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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著好幾層,付阮倒不怕別的,就是這種被人拿槍指著的感覺特別不爽,環著蔣承霖脖頸的手,瞬間拿到前面,手臂橫在他喉結處,付阮把蔣承霖逼到後腦勺靠窗。

  蔣承霖滿眼寫滿慾壑難平,就連頭上的黑色兔耳發箍,都突然從可愛變成了性感,付阮心底沒怒,臉上是偽裝的狠。

  蔣承霖往後靠著,手還握在付阮腰上,他什麼都不說,只是看著付阮,從前付阮只覺得他嘴能說,這一刻突然發現,他的眼神比嘴巴更會說,分明一聲沒出,可卻讓付阮讀懂他所有的潛台詞。

  熱氣上涌,付阮警告蔣承霖:「你想得美。」

  蔣承霖開口,像個拐人犯罪的男妖精:「你都這麼大了,幹嘛聽你爸的?」

  付阮:「我不聽我爸聽你的?」

  蔣承霖:「我只會告訴我的孩子注意安全,不是閹割本能。」

  付阮:「誰的孩子誰心疼,現在你怎麼保證『安全』?」

  付阮專治不服,她倒要看看蔣承霖怎麼回。

  蔣承霖眼睛盯著付阮,一隻手從她腰上拿走,伸進風衣兜里,等到再拿出來時,手裡多了個銀色的正方形小盒,艙外的光隱約照進,付阮三秒後看清盒子上的logo。

  她瞬間沉下臉,不是別的原因,而是:「你還在兜里藏了什麼?」

  付阮一股惡氣,她頭上戴的發箍,嘴裡吃的糖,都是從蔣承霖的風衣兜里掏出來的,他連『安全』都帶上了,真拿自己當哆啦A夢呢?

  蔣承霖:「別轉移話題,我能給你安全,你能給我什麼?」

  付阮想給他一拳,說他萎他還翹,這不故意卸她面子嘛。

  蔣承霖趕在付阮翻臉不認人之前,伸手把銀色小盒塞進她的皮衣口袋裡,輕笑著道:「選擇權在你手裡,想用的時候隨時告訴我。」

  付阮緊抿著唇,腦中已經把蔣承霖的鼻子都打歪了,可事實上她一動沒動,蔣承霖眼底帶笑,將她拉近,側頭吻她。

  蔣承霖和付阮在摩天輪上待了整整一個小時才下來,底下人想什麼,付阮早就不在乎了,她神清氣爽,根本不像熬大夜的人,蔣承霖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沒付阮那麼自然,但看得出心情不錯。

  付阮想到幾分鐘前,她在蔣承霖身上,突然聽到他胃裡咕嚕嚕的叫,霎時間,什麼氣氛都沒有了,她嘲笑他,蔣承霖說他從下午就沒吃飯。

  付阮坐在他對面,雲淡風輕:「給你十分鐘,搞完去吃飯。」

  蔣承霖:「搞什麼?」他戴著兔耳發箍,但付阮怎麼看他怎麼像狐狸裝兔子,一般可愛,十足騒氣。

  沒有第三人在,付阮踹開天窗說亮話:「別跟我裝糊塗,外面風大,我不站在風口等你。」

  蔣承霖眼底七分驚:「你讓我現、在,當著你的面嗎?」

  付阮:「誰稀罕看你。」

  她還怕長針眼呢,側頭看外面不就好了。

  蔣承霖驚訝於付阮的不拘小節,一時失笑,笑夠了道:「你想得美。」

  付阮直視蔣承霖,蔣承霖當即把風衣攏了攏:「我們現在還在考察期,請你注意分寸,前妻也別想占我的便宜。」

  付阮好心好意,不想讓他去洗手間,不料蔣承霖好心當驢肝肺,行,反正難受的又不是她,誰憋誰知道。

  付阮跟蔣承霖下了摩天輪,本以為蔣承霖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洗手間,結果他根本沒提,直接跟付阮上了一輛車,回程途中,付阮覺得,她想蔣承霖會不會有事的次數,肯定比蔣承霖擔心自己的次數都要多。

  付阮腦袋裡就一個疑問:原來男人可以不解決的嗎?那之前幾次是為什麼?尤其付長康在外面等著那回,蔣承霖是故意借題發揮了?

  其實問題很好解決,只要付阮開口問問封醒就行了,她不懂的知識,封醒肯定懂,但難就難在,付阮敢讓蔣承霖坐她對面解決問題,但是不敢向封醒提出問題。

  付阮知道,封醒和蔣承霖終歸是不同的,封醒是兄弟,而蔣承霖……是她早晚都得睡的男人。

  付阮和蔣承霖回到市中已經快四點,他們吃完宵夜,已經有人起來吃早餐,北方天亮的早,蔣承霖不知哪根筋沒搭對,跟付阮說:「我們去看升旗吧?」

  付阮看了眼蔣承霖:「……」

  蔣承霖:「我上一次看升旗還是十歲之前,你陪我去吧,過幾天回岄州就看不到了。」

  仔細想想,這叫什麼理由?太陽有時候都會遲到,但夜城的旗幾十年如一日的升起,準時準點,只要起得來,每天都能看。

  可付阮還是陪蔣承霖去了,兩人站在人山人海的遊客中,所有人都在看升旗,在這樣的氛圍下,沒人心裡會想著浪漫,只有激動是真的。

  付阮看著隨風飄起的一片紅色,那樣純粹的紅,上面的幾顆星星比清晨的陽光還要亮,過早接觸到繁華世界,付阮本以為現在已經很難有什麼事,是她沒做過的,可站在夜城看升旗,這是她人生的第一次。

  付阮微微仰起頭時,下面有人拉住她的手,付阮靜靜地,沒反應,她左邊是個頭髮全白的奶奶,右邊是蔣承霖。

  奶奶左邊是她老伴兒,爺爺說:「你不是就想來夜城看一次升旗嘛,現在看見了。」

  奶奶熱淚盈眶,抬手擦眼淚,爺爺從兜里掏出幾張自己折的衛生紙,念叨著等下還有什麼行程,都是奶奶想做還沒做的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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