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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無趣。

  花媚是個瘋子,花玄早就知道。花情想要救花媚,花玄也無可無不可地做了。

  可是他沒想到,清醒過來的花媚比不清醒時候的她更瘋。

  她現在成了個清醒的瘋子,不能在她面前提起任何有關中原的事情,因為一提,她就會想起那個男人,就要去找自己的情郎。

  一個可悲、又可憐的瘋女人。

  若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他也不是不能好好給她頤養天年,畢竟是他花玄的母親。

  然而花情死了。

  花情想跟著花媚學毒術,花媚卻沒那麼好脾性。

  她從石牢里出來後,無意中照見了鏡子,看到自己骨瘦如柴的面孔,又見到拿著毒藥向她請教的花情,望著那張青春正好的臉,花媚一下瘋了。她的毒術不愧為天下一絕,花情沒在她手上堅持半刻鐘,就死了。

  得知這件事後,花玄第一時間就想殺了她。

  她已徹底瘋了,留著這個瘋子在魔教,除了製造麻煩,再無任何作用。

  還白白損失了一個已經培養出來的聖女。

  可惜魔教不能沒有聖女。

  正好就在這時候,中原那邊的消息傳了過來。花玄一思量,便做出了決定。

  花媚總是該死的,但不是現在死。

  死之前,她還可以發揮一點作用。

  宴會還未結束,花玄便提前離席。他來到關押花媚的地方,這是一處高高的閣樓,沒有向下的梯子,要想上下只能靠輕功。

  花媚毒殺花情後,花玄便將她的丹田廢了,平常無事時,便會將她關在這齣閣樓上。

  還未靠近閣樓,花玄便聽見夜空里傳來女人歇斯底里的嘶吼聲。

  他面色不變,飛身上了閣樓,走到大開的房門前,便可見到屋子裡砸了一地的碎瓷片,滿地狼藉。

  自從花媚住進來後,這屋子從沒個乾淨的時候。

  見到花玄的身影,花媚總算恢復了一點理智,她兩眼緊緊盯著花玄的眼睛,眼神中滑過一絲迷離。

  「兒子,你來了。」

  花玄黑眸微眯,冷聲道:「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大概是他的眼睛看起來很像那個男人,這瘋婆子總是對著他的眼睛發呆,每當看到她這種眼神,花玄都很噁心。

  「兒子,你怎麼這麼跟我說話,我是你娘啊。」花媚道。

  花玄抬起一隻手,漫不經心地笑了:「是嗎?」

  他這一笑,花媚便禁不住打了個冷戰,徹底清醒過來。她還記得那天花玄是如何廢了她的武功丹田,那樣的不留情面。

  不過最重要的是,他一笑起來,就不像裴舟了。

  花媚眼底閃過一抹肉眼可見的遺憾。

  花玄眸色更冷,到底還是按捺住了,笑吟吟道:「母親,我得到一個消息,據說藥王谷這次的確來人了。」

  花媚兩眼一亮:「是誰?」

  她始終不信裴舟死了,裴舟那樣的人,他怎麼會死呢?

  他那麼恨她,不見到她死,裴舟是不可能死的,花媚極為確信這一點。

  「裴舟的兒子,裴寂。」花玄道。

  花媚愣了愣,很快她便反應過來,一張臉扭曲得像鬼:「是夏顏那個賤人的兒子,是不是?」

  她大步走向花玄,花玄卻不任她發瘋,在她靠近時掌風一揮,花媚猛地摔倒在了地上。

  地板上還有散落的碎瓷片,她跪倒在碎片裡,手心和膝蓋都被刺破,流出鮮紅的血來。她卻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疼痛,只死死仰頭望著花玄,凹陷下去的眼中滿是刻骨的仇恨。

  「那賤人的兒子怎麼還沒死!他竟然還活著!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花玄彎唇,輕輕一笑道:「母親,很快你就可以見到他了。去吧,去殺了他,殺了他們。」

  那麼多武林高手一起來,花玄再怎麼自視甚高,也不覺得自己一個人就能抵擋。

  魔教又不像中原那麼富饒,這地方本就地廣人稀,沒多少人願意待在這苦寒之地,教中高手兩隻手都能數得過來。下面教眾雖多,但大都是混口飯吃的混混,頂不了什麼大用。

  所以,還得聖女出馬。

  -

  安玖這一行人進入大漠的第二天,已經能遠遠望見天地盡頭那座魔教所在的明光山時,林清妍才收到裴寂的回信。

  「裴寂說他也要來,只是比我們慢一步。讓我們先去,他後面會跟上來。」林清妍說道。

  安玖脫口道:「他來做什麼?一個瘸子,來這裡送死嗎?」

  林清妍摸了摸鼻子,還沒說話,一旁的賀子擎便道:「裴兄醫術很厲害,我聽說魔教有聖女,用毒殺人,若是裴兄在也可為我們解毒。」

  安玖抿抿唇,小聲嘀咕一句:「那也用不著他呀……」

  旁邊一人聽見他們交談,插嘴道:「姑娘連武林人都不是,怎能這樣說裴小神醫?裴小神醫醫術天下無雙,對我們用處可大了。」

  話落,還意有所指地看了安玖一眼。

  話里話外都在說她沒用。

  安玖氣鼓鼓瞪那人一眼,見林清妍與賀子擎也不為她說話,跺了跺腳跑走了。

  等少女紅色的裙擺消失在帳篷里,林清妍才解釋道:「這位前輩不知,安玖其實是在擔心裴神醫呢。她就是那樣的性子,嘴上不饒人,心地很好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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