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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禹松的母親是李倏的皇叔父晉安王爺的嫡親妹妹,早年曾在先皇太后膝下養大,深受太后喜愛,及笄後以先皇義妹身份嫁與安國公。如此算來,謝禹松可算半個宗室子。

  韓風臨一拍腦門,搖頭嘆道:「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他到底接觸國事時日尚短,有所疏忽也不算錯處,李倏托著下巴笑看著他,「可還有其他煩難之事?」

  「沒有了。」

  那便好,伸手捏了捏韓風臨的臉,李倏半是調戲道:「笑一個。」

  韓風臨捉住李倏的手扣在自己胸口處,燦燦笑開。

  本來模樣生得賞心悅目,笑起來更是燦若蓮花,加上他又很自覺把自己扮成個稱職的花瓶供他賞玩,李倏很是滿意。

  順手揀了本棋譜拿在手中,坐在西窗下開始破解棋局。韓風臨這個無事可做的花瓶則就勢靠在李倏懷裡,索取片刻溫情,李倏也由著他去了。

  李倏盯著棋盤上黑白子許久也不能破解僵局,便揉揉眼睛轉而同韓風臨說:「北燕使臣那裡你多費心,不必帶來見朕。」

  「好。」

  韓風臨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李倏懷裡,把玩他的發梢。

  北燕使團在京都盤桓近半個月,韓風臨便陪著他們待了半個月,在此期間兩國禮官也已經將北燕公主同安國公世子的婚事敲定。

  北燕使團臨行前,中有一年輕男子多次向韓風臨提及想要見一見李倏。並非韓風臨有意與他為難,實在是李倏早有授意,不願意見這些蠻人。

  那人一再堅持想要面聖,韓風臨只能以國事繁多,陛下近來身體抱恙來搪塞,「蕭大人若有什麼要緊事,韓某一樣可以代勞。」

  第58章 烏雲壓

  明明知曉韓風臨隨口胡謅,蕭煜祺卻偏像是沒聽懂,仍是不懈爭取,「韓大人客氣,在下畢生心愿便是見一見貴國的皇帝陛下,若此時不方便,我便每天在皇城門外等著,一直到陛下能見我為止。」

  蕭煜祺擺明了是要同他周璇到底,可畢生心愿這話夠滲人的,韓風臨怎麼覺得這番言辭怎麼不大對勁,便轉移了話題,「公主與安國公世子不日大婚,屆時你我兩國便是秦晉之好,蕭大人不若留下來參加完婚禮再返回北燕不遲。」

  既沒拒絕,也沒答應。倒是如他自己所言,蕭煜祺開始每日晨昏定省,立在正陽門下等待大沅皇帝的召見。

  直到北燕使團離京,他仍獨身一人留在他國境地,只為了見一眼「無關緊要」的國君。事出反常必有妖,韓風臨不由得警覺起來,悄聲吩咐了人暗中盯著蕭煜祺。

  日子一晃又過了大半個月,蕭煜祺並無退卻之心。若非知曉蕭煜祺此前從未踏足大沅邊境,他那份毅力幾乎要讓韓風臨誤會此人與李倏之間有什麼恩怨了。

  韓風臨派去的盯著他就動向的人也未曾發現任何不軌之心,便是論待客之道,也沒有讓鄰邦使臣這般等待的道理。韓風臨只好將此事說與李倏聽,李倏聽從韓風臨之意,讓葉容去帶蕭煜祺來見他。

  蕭煜祺為見李倏一面苦等多日,本以為他是有什麼要緊事要同李倏親自說。竟只是向李倏請了個安便離去,連茶都沒喝一口。

  倒叫韓風臨同李倏面面相覷許久,一時間誰也拿不準這個北燕國的年輕臣子,究竟意欲何為。

  待出了宮門,蕭煜祺一躍而起騎在馬背上,他望著眼前的紅磚綠瓦,琉璃宮牆,「我想見的不是大沅的皇帝,而是沈凌誓死追隨的陛下。」

  他胸中思緒萬千,終是騎上快馬,獨自一人北上燕國。

  八月過後,天一天比一天涼了。

  這天一清早起來便沒見太陽,窗外天空是灰濛濛的不見邊際。晌午時分都未見有日光透過雲層,李倏命人在宮室中架起爐子,擺上新得白玉瓷盞,邊飲茶邊翻看一本古籍。

  一道人影過來,擋住了窗子裡投進來僅有的光亮,李倏不由得抬眸,原是一個宮人在他一旁的矮腳桌上放了一盤點心,又順手將他腳邊的書都擺列整齊,模樣還算周正,手腳也頗為麻利。

  李倏隨口問道:「朕怎麼瞧著她眼生?」

  那人聞言跪在李倏腳下,「奴婢拜見陛下。」

  在李倏身邊伺候久了的一個宮人替她解釋道:「回陛下,前些日子有個奴才偷竊宮中財物,被發落了,韓大人又著意將未央殿上下都查過一遍,撤掉了些不中用的奴才,這是內廷撥過來的新人。」

  長眉輕挑,「什麼時候的事,朕怎麼不知道?」

  未央殿出了賊頭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論起來連葉容這個大內總管也得落得個失察之罪,挨一頓板子都算輕的。

  那宮人答道:「是韓大人說陛下諸事繁多,特意囑咐了奴才們這些小事就不要拿來惹陛下煩憂了。」

  所幸李倏並沒有拿此事大做文章,聽過後只點點頭,旁的話一句也沒多問,繼續喝茶看棋譜。

  那茶甫一入口有股子清苦,細細品來有一縷甜味綿延不絕,這個味道於李倏是個新鮮,「今兒的茶不錯。」

  宮人又答道:「是韓大人吩咐奴才們在陛下的茶里摻些新開的秋菊進去,陛下最近嘴角起皮,喝些菊茶可以清風散熱。」

  「……」

  這小子還真是無處不在,自己是皇帝不假,怎麼總感覺事事都要被他安排,這竟是被人管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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