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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顧景懿拉著寧元昭的手就上了馬車。

  京畿衛統領無法, 只能放行, 不過派了隊人跟著他們。剩下的寧亦舟, 銀竹和慕容晃, 則被盡數扣了下來。

  馬車駛離, 很快消失於夜色中。

  京畿衛統領令手下快馬加鞭,飛速將消息傳到了宮中。

  車駕之內。

  顧景懿額上已滲出了細碎的汗珠, 貓一樣埋在寧元昭的頸窩, 大口地喘息著, 有點像某種竭力支撐後的釋放。

  玄霓伏在軟墊角落, 將蛇身緊緊蜷縮成一團, 並有愈發絞緊的趨勢,用力之大,不由讓人擔心蛇會不會就此自絞而亡。

  寧元昭看了蛇一眼,為顧景懿拔下了髮簪,慢慢揉著她的腦袋,幫她緩解顯而易見的不適。

  「殿下,不舒服是不是?」寧元昭親她的側臉,「需不需要等下叫醫師來?」

  「不叫……我抱著阿昭……歇一歇……」

  「好,那我帶殿下回家,殿下……」寧元昭的話戛然而止,手下意識抱緊了懷中之人。

  ……顧景懿暴虐般咬住了他的側頸,吞吃獵物般叼著他脆弱的皮膚咬磨。

  他應是被咬出了一點血,但疼痛很快被顧景懿的吮吸稀釋,化作一片綿綿的麻意。

  即便如此,她的力道也是難以言喻的大。

  顧景懿的狀態並不如表面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失控的,寧元昭想。

  是在他面前沒有過的失控。

  果然和他曾經猜測過的一樣麼,蛇不對勁時,顧景懿也跟著不對勁。

  不單單只因為月信。

  而較之前兩次,這次的公主,更多了些複雜的情緒,比方說,怒氣。

  他撫摸著顧景懿的後背,任她去咬去吮。

  「怎麼了?殿下。」他的聲音很是溫和,「在氣什麼?和我說說好不好?」

  顧景懿專心致志地又舔了會兒,方才抬起頭來,凝視寧元昭。

  她的眼睛裡什麼情緒都沒有,簡直像兩顆漂亮的玄玉珠子,像野獸獵捕的前兆。唯獨不同的,是她的眼睛不會變成豎瞳。

  「為什麼去那?」她問。

  「我的侍女被慕容晃擄走了,我得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寧元昭聲音低了些,將唇湊在她的耳畔,「慕容晃那個蠢貨被人利用了,有人想毀掉殿下的心血。」

  顧景懿不言,寧元昭繼續說:「殿下不用擔心,我已讓他們撤了,不會被人查出什麼來的。」

  這時,他才遲鈍地生出了點驚險之感。

  若不是殿下曾贈予他可發號施令的暖玉,想必他不可能那樣輕易地脫身,更不可能及時叫暗衛們離開。

  「阿昭沒有來找我,我等了很久很久……」顧景懿自顧自地又說。

  「我要去找殿下的,我還差人給殿下傳了信。」寧元昭含住她的唇,「只是耽誤了點時間。」

  顧景懿順勢摟住他的脖子,與他交換了個綿長的吻。

  「阿昭可以讓其他人去找。」顧景懿親著他,卻一點也不搭理他的說辭,「阿昭應該先來找我的,我在阿昭心中的分量,還不如一個婢女……」

  「殿下,不可以這樣想。」寧元昭耐心極了,「若我不去,銀竹的性命就不好說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人死掉,對不對?」

  此外,他還有更深一層的憂慮。

  今夜,無論他在不在,慕容晃都會去挖紅珍珠。可他不在,慕容晃驚動暗衛,少不得糾纏一番。京畿衛來得那樣快,留下蛛絲馬跡是在所難免的事。

  慕容晃定會喪命於暗衛的刀下。

  熙成帝加上慕容家,會是麻煩中的麻煩。

  顧景懿的籌謀布置,保不準會因此事抽絲剝繭地毀於一旦。

  「阿昭該來找我的,我很想阿昭。」顧景懿固執且不理智,「阿昭說的都是藉口。」

  「我們這樣想好不好。」寧元昭摸著她的頭髮,哄小孩一樣,「幸好我去了,不然您的暗衛就要暴露了。」

  「沒關係。」

  「什麼?」

  「沒關係,阿昭陪著我就好。」顧景懿抵住他的額頭,「什麼都沒有阿昭重要。」

  寧元昭險些被氣笑。

  怎麼可能沒關係?

  他簡直覺得自己變成了個禍國殃民的狐狸精,把他的殿下都變得神志不清了。

  「殿下,我知道您現在在昏頭,所以我想,我們明日裡再說這個事,好嗎?」他柔聲說著,再度吻上了顧景懿的唇。

  顧景懿從容接受了寧元昭的親昵,儘管他不認為自己昏頭。他知道寧元昭在故意堵他,以他不會拒絕的方式。

  他的阿昭,很會拿捏他的弱點。

  吻持續到馬車停下方止。

  寧元昭握著顧景懿的手回了家。

  不過顧景懿沒想到,這個家,並不是他的公主府,而是宣正侯府。

  發現的瞬間,他便停下了腳步,「阿昭,回公主府。」

  「侯府近些,殿下。」寧元昭揉著他的手指安撫,「不會被人知曉的,殿下放心。」

  顧景懿未動。

  寧元昭親親他的耳垂,「住在我的屋子裡,我的床上,好不好?不會讓殿下去睡客房。」

  太難讓人拒絕的誘惑。

  顧景懿以未言當做默認,任由寧元昭將他往侯府中領。

  罕見的,他生出了些緊張之情。

  幸好寧元昭真地沒驚動太多人,安靜帶他回了自己的小院。玄霓纏在他手腕上,剛一進屋就影子般爬進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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