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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閔疏頷首,說:「麻煩你,熬了一晚上。」

  「那我就先走了。」孔宗拎起藥箱:「還得去危家,褚大人也傷了腿,周鴻音也等著……」

  閔疏做了個手勢,叫人打傘送他。

  閔疏回到殿裡,梁長寧還昏著,他上半身赤裸,精壯的胸膛上是深可見骨的傷,剛換的繃帶又滲透出血,侍女們見他進來,都福身行禮,不敢擅自起來。

  侍女們過了昨夜都聽到了風聲,如今深知閔疏是個什麼人,更是害怕這位看著清冷的主子,好在他與從前沒什麼變化,沒有因為地位的高漲而苛待下人。

  閔疏揮退了侍女,在梁長寧床沿坐下來。

  窗外還在下雨。

  梁長寧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他微微一偏頭,就看到了趴在手邊沉睡的閔疏。

  閔疏還沒來得及換衣服,他昨夜指揮著張儉等一種人收拾殘局,清點六部重臣傷亡,又派人去找文畫扇等逃走的女眷。

  若非龍紋軍鎮場,他還無法調動京城守備力量。他又困又累,趴在這裡睡了一夜,夢裡都是廝殺聲。

  梁長寧費力抬起手,輕輕摸了摸他散落在床邊的頭髮,又把拇指上的龍蛇雲紋戒褪下來,小心翼翼戴到閔疏手上去。

  大雨轉小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

  閔疏被他吵醒,睡眼惺忪坐起來,只覺得半邊肩膀都在發麻。

  「你醒啦,」閔疏看著他,說:「我去叫孔宗。」

  「別去。」梁長寧拉住他,把他攔腰抱進懷裡,閔疏要掙扎,繼而被梁長寧翻身壓在身下堵住了嘴。

  「你肩膀上有傷!」閔疏偏頭,又被他捉住了下巴。

  梁長寧剝開他的衣服,把帶血的髒外袍扔到地上,低聲說:「你也知道我肩膀上有傷?公報私仇呢,小沒良心的,用我送你的弓射我……」

  閔疏低低喘口氣,解釋說:「躲不開了,來不及換角度——唔嗯!」

  梁長寧把他摁在床上,他小心避開肩膀上的傷,順著閔疏的眉眼吻下去,閔疏臉上的那些血跡被他用拇指擦乾,他們貼在一起,梁長寧說:「定局了,該算帳了。」

  閔疏爬起身想去洗個澡換衣服,梁長寧不許他去,環著他的腰:「等會兒再洗,反正都要髒一遍。」

  閔疏看他,抬手一層一層解開衣服。

  梁長寧喊閔疏,他掌控著閔疏的腰背:「安之,安之。」

  「不算帳了。」閔疏撩起頭髮往後,翻身坐在梁長寧小腹上,輕輕笑起來:「累了,昨夜舉劍,今日手都抬不起來。」

  梁長寧低聲笑起來,他扣住閔疏的手,閔疏被他拉下去接吻,唇齒交纏間窗外潮濕的雨意蔓延進來,喘息聲要貼在一起才能聽得見。

  「文畫扇……」閔疏仰頭,在衝撞中斷斷續續說:「她……她去找太后,但太后反水,殺了文畫扇……還有太后,太——梁長寧!」

  梁長寧覺得他不專心,他的手流連緊繃的皮肉,在顛簸中送閔疏往上走,閔疏受不住,跌進他頸窩低低求饒,梁長寧問:「……還有呢?繼續說。」

  「不、不說了……」閔疏眼角發紅,梁長寧翻身把他困在自己與床榻之間,床榻搖晃,幃帳蓋住了春色。閔疏顫抖著睫毛失聲,他渾身汗津津,梁長寧托起他的背,扯了衣袍給他擦汗,又掐著他的腳踝把他的腿搭在自己腰上。

  閔疏伏降,在起伏間低低叫出聲。那些點欲拒還迎很快就變成了情趣,欲望從緋紅的眼角就能被清晰窺見,梁長寧吻他,把他不耐受的啜泣都含在嘴裡。

  「太多了……梁長寧、你先、你先——」閔疏側躺,腿間是梁長寧的身軀,躲也躲不開。他覺得到處都是潮濕粘膩的風雨,他在風雨里被托舉起來,只能抓著梁長寧的衣襟。

  「不喜歡啊——」梁長寧拉長了聲音,用手掌摩擦他的脊骨,尾椎泛起酥麻和暖意,閔疏打了個哆嗦,梁長寧低聲誘哄:「不喜歡這個,喜不喜歡我?」

  閔疏不知道聽沒聽見,他耳邊是炸開的嗡鳴,他覺得有東西進去了,燙得他發慌。梁長寧又問了一遍,閔疏把臉藏在梁長寧胸膛,一口咬上去。

  他不承認,也決計不否認。

  梁長寧問了第三遍,他節奏變得很快,閔疏不知道這是第幾回,只覺得自己要被梁長寧掏空了。他嘴上不問動作也在問,閔疏終於受不住了,帶著哭音喊:「梁長寧!」

  「是我,我在呢。」梁長寧終於不再問,他心知肚明,把閔疏圈在臂彎里低聲笑出來。

  暮秋傍晚端進來兩碗白粥,粥里加了補藥,二人都要補補。

  梁長寧換了衣裳坐在案前,見暮秋進來比了個噓,暮秋就放下托盤,躡手躡腳出去了。

  梁長寧把閔疏從床上撈起來。閔疏迷迷糊糊地推他,低聲地說:「……不行了,梁長寧,不要了……真不行了……」

  「喝點粥,」梁長寧把他扶進懷裡,哄著他喝了兩口,他便推開了梁長寧,抱著被子滾進床的最裡面。他自動尋到了稻糠內餡兒枕頭,他頭一放上去就發出沙沙聲,閔疏縮成一團,又沉沉睡去。

  梁長寧就著閔疏剩下的粥喝了,才披上衣服出了外間。先叫後面備著熱水和乾淨毛巾皂角,又叫來張儉問話。

  梁長寧趿著木屐出來,張儉已經換了乾淨衣服,他天亮後回去倒頭就睡,睡醒吃了三大碗飯,此刻精神很足:「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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