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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以為法厄斯聽見這句話會有些吃驚,然而這隻雌蟲只是漫不經心把槍扔到旁邊,背靠著窗台似笑非笑道:「哦,原來是因為這個。」

  許岑風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如此淡定:「你不緊張嗎?」

  法厄斯乾脆走到許岑風身邊,直接和他一樣坐在了地板上,襯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截古銅色的小臂,不難看出其中蘊藏的力量:「他想當首領很正常,不止是他,軍部還有很多蟲都想當首領。」

  許岑風心想耶尼亞可不止想當首領,他還想要你的命,轉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你把佐格送去清剿異獸不會有危險嗎?」

  他記得佐格上輩子就是死在了異獸潮中,從而導致韋瑟上將與法厄斯反目成仇,佐格的死因只怕沒那麼簡單。

  法厄斯淡淡出聲:「一群火蟻而已,要不了三天就剿滅乾淨了,他不是沒有自理能力的三歲蟲崽。」

  許岑風不好說得太明白,只能狀似不經意的提醒道:「萬一佐格在外面受了什麼傷,韋瑟上將不會怪你嗎?我聽說他掌管著霍斯堡三分之一的兵力,好像很厲害。」

  法厄斯聞言正欲說些什麼,腦海中卻電光火石閃過了某個念頭,他不動聲色皺眉,忽然意識到許岑風說的話不是全無道理,畢竟韋瑟上將就佐格這麼一個獨苗苗,萬一有蟲拿這件事做文章,說不定真的會掀起什麼風波。

  一片冗長的寂靜過後,法厄斯終於出聲:「嗯,韋瑟上將確實很疼他……」

  這句話不知有什麼潛台詞,但聽起來並不如表面那麼簡單。

  於是許岑風知道,法厄斯已經把這件事記在了心上,對方本就生性多疑,他不需要讓法厄斯多麼相信自己,只需要在對方心裡埋下一個懷疑的種子就夠了。

  不過那隻名叫阿古的蟲崽該怎麼處置還是個問題。

  當年韋瑟上將是在遠方征戰的時候才誕下幼子烏古茲,因為距離遙遠,知道這件事的蟲少之又少,連法厄斯這種嫡親都不見得有印象,更何況是外界。畢竟丟失一隻雌蟲崽子並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十幾年過去了,除了韋瑟上將,不會再有誰提起來。

  許岑風如果貿貿然告訴法厄斯那隻雌蟲崽子可能是韋瑟上將丟失的幼子,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他的腦子進蟲屎了。

  第二,他活膩了。

  這件事絕不能由許岑風說出口,他只能慢慢引導法厄斯,想辦法讓對方去發現。

  佐格就是個很好的引子。

  許岑風狀似不經意問道:「佐格就沒有什麼親兄弟嗎?」

  法厄斯隨口應了一聲:「嗯,就他一個。」

  許岑風心想看來法厄斯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我還以為韋瑟上將會多生幾個,原來只有一個。」

  法厄斯聞言終於想起了什麼事,不太確定的道:「佐格應該還有個親生弟弟,不過十幾年前好像就夭折了。」

  許岑風:「多少年前?」

  法厄斯乾脆利落道:「忘了。」

  許岑風:「……」

  好吧。

  許岑風合上書本,準備從地上起身,然而卻猝不及防被法厄斯拉了回去,他下意識看向對方,目光透出疑惑:「怎麼了?」

  法厄斯發現了,許岑風總是三句話不離蟲崽子,意味深長道:「你今天在醫院看見了海特嗎?」

  許岑風不明所以:「看見了。」

  法厄斯勾唇問道:「有什麼感想?」

  許岑風聞言好似明白了什麼,他抬眼看向法厄斯,卻只說了一句話:「你不會變得和他一樣的。」

  法厄斯一愣。

  許岑風伸手摸了摸法厄斯的臉,目光溫柔,與他額頭抵著額頭,鼻尖挨著鼻尖,神色認真道:「我會對你很好很好,以後如果我們有了蟲崽,我也會對他很好很好,你的下場不會和海特一樣……」

  法厄斯聞言呼吸亂了一瞬,他目光緊盯著許岑風,呼吸交融在一起,連帶著房間裡的溫度都在逐漸升高,低啞出聲:「許岑風……」

  許岑風:「嗯?」

  法厄斯問:「我以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他總覺得對方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許岑風聞言靜默了一瞬:「可能吧……」

  但那個結局並不好,那個故事也不值得稱頌,所以他們都付出了死亡的代價。

  不知不覺間,法厄斯已經將許岑風壓在了地毯上,他跨坐在雄蟲腰間,然後一顆一顆解開了自己身上的襯衫扣子,古銅色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看起來比以往更為健壯,不懷好意問道:「許岑風,來一次?」

  法厄斯忽然很想和眼前這隻雄蟲親密一下,說不清原因。

  許岑風沒料到他的舉動,略有些詫異:「但你的虛弱期好像還沒過?」

  雌蟲的身體素質一向很強,法厄斯的生殖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除了有些虛,倒沒別的後遺症。他俯身撐在許岑風身體上方,胸膛似有似無擦過對方的臉頰,漫不經心道:「嗯,還沒過,但我想要怎麼辦?」

  大餐已經送到了嘴邊,好像沒道理不吃?

  許岑風只好吻了上去,他想翻身把法厄斯壓在身下,卻反被對方按住肩膀:「我想在上面。」

  北部的雌蟲和西部的雌蟲都習慣在上面,區別在於前者是為了掌控,後者是為了雄蟲能夠更好的省力,雖然理念不同,但事實證明這兩者並不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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