛圖南在看到孩子的第一眼，眼睛就直了。
剛剛還和琴先舌燦蓮花的人，手指都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激動不已：「他們……」
憋了半天，衛圖南深吸一口氣：「他們哪個是女孩，哪個是男孩？」
饒是章青酒，也沒有想到等了半天會是這樣一句話。
不過再一瞧，確實不好分辨。
沐浴後的小傢伙都散開了頭髮，身上穿著潔白的中衣，露出一半的側臉。
但，章青酒卻能夠一眼分得出來。
「這是哥哥。」指了指外面的孩子，章青酒眯了眯眸子。
「哦？我看看。」衛圖南湊近了幾分，左看看，右看看，「奇怪，一模一樣啊，你怎麼分出來？之前不也才見幾面？」
「我生的，自然知道。」目光晃過孩子眼角下的紅色淚痣，章青酒不著痕跡地別開目光。
「嘖，有道理。」想不到別的理由，衛圖南摸了摸下巴，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不過話說回來，這哥兒倒是有點做哥兒的樣子，知道保護姐兒。」
聽到衛圖南這麼說，章青酒這才發現楚安樂半個身子都依偎在楚晏清的懷裡，一臉酣甜。
而楚晏清的眉頭，卻分明在熟睡中還在皺起，像是帶著天然的戒備姿態。
微微一愣，章青酒下意識地伸手去撫楚晏清的眉頭。
卻在半空中時，猛然頓住。
淡淡一笑，章青酒收回手，不動聲色道，「那是睡著之後，醒著的時候，你且再看看她們二人的性子，安樂的性子不比晏清溫和。」
「那也是做哥兒的讓著她。」衛圖南挑了挑眉，「天底下，哪個哥兒不疼妹妹？要我說，女孩兒的性子古靈精怪些也好，像你，至於男孩兒，像楚……」
說道一半，衛圖南猛地頓住，「那個，小酒兒，我……」
「沒事。」章青酒淡然一笑，「該像誰，就像誰，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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