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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賀闌都覺得阮煦執拗得令人稱道,即便是再怎麼不情願,他都堅持要把劇本給演下去。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在賀闌看來是好事。

  因為他終於可以好好地安靜休息一會兒了。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小看了阮煦的折騰能力,這位祖宗即便是披了個小啞巴的外皮,內里也依然是個令人不省心的傢伙,接受了自己的新人設之後,阮煦開始帶入角色當中。

  作為被星匪綁架的貴族小公子,阮煦雖然被困在房間裡,卻也依然沒忘記想辦法脫離這裡,以及向賀闌這個把他擒來的匪徒展開報復。

  雄蟲的報復手段簡單而匱乏,簡單得甚至有點像是在玩鬧。

  比如說,在賀闌正在翻看星網新聞的時候,阮煦突然跑過來輕輕掐一下他的胳膊,然後在他抬頭的同時,這雄蟲就飛快地跑到了門邊,逃脫前甚至還對著屋裡的賀闌做出個挑釁的表情。

  再比如說他偷偷地在賀闌去洗手間的時候,從外面把洗手間門給鎖上。

  又比如他趁著賀闌專注看資料的時候,悄悄把他喝慣的咖啡換成甜膩的奶茶。

  賀闌捧著奶茶在手裡,只覺得自己幼時在院都沒見過的幼稚手段,今天都在阮煦的身上見光了。

  當然雖然這些手段很不起眼,但這傢伙仍然是相當煩人的。

  被煩得受不了的賀闌,終於板著臉開始進入星匪角色,警告阮煦如果他再亂來,就把他給綁住關進房間。

  阮煦頓時憤怒起來:「你敢!賀闌你快放我離開!」

  賀闌:「……」

  如果不是阮煦邊說話邊順配合地把雙手併攏遞到他面前,朝他遞過來興高采烈的神色,賀闌覺得自己可能會更相信他的話一點。

  最後賀闌當然沒有綁住阮煦,他原意是想折辱這傢伙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當看到阮煦眼睛裡的期待之後,他頓時就不想了……

  結果到了最後,賀闌還是沒能逃脫跟阮煦爭執到床上去的命運。

  原因無他,雄蟲的身體和氣味對雌蟲的生理影響簡直是無法控制的,阮煦在劇本扮演的過程中,只要稍微與賀闌肢體相觸,就會讓賀闌感覺到那處皮膚如火焰般滾燙灼燒。

  賀闌又不是什麼善於壓抑欲望的雌蟲,阮煦稍微多撩撥幾次,他就再也不想忍耐了。

  最後為了停止阮煦的小把戲,賀闌乾脆把這個啞巴一把推到了柔軟的床墊上。

  阮煦是個毫不扭捏的雄蟲,喜歡折騰熱愛冒險,心眼大到幾乎天不怕地不怕,其他雄蟲總是對雌蟲避之不及,對被雌蟲占便宜這種事情死守嚴防,阮煦卻偏偏與眾不同,熱衷玩鬧肆意放縱,對自己的雌蟲百依百順,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是被占便宜的那個。

  之前在歡愛的過程里,阮煦在情動時從不壓抑自己的聲音,每次那甜膩的嗓音,總會讓賀闌身體產生愉悅的酥麻感,令他控制不住想要擁有更多,直到將纖細的雄蟲徹底變為自己的所有物。

  即便心中不願,但賀闌也必須承認,他的身體與阮煦有著想到高的適配度。

  尤其是在他們結合過一次以後,有時甚至阮煦只是一個表情,他心內都會驟然升騰起無邊的渴望。

  他喜歡阮煦的聲音,尤其是體力將盡迷離時的輕聲呢喃,如同氣泡在空中飄蕩的慵懶繾綣。

  所以賀闌故意讓阮煦用了「啞巴雄蟲」的設定,也是為了能夠以這樣的方式進行克制。

  或許這樣沉默的場合,會讓他興致缺缺,進而失去對這個雄蟲的渴望。

  賀闌是這樣考慮的,但事實卻是,當阮煦不出聲的時候,他對賀闌的吸引力同樣沒有減少絲毫。

  因為並非真正的失聲,不過是來自劇本的人設,所以阮煦也不是無法出聲,只是在整個過程中始終咬唇堅持不讓自己發出聲響,所以他會因為竭力克制而面頰泛紅,會因為執意堅持而忍不住將臉埋在賀闌的胸口處,面頰的滾燙刺激著賀闌胸口每寸的皮膚,隱忍下偶爾不慎逸出的聲音則更加令人失神。

  結果就是,小啞巴非但沒能讓賀闌掐斷念想,反倒比哥夫更加令他失控起來。

  賀闌再次慘敗在阮煦的面前。

  ·

  接下來的數日,賀闌又嘗試了數次,毫無懸念都以失敗而告終。

  阮煦仿佛是為了降服他而生的存在,賀闌所有的陰謀陽謀,在他的身上好像都起不到任何效果。

  賀闌因此不得不滿臉陰鬱地承認,樂觀無知的傢伙,精神層面的防禦力是讓人根本無法攻破的。

  在意識到了這件事之後,賀闌也曾經想要單方面休戰,試圖與阮煦好好聊聊,認真弄清楚這個雄蟲究竟想要做什麼,他鬧騰的背後究竟打著什麼樣的主意,為什麼要表現出對自己這麼百依百順的樣子。

  賀闌當然不相信是因為什麼虛無縹緲的喜歡,他和阮煦剛見面的時候,阮煦就對他無比熱情,賀闌根本不相信世上有這麼莫名其妙又容易得來的喜歡。

  然而賀闌找阮煦聊了幾次,他們的交流卻都沒能夠繼續進行下去。

  期間不是因為阮煦莫名其妙地走神,就是這個祖宗又不知道為什麼察覺到了新的要素,開始玩起新的劇本,總之以阮煦那副不聰明的樣子,想要擺出正式場合才有的樣子,和他認真交談,實在是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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