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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他不知道太子殿下為何要讓他說這樣一句話,而且要對所有的人都這樣說。但是這天家的事情,他照辦就是了。

  楚瀾點了點頭,見軍醫還沒有下去的意思,「還有事?」

  「太子殿下,微臣確實還有一事。」軍醫小心翼翼地看了四周一眼。

  楚瀾:「說。」

  軍醫深吸一口氣,上前兩步,「方才微臣去為太子殿下娘娘診斷時,發現太子妃娘娘,已有兩個月的身孕。」

  微眯的眸子猛地睜開,帶著迫人的氣勢,字字冰寒:「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殿下!」軍醫嚇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茲事體大,微臣不敢妄言。」

  屋裡的氣氛,在瞬間降至冰點。

  「你確定,是兩個月?」說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楚瀾的聲音帶了幾分顫抖。

  「是。」軍醫點頭,「微臣以身家性命擔保。」

  正是因為確認無誤,他才敢開這個口。

  雖然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該說出來,但是行醫這麼多年的直覺告訴他,倘若他不說,後續的麻煩會更大。

  隨著他這句話說完,屋裡如若陷入了一片死寂。

  許久,軍醫耳畔傳來了一個字。

  嘴角抽了抽,卻莫名的安了心,「微臣告退。」

  誰會想到,風光霽月的太子殿下居然也會讓人「滾」呢?

  「等等。」就在軍醫即將出去時,幽幽地聲音再一次從他身後傳來:「照顧好她,此事不得讓第三人知曉。」

  第407章 他在騙我

  空落落的營帳里,只剩下孤影一人。

  沒有人看到,往日裡那如同傲然青松般挺拔的太子殿下猛地打了一個趔趄,向來泰山崩於前都不曾改色的臉變得煞白一片。

  放在桌上的碗中的湯藥分毫未動,濃郁的藥味四散開來,空氣中都似乎瀰漫著一股子苦味。

  一步一步走到榻前,楚瀾重重地坐了下去,深邃冷靜的雙眸仿若失了焦距,再不見絲毫華彩。

  直到屋外的冷霜被東方第一抹魚肚白浸泡,刺目的陽光透過窗子爬進房間,打在他的身上,維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坐了整整一夜的人,才像是回過了神一般,緩緩地抬起了頭。

  對上那金色的,溫暖的光,楚瀾伸出手指,輕輕地握了握,看著它們穿過指尖,最後只留下淡淡陰影時,突然低低一笑,呢喃道:「也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一改之前的頹然,楚瀾起身行至牆壁,扯下了那副幅員遼闊,讓他日日夜夜看了無數次的疆域圖。

  寬大的羊皮卷落在地上,被陽光照射過的瞬間,揚起一陣煙塵,如若舞女的輕紗。

  楚瀾眸子閃了閃,目光緩緩投向書案。

  幾卷古樸的書卷,被一隻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掌執起,夜裡用來驅寒的炭火,此刻已經快燃燒殆盡,卻又在書卷的到來下,瞬間吐出一道肆虐的火蛇。

  頎長的身子站在那銅盆前,灼熱的火映著他眸里的寒,似要一爭高下。

  直到,屋外傳來一道急切的腳步聲。

  「殿下,屬下有話要說!」風止衝進營帳,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這是他第一次,沒有等楚瀾應允便私自進了他的寢房。

  他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會是什麼,但是他不後悔。

  他只後悔,自己昨夜聽了殿下的話,在太子妃娘娘進來後,便真的下去了。

  「你要說什麼?」楚瀾沒有轉身,語氣甚至都沒有帶幾分波瀾。

  風止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殿下是真的忘記了太子妃娘娘嗎?」

  他是今日早上,才知道那個女人被軟禁的消息。

  一開始他也不敢相信,直到過去看到她所住的營帳外,守滿了殿下最親信的將士,才知道這不是假話。

  可是,不該如此的。

  「忘了如何?不忘又如何?」楚瀾淡淡一笑,手指挑起最後一卷竹簡,丟進了火盆,「大婚之日不在,視皇室尊嚴如兒戲,如此奇恥大辱之事。若非本宮已忘記,否則豈是軟禁這麼簡單?」

  「殿下?!」風止猛地一怔,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這是他們太子殿下說出來的話?

  是那個不管何時何地,都恨不得將太子妃娘娘捧在手心的太子殿下說的話?他家的太子殿下,怎麼捨得對那個女人這般殘忍?

  若非他自己照顧了眼前這個人十幾年,他甚至會懷疑,他家的太子殿下是不是換了人。

  他昨天走之時還在想,太子殿下雖然失憶了,但是連他們都不曾忘記,卻只忘記了她,定然是因為將她放在了心中最為重要的位置。

  一開始,他還在想,這樣也好,也該讓章青酒吃點兒苦頭。否則他家太子殿下這八個月的苦楚不都白吃了?

  可是他沒有想過,殿下這般冷漠無情的。

  他甚至想,以章青酒的性子和詭異多端的手段,說不得次日一早自己過去,便能夠看到自家殿下什麼事情都想起來了,他們和好言歡她喜笑顏開的模樣。

  可看著眼前這個眼神冰冷尊貴無雙的主子,風止終於明白,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的想像。

  如夢亦如幻,天亮了,他的夢也該醒了。

  可是一想到外面那些人議論紛紛,說那個人是昏迷了被人帶出去的,風止心裡便是忍不住猛地一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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