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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長寧可惜,太短了,好似春風過梨樹,能摘之花寥寥無幾。

  梁長寧低聲誘哄他,「這檔子事不是只有痛苦,你只是還沒習慣……」

  他伸手捏住閔疏。閔疏抵在梁長寧胸膛上的手瞬間就失了力氣,他整個人被這個動作燙化了一樣,無意識地癱軟在床。

  梁長寧低笑一聲:「沒出息。」

  梁長寧知道戰場的道理——一鼓作氣,乘勝追擊。他手指發力,快感從閔疏的尾椎骨竄起,他腰肢如同拉滿的弓,理智是按弦待射的箭矢,然而握弓的手遲遲不松,只等著他繳械投降。

  「……我,我——」閔疏咬唇不語,壓抑的喘息很快就淪為抽泣。

  「說出來。」梁長寧頗有耐心,「說出來……你要什麼?」

  閔疏固執不語,咬緊了牙關。

  梁長寧喟嘆道:「真是嘴硬。」

  閔疏好像就是這樣一個人,床事於他不過就是另一種嚴刑拷打。執鞭之人一直都是梁長寧,他躲不開,逃不過。

  他得不到歡愉,也不允許自己梁長寧手裡放縱。但好在他忍得住,不到最後一口氣絕不求饒。

  梁長寧慢條斯理地鬆開手。求人不如求己,閔疏想,我又不是自己沒長手。

  「不准。」梁長寧一隻手按住他,高高舉過頭頂,抽出閔疏的腰帶將他的手腕交疊綁在了床柱上。

  閔疏生得白,他今日拉弓射箭,背上已經生出了漂亮的肌肉線條。

  他的髮絲被汗液打濕,絲絲縷縷地掛在胸膛上。他覺得自己像是坐在釘滿了長釘的砧板上,整個人都開始發燙。

  他的腿已經開始顫抖,梁長寧難得有耐心好好教他,這事如同練字,老師是急不得的。

  他緩慢地摸索,閔疏怯生生地反抗,眼眶快要包不住眼角的淚了。

  梁長寧不急不緩地握著閔疏的腿窩把他固定住,含笑問:「在哪裡?」

  「在這裡。」梁長寧低頭親他。

  閔疏驟然瀕死般掙紮起來,咬住唇舌也忍不住哭叫出聲。

  外頭寒風刺骨,裡頭是關不住的活色生香。

  梁長寧從前只顧滿足自己,哪裡管過枕邊人的死活?可如今閔疏這個樣子,卻讓他覺得更盡興。

  閔疏額頭抵在他胸膛前,低低喘息聲音。他聲音里含了些委屈的啜泣,再也蓋不住他的清冷。

  「舒服嗎?」梁長寧饒有興致地問他。

  閔疏在無可躲避的歡愉中失神,梁長寧廝磨著閔疏的耳鬢,閔疏的腿還被他握在手裡。

  閔疏筋疲力盡,他還記得梁長寧之前的諄諄教導,在高潮後排山倒海襲來的困意中呢喃道:「……要錢貨兩訖……」

  梁長寧心情好,低笑一聲,問:「要什麼?」

  閔疏閉上眼,語氣里還帶著繾綣的綿軟,低聲開價:「……我想去城外送一送周將軍。」

  梁長寧知道他是想去囑咐些賑災事宜,周鴻音或許對閔疏有些不尋常的善意,但閔疏是個於情感遲鈍的人,連床事尚且還需教導,跟遑論暗含複雜情愫的人心。

  他把被子蓋回去,直起身來整理自己被閔疏抓皺的朝服,「周鴻音戌時從北城門走,叫辛莊送你去。」

  閔疏得了他的首肯,放下心來沉沉睡去,後頭的話也不知聽沒聽到。

  梁長寧挑開床幃沒他跟他計較,行至殿門外才跟暮秋囑咐道:「外頭雪大,叫人去備馬,等會兒閔疏出門讓他多穿些,別著了涼……新的方子煎好了嗎?我看他也不喜歡吃蜜餞,反倒是個能受苦味的。」

  他想了想,又招了張儉來:「戌時閔疏去北城門送周鴻音,叫人暗中盯著,說的話做的事,一字一句都要遞上來給我看。」

  他想起喬譽的死來,眼神微微一冷:「別小瞧了閔疏,不老實著呢。」

  第24章 賑災

  馬車在雪地上留下清晰的車轍痕跡,梁長寧在府中耽擱了些時辰,此刻只能抄近路去宮裡。

  這條路快些,卻不如大路平坦好走。

  張儉跟在後頭,馬車顛簸起伏,梁長寧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掀開帘子。張儉立刻湊近了車窗等他吩咐。

  梁長寧思慮片刻,問:「喬譽昨日坐的是馬車,只能走城中大道回府,你說去遲了片刻他就已經死了,路程就那麼長,他是換路了?」

  「估摸著繞了近路。」張儉道,「他住在城南,卻選了城西的路。遠東樓在城西回龍灣,他想要快些回去,必然是要走那一條捷徑。王爺是發現了什麼?」

  梁長寧摩挲了下手上的扳指,越老的玉料子在冬日裡越發冰得刺骨,難怪閔疏嫌玉冰,就是他握在手裡也得半天才暖一點。

  他目光向遠處看去,聲音聽不出喜怒:「丞相府……是在城西吧?」

  張儉跟了梁長寧這麼多年,只一個眼神就能知道梁長寧的喜怒。

  閔疏是文畫扇陪嫁進來的人,按理說文畫扇當了王妃,是不准帶外男入府的。誰知文畫扇不但帶了,帶進來的還是個細作。

  張儉以為按照梁長寧一向的風格,必然要把人問完了再打死作數,結果如今閔疏不但活得好好的,看起來還成了半個自己人。

  事關閔疏,張儉謹慎小心:「閔大人來回沒有耽擱,且喬譽死得乾脆,這手法不像是閔大人所有,更何況閔大人體弱,連拉弓都費力……」

  他倏忽想起了閔疏持輕羽弓的身影,想起了他逆風在百步內一箭正中的畫面,聲音遲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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