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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的時候,顧長傾倒沒有執意要貼著她,但沈訴訴擅長做對方不想做的的事。
比如現在顧長傾躲她,她就偏要靠近他。
於是她在自己的被窩裡一翻身,直接鑽進了顧長傾蓋著的被子裡。
顧長傾的身體瞬間繃緊,他的說話的聲線沉靜中帶著一絲顫抖:「訴訴,這是做什麼?」
「顧南舟,我說好不躲你的。」沈訴訴的臉頰貼著他的胸膛撒嬌。
顧長傾:「……」
他按住了沈訴訴的腦袋,低聲道:「好。」
他的聲線極低沉,帶著胸腔的震動,沈訴訴感覺自己的後腦一陣酥麻。
「顧南舟——」她又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脖頸。
顧長傾沒敢與她對視,他怕她看見他眸子裡那一點不正常的光。
他別開臉,應了聲:「訴訴,怎麼了?」
「沒怎麼。」沈訴訴看到他吃癟,很是開心。
她低頭,在他脖頸間蹭了蹭。
顧長傾按住了她的肩膀:「訴訴,睡覺。」
「顧南舟,我睡覺也這樣蹭被子。」沈訴訴理直氣壯說道。
「那你……蹭一蹭。」顧長傾只能依著她。
沈訴訴在黑夜裡輕聲笑:「顧南舟,你的身子為什麼這麼硬,硌到我了。」
她的手從他的前胸一直摸到了腹部——這都是他自找的。
「我一直如此。」顧長傾將她亂動的手按住,他的聲線已經不平靜了。
「你躲我?我說好不躲你的。」沈訴訴說,「這可是你自己打的賭。」
「好了,訴訴,別鬧,早些睡覺。」顧長傾按住她的雙手,讓她不能亂動,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顧南舟,你壞,你抓我的手。」沈訴訴怨他。
顧長傾馬上鬆開了。
沈訴訴沒察覺到他不對,但她確實是困了,於是也沒再鬧他。
她將雙手環
著他的腰,閉上眼睡了過去。
過了許久,顧長傾確認她已睡著,這才將繃緊的神經放鬆。
在黑暗裡,他捏了一下沈訴訴的臉,還是無奈。
當然,趁沈訴訴睡著,他還是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鼻尖。
近日來,他大膽了許多,之前只敢親沈訴訴的額頭,現在就敢往下親了。
次日,顧長傾罕見地沒有早起,他醒了過來,但沒起床,就這么半躺著,任由沈訴訴抱著他。
顧長傾將床頭的書隨便摸了一本過來看,沈訴訴睜眼的時候,就對上他低著看書的眸子。
沈訴訴下意識地想要從他身上彈起來,但顧長傾按住了她的腰,沒讓她躲。
「訴訴過了一夜就忘了自己打賭輸了?」顧長傾提醒她。
「本小姐言出必行。」沈訴訴大聲說。
「那躲什麼?」顧長傾問。
「我要起來,顧南舟,你好熱,我昨晚都出汗了。」沈訴訴摸了一把自己的額頭,她的頰邊果然有微濕的鬢髮。
「訴訴貼得太緊了。」顧長傾道。
「我願賭服輸。」沈訴訴盤著腿坐在床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長髮,素黑的發從她的肩頭垂落。
顧長傾用手指梳理著她的長髮,沒說話,只輕聲笑著。
「這幾日有空,與你去城外玩。」顧長傾說道。
「冬天,沒什麼好玩的。」沈訴訴失望地撇撇嘴。
江南的冬天很短,就算下了雪,也只有薄薄的一層,無趣得很。
今年的雪下得厚了些,江南人十分稀罕,很多人都到外邊堆雪人,沈訴訴也想去,但她的身體不允許。
以往的冬天,她離了暖爐就遭不住,嚴重的時候一整個冬季都留在燒著地龍的暖和屋子裡,更別提是出城玩了。
「我陪你。」顧長傾溫暖的掌心按在沈訴訴的面頰上。
他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價值,用自己的手掌暖著沈訴訴,問:「夠熱了嗎?」
「你就仗著你習武,身體好些。」沈訴訴有些嫉妒地說道。
她沒法習武,身子太弱。
「如此大小姐不滿意嗎?」他問。
「不——」沈訴訴拉長了音說。
「那要如何才滿意?大小姐只管說,我努努力。」他問。
沈訴訴上上下下打量了他許久,愣是沒在顧長傾身上找到一絲不完美的地方。
她扭過頭,沒說話。
顧長傾的手掌順著她的面頰上移,拍了一下她的腦袋:「起來了。」
沈訴訴伸手:「給我穿衣。」
在床榻上,她還穿著單層加絨的寢衣,若要下床,還要添衣。
顧長傾低眸,笨拙地替她將腰上的絲帶繫上。
他這樣,就算是沈訴訴自己也找不到什麼茬了。
當然,在當天的不久之後,小滿過來找了沈訴訴,偷偷抗議。
「小姐,再這樣下去,我要失業了——」小滿說。
「怎麼了?」沈訴訴問。
「姑爺怎麼把我的活兒搶了?做得還不怎麼好,你看,這裡的腰帶歪了。」小滿替她將腰帶扶正。
「嗯……我懲罰他。」沈訴訴仰頭說道。
小滿嘟嘟噥噥:「小姐,這真是懲罰嗎?」
第34章
打雪仗
沈訴訴答不上來小滿的問題。
反正這種事只要她覺得是, 那就一定是。
幾日後,顧長傾果然得了空,領著沈訴訴一道出城玩。<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