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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順利。」看著衛圖南一手一個孩子,章青酒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只好鬆開楚瀾的手過去,「你怎麼把他們帶出來了?」
「哎,天氣好,帶出來曬曬日頭嘛。」衛圖南哈哈一笑,將左手的女兒遞給了章青酒。
另一邊,便自然而然遞給了她身邊的另一個人。
誰知,那人卻沒有伸手來接。
「你不要?」衛圖南挑眉。
這幾日的父慈子孝的戲碼他可沒少看。
章青酒也看了過來。
楚瀾嘴角抿了抿,終究還是抬起手,將孩子接到了懷裡。
衛圖南看著小夫妻一人一個娃,頗為讚賞的點了點頭,「這才對嘛!」
心滿意足的衛圖南,沒有看到某個人在望向他時,那深處藏著的似笑非笑的眼神。
第487章 他還是他
當天邊的第一抹日頭出現,屋裡的黑暗一點一點的被驅逐,打在被子上,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暖意。
襁褓中的孩子仍在酣睡,輕淺勻稱的呼吸此起彼伏,像是做了一夜的好夢。
木床旁,一道身影半弓著身子,唇角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手指停在半空中離孩子粉妝玉砌的小臉上方,欲落未落。
許久,她輕輕一笑,掩去眸子裡那抹不舍的情緒,起身轉身離開。
隨著開門聲響起,門外幾道身影同時轉過身來,看向她。
每一個人的神色,情緒都不盡相同。
微微一笑,轉身掩門,將那並算不上嘈雜的聲音隔在了門外,也將自己徹底的分隔開來。
「走吧。」章青酒朝望著自己的幾個人點了點頭,說完便走向不遠處的馬車。
眼看著這道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琴先「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叩拜吾皇,願吾皇早日尋得聖物,平安歸來!」
「琴先。」章青酒欲要上車的步子一頓,轉過身來,眯了眯眸子,「好好守護巫族的子民,還有……代我照顧好孩子。」
「吾皇放心,屬下必定讓小殿下安然無恙茁壯成長。」琴先恭敬行禮。
章青酒點了點頭,目光逡巡了一周,眸子在眾人的身後凝了凝,最後點了點頭,掀開帘子,起身落座。
隨著帘子落下,那道瘦削的身影也被擋在了外面。
衛圖南順著章青酒的目光掃了過去,眼神里閃過一抹古怪,嗤笑一聲後翻身上馬,朝風止和木青點了點頭,「啟程吧。」
他算是服了這些巫族人。
琴先腦子不好使也就罷了。
他生的兒子腦子也不好使。
這算什麼?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更比一代強?
誰見過有人寧願放棄一國之君的位子不坐,也要貓在這深山老林帶孩子?
偏偏這孩子,還是他心愛的女子和旁人生的。
不過,比起慕容春來留下來帶孩子的之事,更讓他感到奇怪和疑惑的,是楚瀾的態度。
前兩日,當他得知慕容春來要留下帶娃時,第一反應便是楚瀾這個醋缸怕是要滿出來了。
可沒有想到的是,這事情居然無風無浪就過去了。
難不成這來巫族一趟,楚瀾的腦子也不正常了?
就離譜。
只是,看著這小兩口不吵不鬧,倒也算這不幸中的萬幸了。
否則,他真怕自己又會被派去來一回暗殺。
至於這一回會是誰下命令,就真說不定了。
衛圖南這麼一想,便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這樣「逃脫一劫」,似乎感覺也不錯。
可,事實呢?
馬車裡,章青酒看著那正襟危坐閉目養神的男人,嘴角撇了撇,輕聲喚道:「楚瀾。」
一邊喚著,章青酒一邊將手伸了過去,試圖抓住男人垂下來的玄色衣袖。
然而,不出意料的,衣袖從她眼皮子底下抽走。
這是她自從告訴楚瀾,慕容春來會留下來幫著他們帶孩子後的,第十三次失敗。
「楚瀾!」章青酒磨了磨後槽牙。
都已經一天一夜了,木已成舟,狗男人就是再不樂意,也該適可而止了罷?
終於,閉目養神的男人睜開了眼睛,「何事?」
兩個字,平平淡淡,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章青酒皺了皺眉頭,突然覺得沒勁,擺了擺手,自己尋了旁邊的位置坐下,「沒事。」
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剛剛坐下,就被人一把撈了回去。
「你這是幹嘛?」章青酒轉頭瞪向楚瀾。
卻發現對方居然一臉的笑意,眸子裡都似帶著星星。
章青酒微微一愣,這狗男人剛剛不是不搭理自己的嗎?
「阿酒怎麼了?」誰知,楚瀾卻像是沒事人一樣,還特意將額頭在她的肩窩處蹭了蹭:「誰惹你不高興了?」
章青酒:「??」這是什麼章程?
「我沒生氣。」磨了磨後槽牙,章青酒深吸一口氣。
雖然答應讓慕容春來留下來不是她的本意,可到底在楚瀾這個層面上,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章青酒想,楚瀾這樣子,估摸著也是打算小事化了,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畢竟狗男人可不是一個會承認自己醋缸子。
然而,再一次讓章青酒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盯著章青酒看了許久,楚瀾突然撇了嘴角,「我就是不樂意讓慕容春來帶我們的孩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