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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阮:「三個月。」

  蔣承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三個月?」

  付阮:「你的考察期。」

  蔣承霖一動不動,表情沒變,眼睛也沒眨。

  付阮捉摸不透他的反應,「不高興?」

  蔣承霖:「沒有。」

  付阮:「不高興就直說。」

  從無截止的考察期,到明確的三個月,付阮也想看看蔣承霖會有什麼反應,或者說,她會期待看到他開心的樣子,可事實上,蔣承霖的表情只是平靜中夾雜著耐人尋味。

  跟付阮面對面,蔣承霖道:「你真要我直說?」

  付阮:「說。」

  蔣承霖開門見山:「你爸給你出的招?」

  付阮臉上不動聲色,三秒後回:「你怎麼知道?」

  蔣承霖:「你自己也想不出這麼狠毒的辦法。」

  兩人正是乾柴遇烈火的階段,讓她考察他三個月,三個月,乍一看非常有盼頭,可再一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付阮雖然狠,但她不夠毒,她也沒什麼耐性,憑她自己,肯定想不出三個月考察期這種折磨人的手段。

  付阮聞言,瞬間沉下臉:「說我爸狠毒,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蔣承霖盯著付阮的眼睛:「不是你想來的嗎?」

  付阮:「我想陪我爸,是他告訴封醒,送我來找你。」

  當時在車上,付阮告訴封醒掉頭回去,封醒確實在前面找了路口掉頭,可付阮沒想到,在此之前付長康已經告訴過封醒,不用送她回去,送她去找蔣承霖。

  付長康知道,她最想見的是蔣承霖。

  付長康嘴上說著不喜歡蔣承霖,可還是會為她妥協,生怕她頭腦發熱,付長康說他就一個要求,叫她考驗蔣承霖三個月,如果一個男人連三個月的考驗期都扛不住,怎麼指望他往後三十年如一日?

  提出這樣的要求,已經是付長康最大的讓步,付阮以為蔣承霖會感謝,誰料他用了狠毒二字。

  蔣承霖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聽到付阮說,是付長康叫人把她送來的,第一反應是邏輯不對,可付阮的脾氣,沾火就著,他沒必要在這種時候逆著她來。

  表情在最短時間調成驚訝,蔣承霖:「原來是伯父。」

  付阮沒出聲,依舊黑著臉。

  蔣承霖:「伯父現在睡了嗎?我想給他打個電話,當面表達我對他的敬重和感謝。」

  付阮淡淡:「我爸不需要你的東西,他要是知道你在背後罵他狠毒,只會把三個月改成三十年。」

  蔣承霖能屈能伸,當即抱住付阮,貼著她的側臉說:「這段刪了,你什麼都沒聽見,我也什麼都沒說過,從今天開始,你爸就是我爸,你媽就是我媽,你家裡所有人,包括你爸後院養的那池魚,我都會視如己出。」

  付阮從蹙眉憋氣到憋氣忍笑,整個過程不過三秒鐘,一想到蔣承霖跟家裡後院那池子魚的關係,竟然是血緣關係,她閉上眼,開始想一些難過的事情,難過,魚,難過,蔣承霖,付阮腦中畫面來回切換,最終還是快樂打敗了悲傷。

  她還是想笑。

  蔣承霖把手伸進風衣口袋,付阮還在閉眼憋笑,有什麼東西抵在她唇邊,她睜眼,沒看到是什麼,只是下意識張開嘴。

  一顆不大的,圓圓的糖果滑到她嘴裡,酸酸甜甜,味道特別熟悉,她小時候吃過。

  身邊傳來蔣承霖的聲音:「吃顆糖,開心點,這件事我們私了,誰也別往外傳。」

  付阮想威脅他兩句來著,想得美,可糖果的味道真的太熟悉,她問:「什麼糖?」

  蔣承霖:「我們叫『流口水』,不知道你們那邊叫什麼。」

  童年的味道和記憶里的名字忽然對應上,付阮一瞬特別開心:「我們也叫流口水!」

  蔣承霖又摸了風衣口袋,而後碰到付阮掌心,他給她遞東西,付阮一抓,滿手都是糖果。

  第364章 女媧捏他也是費了勁

  付阮借著吊艙外的燈光,看手裡的糖果,「跟以前包裝不一樣了。」

  蔣承霖:「以前是彩色帶亮光的紙。」

  付阮:「你說的是一轉還會變顏色的那種,那已經是第二版了,最早就是透明塑料紙,邊上是各種顏色的。」

  蔣承霖:「你小時候吃過一瓣一瓣的橘子糖嗎?」

  付阮腦中馬上有了印象:「你說硬糖還是軟糖?」

  蔣承霖:「我只吃過軟的,還有硬的嗎?」

  付阮:「最早都是硬的,後來才是軟的。」

  蔣承霖:「我沒見過那麼多,小時候我媽不讓我吃糖,都是我爸跟地下工作者一樣,找各種機會偷偷摸摸塞給我。」

  付阮:「我家也一樣。」

  付阮是脫口而出,說完才察覺,她有點過於放鬆了,除了很親近的人外,她從不在別人面前主動提家裡事,尤其是付長毅和阮心潔。

  蔣承霖能感覺到付阮說完後的微妙沉默,他口吻如常:「你家被抓到,會『株連九族』嗎?」

  付阮腦中是看不清臉的模糊記憶:「我家是殺雞儆猴,我媽罵我爸,讓我心裡產生愧疚。」

  蔣承霖輕笑:「知道這麼多糖,一看就是沒愧疚。」

  付阮眼底也帶著笑意:「主要我爸扛罵,當場認錯,過後還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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