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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那道身影重新進了營帳,這才緩緩閉上眸子,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殿下!」火舞正在巡查,突然看到自家殿下站在門口,連忙走了過去,發現他胸口的處的衣裳又透出了血色時,眼神惶然,「殿下這是怎麼了?」

  他們都知道太子殿下受傷的事兒,可偏偏今天夜裡還有舞女上前敬酒,想到那個不知死活的舞女,火舞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屋裡有細作,收拾了罷。」推開火舞的手,楚瀾輕呼了一口氣,絲毫沒有在意自己被扯開的傷口。

  火舞猛地愣住,臉色唰一下變了。

  軍營之地如此嚴防死守,居然還有細作能夠混進來,難不成是他們裡面出了奸細?

  「來人……」

  楚瀾淡淡地揮了揮手,打斷了火舞,「不必大張旗鼓,本宮知道她是細作。」

  「殿下這是何意?」火舞愣了愣。

  既然知道是細作,為何還要放進來?

  「不必多言,處置了罷。」垂了垂眸子,楚瀾的眼裡多了一絲讓人看不出的情緒。

  火舞深吸一口氣,捏了捏拳頭,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得好好捋捋。

  要是太子殿下沒有忘記,若是她在殿下身邊,事情定然不會如此。

  想到這兒,火舞下意識順著營帳的窗子地朝某處望了過去,卻突然發現——那被殿下特意吩咐軟禁起來的營帳,正對著窗子。

  夜色下,那是唯一可以看得清的地方。

  莫名的,火舞覺得事情哪裡不對。

  可是到底哪裡不對呢?

  而另一側,風止正在屋裡漫無目的地踱著步子,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後,臉色微微一變,在看到來人才鬆了一口氣,但很快便又皺了眉頭,「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說好的天亮前回來就行。

  將身上的袍子扯了下來,又將手裡攥緊的令牌塞進風止的手裡,章青酒一言未發地徑直走向床榻。

  看著那道背影,風止心裡莫名的一抽,急得連忙上前,「到底發生了何事?你倒是說啊。」

  「無事,回去吧。」章青酒步子一頓,仍舊沒有回頭。

  風止嘴角動了動,「我……姑奶奶……」

  聽到這熟悉的三個字,章青酒微微一怔,突然笑了,「風止,你先回去,我一個人靜一靜。」

  這句話,章青酒說得十分平靜,既不像過往那般充滿生氣,也不帶絲毫調笑逗弄。

  就像是秋天的風和樹梢最後一片黃葉相遇,悄無聲息地,便完成了最後的約定——風吹葉落,葉隨風飄。

  風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咬牙出了門。

  待得屋裡只剩下一個人時,章青酒終於沒能夠忍住,兩行淚水從眼眶裡「唰」地落了出來,悄無聲息地落下,落在地面上後發出「啪嗒」一聲脆響,便很快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寬大的太子營帳里,楚瀾猛地皺了眉頭,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手指下意識地捂住心口的位置。

  「噗——」鮮血從唇角滑落。

  艷麗的顏色,撒在地面,如在黃沙開出的食人花。

  章青酒不知道自己維持著這樣的姿勢站了多久。直到身後傳來衛圖南低低的一聲嘆息:「丫頭,別哭了。」

  手指慌亂的擦上眼角,章青酒深吸一口氣,「我沒哭。」

  「是,我們家的小丫頭最厲害了,連蓬萊的老東西都得稱呼你一聲師叔祖奶奶,怎麼會哭呢?」衛圖南笑著上前,雖說嘴裡說的話完全是跟著章青酒的意思來,但是手上卻多了一方白色的帕子。

  可哪怕是衛圖南做好了看到自家小丫頭狼狽可憐模樣的準備時,在對上那雙紅了眼眶的眸子那一刻,還是不由得怒火中燒。

  太子如何?人皇如何?

  他家的小丫頭,憑什麼讓人如此欺負?

  「鴻鴻,你怎麼突然來了?」可偏偏,對面那人卻像是沒事人一樣,還對他微微一笑。

  衛圖南的心再度一沉,可看她這個樣子,到底沒捨得揭穿她的脆弱,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聽他們說剛剛有人從你這兒出去了,想過來看看。」

  「一個過往的故人罷了,鴻鴻不用多想,快回去歇著吧。」章青酒淡淡一笑,將衛圖南朝外面推搡了兩步。

  見她還有力氣推自己,衛圖南提到了嗓子眼的心這才稍稍放回去半寸,笑著點了點頭,「好,舅舅回去休息,不打擾丫頭的好夢了。」

  說罷,也不用章青酒再推,衛圖南轉身離開了她的營帳。

  是夜寅時,守衛交接之時,原本安靜的夜突然捲起一陣黃沙,隨之晃動的,還有那前一刻還有衛圖南所在的營帳緊閉著的帘子。

  第410章 人皇陛下

  當營帳里發出一聲輕響時,躺在榻上的人閉著的眸子猛然睜開,翻身而起的動作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身手矯健得如同毫髮未損一般——即便他胸口的衣裳明顯透著血絲。

  沒有絲毫意外的,兩道目光猛然對上,在空中交織出激烈的火花。

  衛圖南看著眼前這個剛成年,但周身卻已經有了帝王如虹的氣勢的年輕少年,沉靜的眸子微微動容。但很快便又恢復了淡然,徑直走向床榻對面的矮榻坐下。

  楚瀾看著眼前這個氣定神閒,出他的營帳悄無聲息,進自己營帳如入無人之境的年輕男人,向來平和的眸子多了幾分顯而易見的寒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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