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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士說:「那人販子想把她賣給一家沙場的老闆,宓芙轉頭把他賣進廠子裡燒磚去了。現在那個人逃出磚廠,叫了幾個幫手來報仇。」

  「……」

  越聽:「怎麼會?」

  沒有宓芙,紀惠籬一個人很難回到溪荷。

  她覺得這比天塌下來還可怕,「有辦法救人嗎?」

  老道士一聲阿彌陀佛:「是這樣的,宓芙是我十年前下山時撿來的棄嬰,如果不是我,她當時就應該死了,多活了十年,可以了,這都是命數。」

  越聽:「不行,我們要救她。」

  老道士看《笑林廣記》都沒這麼笑過:「你?我?我們?一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老頭,一個人販子見了搶破頭,你現在說要我們去救人?」

  第46章 對手送分

  其實老道士看上去柔弱不堪, 她將人捆了後威逼, 讓他道出真相也不是不可,只是生活在這裡的人是紀惠籬,她若攪弄一團是非後穿回去,那替她擔是非的只能是牙都沒換好的紀惠籬。

  她選擇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宓芙這麼機敏, 將來一定有成就, 你把她救下來,說不定她能給你養老送終。」

  老道士輕飄飄將鬍子吹地妖嬈舞動。

  最終他答應下來。

  越聽沒料到他對那幾位歹徒的行蹤了如指掌, 一臉平和地帶路。

  三人下山,去底下的小泉邊飲水。

  越聽喝著覺出味兒不對, 「怎麼沒有昨天好喝了?」

  老道士品了一下,欷吁一聲:「哦, 驢在裡邊撒過尿了。」

  越聽哇一下吐在臨近的水溝里。

  老道士勸導:「人家的驢喝的好點不行啊?什麼反應!」

  越聽被他一頓教育,頗是自慚形穢,道:「我也沒說不行, 但主人對驢子太驕縱了,讓驢子跟自己一個泉里喝水。」

  老道士雙掌合十,清苦中融了幾分仙風道骨,「人家家裡有井。」

  浮光灼夏,葉影搖曳。

  越聽終於將自己腳上另一隻鞋也扔掉。

  幸好她來時穿的平底鞋,否則昨日那麼奔波勞累, 一定一瘸一拐, 走路姿勢都改不過來。

  紀惠籬被她牽著往前走,卻無心看前路,低頭, 視線落在她的腳背上。

  腦海中不知預演過多少次離別,她試圖記住一切。

  大中午, 縣城的街上沒什麼人,就算有,看到越聽後先是一瞪眼,隨後疾奔。

  這邊的迷信比起鬼怪電影,又多了一個敏感時刻,那就是中午。

  人們認為,夏天的中午陰氣滿盈,有妖出沒。

  路過一間破敗鋪子時,越聽看著標牌上的字,艱難地念出聲:「水溝,蓋飯?水溝蓋飯?這能好吃嗎?」

  老道士看著那個板字,眯了眯眼。

  紀惠籬強調:「是水溝蓋——板!」

  越聽復觀一遍:「欸,還真是板,我就說哪裡的菜會叫這個名字。」

  老道士默默停下,指著破落鋪旁邊的小倉庫,「就在裡面。」

  越聽左右看了兩圈,在倉庫背後看到一輛麵包車,這刮痕滿身的車有些眼熟,與鋪子一般破,並排而立,像一對難兄難弟。

  她看了許久,突然啞聲,說不出話,一直對紀惠籬比劃。

  紀惠籬點頭,「就是那個刀疤臉的車。」

  老道士耳聰目明:「你們見過那位大哥?」

  他一出聲,越聽立馬重新確定他的作用,帶路這個任務圓滿完成,接下來——「用你的年紀優勢壓倒他,命令他放了宓芙。」

  老道士看著她,無言嘆息。

  三人不再光明正大地站在門口,而是悄悄去麵包車附近徘徊。

  正中午,裡面的人大約在睡覺。越聽這麼猜測。假如他們秉持勤奮的理念外出工作,就當她格局小。

  隨著老道士繞到車後,發現下面是一條河,河水渾濁,岸邊的草雜亂叢生,顏色清綠。

  老道士說:「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越聽把聲音壓得很低,兩人一來一往的交談仿佛是商議大計的殺手,「我的意思是,很多人都尊老愛幼,等會兒你把門砸開,就往馬路中間一躺,保證他們服服帖帖。」

  老道士沉思,半響後指著河邊一塊白花花的石頭,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鬍鬚:「你看看那個。」

  越聽伸手搭在眉間做涼棚,「啊,那塊石頭,有什麼不對嗎?」

  老道士說:「像不像笑翻的魚。」

  老道士指著紀惠籬:「既然非要糟踐一個人,那為什麼不能是老幼里的幼?」

  越聽:「這……」

  紀惠籬靜靜聽他們商議。

  太陽這麼刺目,照在人臉上卻妙不可言。

  越聽的皮膚很好看,紀惠籬有一次觀察牡丹開花,花苞緊實時就將其一瓣一瓣剝開,那時花瓣的顏色好看到可稱作綺麗。

  老道士婉拒越聽的提議,越聽只能再次運轉大腦,祈求再想出個好辦法。

  她席地而坐。

  老道士睨了一眼,「地上不燙嗎?」

  越聽說:「不燙,我坐在麻繩上了。」

  紀惠籬低頭一瞧,發現她屁股底下有一捆麻繩,看起來像是沒搓好就提前被人拿來使用,有些凌亂醜陋。

  僵局。

  越聽無法向老道士解釋什麼叫道德綁架,更不可能讓紀惠籬去冒險,她思考著該如何利用自身優勢,從那個刀疤男手裡救出宓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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