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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侯爺怎麼知道我喜歡吃甜的?」

  「我知道的,我喝了殿下的參湯。」

  辛辣苦澀,是湯本身的味道,與之完全相悖的甜味,只能是另加。

  喝那湯的第一口,他便猜了出來。

  「我當時便說了,我知道了。」

  寧元昭說的兩句話沒有什麼連貫之分,聽上去也混亂,顧景懿卻一下聽懂了。

  今日,殿內的薰香沒有熄滅,寧元昭不可避免受了香的影響,變得有些神思不清。

  就比如現在,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又露出了和前世一樣,親昵的,求表揚的神情。

  顧景懿拂過他的鬢髮,不自覺便回應了他的索求。

  「是,阿昭好聰明。」

  *

  寧元昭再一次翻牆離開了公主府。

  三喜走進屋內,對顧景懿說:「小侯爺已經走了。殿下,奴才幫您熱一下湯,驗一下毒吧。」

  「不用了。」顧景懿盛了一勺甜湯,送入嘴中。

  很甜,是他喜歡的味道,分毫不差。

  三喜見狀,笑說:「小侯爺年紀輕輕,倒很是貼心,能將一味甜湯做好,要費的力氣可不少呢。依奴才看,咱們公主府是時候添一位貼心的駙馬爺了。」

  顧景懿喝湯的動作不變,許久之後才回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與他交好。」

  三喜:「若是真想要,倒不必憂心那麼多。」

  顧景懿垂下眼眸,看著快見底的湯碗,說:「本宮怎麼會想要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

  三喜仍是笑眯眯的:「如此,便是老奴多嘴了。」

  顧景懿慢慢喝掉最後一勺甜湯,眉宇間悄然多了絲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冷戾。

  三喜看在眼中,但笑不語。

  作者有話說:

  公主,等著真香吧你!

  第11章 阿昭微醺

  之後幾天,顧景懿回了菩提寺靜養,寧元昭信守承諾,盡力幫她照顧著玄霓。

  為了讓這蛇還回去的時候仍然鱗片熠熠,油光水滑,他還讓銀竹特意找了關於養寵的書來看。

  無奈銀竹意會錯了他的意思,找來的書里淨是寫些動物大妖與人類的驚世戀情。

  他熬了兩個大夜去看,知識沒學下,心靈反而滋養不少。

  不會養蛇並不影響玄霓同他的親近。

  說起來玄霓也真是條奇怪的小蛇。公主說它囂張,它卻十分怕人一樣,每日都安安分分盤在他袖間。他一人在時,蛇才會安心地探出頭蹭蹭他,或者看看外界。

  他謹遵著公主的告誡,沒告知任何人他正在飼養一條蛇。

  他給蛇準備的東西,蛇是一概不吃,無論是剝了皮的死耗子還是正新鮮的雞牛魚。

  他擔心玄霓餓著,但這種擔心顯然是多餘的。

  因為在帶回玄霓的第二日,它便又在他手臂上咬了兩個血洞,不住舔舐。之後更是躁狂不安,纏著他的手臂扭動抖尾,把他勒出了道道紅痕。

  寧元昭只有輕輕撫摸時它才能稍稍冷靜,冷靜下來就想著亂爬,脖頸,腰腹,或什麼其他更隱秘的地方。

  寧元昭自然不會允許,讓蛇纏纏手臂已是他最大的讓步。

  整整一天一夜後,這種躁狂才漸漸消散。玄霓安靜不少,討好舔舔他的傷痕後,又舒服地盤起來呼呼大睡。

  如此近距離地相處幾日,寧元昭再怕蛇,都被迫治好了大半。

  他想,養著這樣一條喜歡發瘋的小蛇,公主還真是不容易。

  八月十四日。

  如寧元昭料想的那樣,寧雲霄在清晨抵達了京城。他先是進宮,面聖述職,又和皇帝說了話,才終於有時間回到他的家——宣正侯府。

  寧元昭自然不能帶著蛇去見他爹。

  他提前給玄霓做了個堅固平滑的竹鐵小籠,並在小籠上蓋了件他的舊衣裳。大概是有他的味道罩著,玄霓這次很是聽話,不僅沒有去咬籠子,還十分安心地臥著睡覺。

  它安心,寧元昭也就安心。

  寧老夫人是有些緊張,太久不見兒子了。

  她起了個大早,還不忘把寧元昭也從被窩裡挖出來,讓銀竹給他尋衣束髮,務必弄得鮮亮照人。

  自家孫兒從去過菩提寺後淨是一些清淡打扮,不復往日的活潑,這讓兒子回來看,指不定以為他們祖孫受了什麼委屈。

  這可不行!

  於是,寧元昭久違地穿了一身紅袍。鮮亮難馭的顏色,不僅沒有將他本人壓下去,反而更襯得他眼神明澈,皮膚剔透,美如冠玉。

  府門前開始嘈雜起來。

  寧元昭攙著祖母站起身,遙遙看見他爹大步走來。

  他爹一直都沒有什麼變化,幾年前是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子,風流恣意,驕狂不減。

  唯獨眼神中更多了幾分銳利和滄桑。

  這是寧元昭關於他爹最後的刻痕。

  前世,這是他們最後一次相處。

  寧元昭開心地喊了句:「老爹!我們在這!」

  寧雲霄走近二人,先是抱了抱母親,她的白髮愈發稀疏,連身子都好像小了很多似的,好在精神頭很足,眼神中絲毫沒有頹態。

  「母親,兒子回來了。」他說。

  寧老夫人眼淚瞬間落了下來,喃喃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寧元昭用帕子給祖母擦眼淚,他爹猝不及防揉了揉他的腦袋,還很是用力,「小元寶,爹爹不在的時候沒有給家裡惹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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