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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嚴這麼一來,他那邊倒是無所謂,只是沈嚴自己估計坐立難安。
沈訴訴折磨她老爹,確實是有一手的。
「梁昭是我惹下的,你也不用管他太多。」沈訴訴捧著暖爐說道。
顧長傾對沈訴訴說:「不用提他。」
沈訴訴扁起了嘴:「怎麼,你吃醋了?」
「是。」顧長傾承認,沈訴訴左一個梁昭,右一個梁昭。
好似梁昭只與她有關係似的。
「你……你連這種事都承認,你不要臉。」沈訴訴馬上結巴了。
顧長傾將沈訴訴牽到馬車旁,他兩手將她舉到了車上。
他擁著她,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我只是希望,訴訴口中能多說說我,而不是說其他男子的名字。」
沈訴訴一連喚了好幾聲:「重九重九重九重九……」
重九嚇得差點從地上彈起來:「姑爺姑爺,我明天就改名。」
「與我賭什麼氣呢?」顧長傾也上了馬車,將沈訴訴帶到馬車內。
「這是我的馬車。」沈訴訴跌在榻上,抱著暖爐說道。
顧長傾靠了過來,與沈訴訴的視線平齊:「訴訴,喚我一聲。」
「不——」沈訴訴扭頭。
「你自己取的名字,也不願喚?」顧長傾順勢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他太了解沈訴訴了,只要拿另一件事轉移她的注意力,她就會忘記前一件事。
比如現在,沈訴訴就忘了趕他下馬車。
「不願意。」沈訴訴朝另一邊躲了躲。
顧長傾牽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心比她懷裡抱著的寶貝暖爐溫暖多了。
沈訴訴想要掙扎,卻沒什麼力氣,就由著他了。
「今日,多謝大小姐替我解圍。」顧長傾如此說道。
雖然最後沈訴訴給他添了麻煩,但他依舊覺得開心。
沈訴訴真的在關心他。
「我只不過是——」沈訴訴開口,又要給自己辯解。
顧長傾手指按住了她唇:「不許提別人。」
沈訴訴咬他的手指:「顧南舟,你——」好小氣。
「在。」顧長傾打斷她。
「顧南舟,你——」臭不要臉。
「怎麼了?」顧長傾繼續應。
「顧南舟,你……」氣死我了!
「大小姐,有什麼吩咐?」顧長傾精準切斷沈訴訴的話。
「你你你——」沈訴訴瞪著顧長傾。
「晚上吃什麼?」顧長傾問。
「春淮樓里吃飽了,但我想吃城西的桃花糕,要熱的。」沈訴訴在生氣邊緣被他將話題帶偏。
「我去買。」
「等你買回來都涼了。」
「訴訴覺得我的腳程不夠快?」
「有多快?」
「我現在離開,等訴訴坐馬車回到府邸的時候,我就將桃花糕帶回來了。」
「我不信!」沈訴訴不相信顧長傾有這麼厲害——顧長傾很少在她面前表現些什麼,又或者,沈訴訴對他的許多超乎常人的能力習以為常。
「訴訴,打賭嗎?」顧長傾問。
「賭什麼?」沈訴訴喜歡玩,一聽打賭就來勁了。
「若我能回來,訴訴以後便不再躲我。」顧長傾說。
「才不要。」沈訴訴覺得自己也不是傻子。
「那訴訴說。」顧長傾道。
「若你贏了,我……我便不躲你一個月,只有一個月。」
「好。」顧長傾輕笑。
他笑聲還留在馬車裡,人已掀開帘子飛了出去,身影霎時間消失在原地。
馬車外的風雪落了一點進來,沈訴訴微怔。
過了片刻,沈訴訴反應過來,她催促重九:「快快,讓馬車快些走,他一定回不來!」
「是!」重九也樂意看熱鬧,一揚馬鞭,馬車便飛馳出去。
不久之後,在馬車停在沈府大門外的時候,自屋檐上傳來簌簌風聲。
沈訴訴人還沒從馬車上走下來,已有一隻手伸到了她面前。
顧長傾一隻手裡提著一個冒著熱氣的紙袋,一隻手亮在她面前。
「大小姐,下來吧。」他微笑地說道。
沈訴訴將自己的手背在身後,不想牽他。
「大小姐,這個賭不算我贏嗎?」顧長傾問。
「桃花糕給我摸摸。」沈訴訴坐在馬車邊上,如此說道。
顧長傾打開紙包,將一枚桃花糕放在了沈訴訴掌心。
沈訴訴輕叫一聲:「燙。」
顧長傾給她吹了吹。
沈訴訴盯著他瞧了許久,低下頭,嗷嗚一口把桃花糕咬了過來。
她牽住顧長傾的手,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沈訴訴願賭服輸,只有一個月而已,她還可以接受。
顧長傾牽著她的手,走進府邸之中,沈訴訴下意識想要掙脫,但顧長傾沒讓她動。
「訴訴要食言?」他問。
「才不是!」沈訴訴別彆扭扭地應道。
不得不說,顧長傾的手比暖爐好使多了,沈訴訴不喜歡接近他,是害怕自己完全習慣他的溫度,以後就用不來暖爐了。
沈訴訴其實一直沒和顧長傾分床睡,有的時候她賭氣自己睡,會做噩夢,而且顧長傾會偷偷來看她,她丟臉了好幾次。
丟臉多了,她也就接受顧長傾在身邊了。
夜晚,她爬上床榻,房間裡有地龍,暖烘烘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