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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子讓鳥叼走了吧!

  不如就順其自然,揭穿她這女扮男裝的把戲,自己還能光明正大的打著我就是對你有意思的旗號靠近。

  不過,這樣的話,他也得找個機會和蘇落說一下自己的真實身份。

  倆人都瞞著身份,誰也別說誰騙誰,這有一個被揭穿了,另一個要是還瞞著就不太地道了。

  簫譽打定主意,進糖鋪子裡買了二斤紅糖,順便又要了一罐蜂蜜,出來轉腳去旁邊鋪子裡買了三斤雞蛋又去衣裳鋪子裡給蘇落挑了一套夾棉的衣裳。

  出門的時候,聽見店老闆說什麼葵水布之類的,又頂著一張只要我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的臉,在店家驚疑好奇的目光下,硬著頭皮給蘇落買了一打十二條軟綿的葵水布。

  用藍布包了。

  還順帶了一個湯婆子。

  雜七雜八提了一大堆,南淮王蕭小王爺去了蘇落家。

  他去的時候院裡一個人沒有,就兩隻狗崽崽在院裡玩呢,耳朵倒是靈,他一推門,兩條狗嗖的轉頭看過來。

  見是他,搖著尾巴啊嗚叫了兩聲,又去玩了。

  狗叫聲到底驚動了屋裡人,春杏從正房出來,見是簫譽,臉上一閃而過一抹慌張,「蕭大哥有事?」

  第46章 別怕

  「我找蘇大有事說。」

  簫譽說著,春杏的目光兜轉在他兩手提的東西上。

  藍布包里是什麼她不知道,但是那一兜雞蛋她看的清清楚楚,該不會是蕭大哥發現她家小姐女扮男裝了吧。

  提雞蛋來什麼意思?蕭大哥要幹什麼?有事說要說什麼?

  春杏腦子裡一片麻,心裡琢磨不清,手指搓了搓衣服邊兒,「那個,我大哥睡了。」

  簫譽揚了一下眉,見春杏一臉的慌張難掩,笑了一下,「別怕,沒事。」

  他聲音溫和,帶著一股讓人心安的沉穩,春杏愣了一下,忽然想起那年大雪。

  她跟著蘇落陪鎮寧侯夫人去大佛寺上香,去的時候不知怎麼,快到大佛寺門口的時候忽然馬車受驚,蘇落從車裡滾了出來。

  一頭跌撞到地上,額頭被地上的干樹枝子結結實實刺了一下,當時就流血了。

  大佛寺哪有大夫,鎮寧侯府夫人眼底帶著厭煩,一句安慰沒有,直說蘇落晦氣,竟然在寺院門口鬧出血光,撂下一句話轉身走了。

  那時候蘇落和她都嚇得不行。

  既怕這額頭上留了疤毀了容貌,又怕因為這血光之災憑白擔上一些莫須有的罵名。

  後來還是寺院的僧人帶蘇落去了禪房,找了寺院裡的草藥膏子,擦洗了傷口塗了藥膏。

  陳珩來大佛寺接鎮寧侯夫人回家,因著雪大天色又晚,鎮寧侯夫人說要留宿一夜。

  那天晚上,陳珩也像現在這樣,站在她們房門前,問她:「蘇落呢?怎麼吃晚飯的時候不見她?」

  春杏怕陳珩也說什麼晦氣的血光之災,撒謊道:「小姐睡了,奴婢就沒叫她。」

  天知道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在叫囂什麼:快去安慰安慰小姐吧,她快嚇死了。

  但陳珩只很不悅的皺了眉,一句話也沒說,轉頭走了。

  春杏記得清楚,陳珩走出禪房的院子,她一回頭,看見蘇落咬唇站在屋門口,望著陳珩離開的方向失神。

  啪——

  一個響指在春杏跟前打響。

  簫譽依舊挑著半邊眉毛,問她:「想什麼呢?」

  春杏一收神,抿嘴扯出一個笑,讓開身子,「蕭大哥進去吧。」

  以前春杏盼著陳珩能進屋安慰一下蘇落,但她說蘇落睡了,陳珩就走了。

  現在...

  春杏說不清自己怎麼想的。

  如果非要究一個原因,那隱約是她希望蕭大哥能和她家小姐有點什麼吧。

  簫譽看了春杏一眼,沒再說話,提了東西進屋。

  一進去,在堂屋迎上蘇落一張同樣帶著慌張的臉。

  蘇落眼睛大,帶著一點怯怯的慌張站在那裡看著他,讓簫譽一進來心就酸軟一片,他想了一路的開場白此刻全從腦子裡跑光了。

  「那個,我去回春堂問了大夫。」

  簫譽將東西放到堂屋的桌上,大拇指的指腹搓了搓自己鼻尖兒。

  「他說,得喝點紅糖水,那什麼,我,我怕你不捨得買,就替你買了點,咱賺錢呢,別不捨得花,糟踐身子。

  這個湯婆子,我沒買帶花樣的,怕你用著不方便,這個...男的女的都能用。」

  有些話,一旦開了個口子,再說就沒那麼難了。

  「還有就是,你,你是第一次還是...大夫說,讓家裡長輩安慰安慰你,我尋思你家也沒有長輩,我勉強算你大哥。就,你別害怕,這是正常的,小姑娘長大了都這樣。」

  在簫譽進來之前,蘇落完全不知道簫譽要說什麼。

  她能想到的只有一個:女扮男裝被發現了,是被發現了嗎?他要說什麼?

  如同那年在大佛寺,陳珩找來,她心裡想著:額頭要留疤了嗎,他也要說我晦氣嗎?

  都是不安。

  不同是,陳珩壓根沒進那道門。

  簫譽不僅進來了,砸出這一聲聲的話,直接把蘇落砸的心裡發酸。

  月事這種事,在男女之間這樣被提起,論理是個尷尬又讓人窘迫的話題,可蘇落現在一點窘迫沒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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