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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蓁收起笑,點點頭:「嗯,我知道,雲涵只關心殿下,並不在意宋大人如何。」
齊雲涵瞪著眼,動了動唇,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低下了頭。
衛蓁將她的反應收入眼底。
看來,這二人之間或許不止是宋大人的一廂情願,至於為何這婚事未變,或許……
衛蓁眼神複雜的看著齊雲涵。
或許這小姑娘根本都不清楚自己對宋淮是怎樣的心思。
同是一起長大的竹馬,可沈凌是她的未婚夫,她將來會嫁給沈凌,這樣的認知已經日積月累的深深刻進她的內心。
更何況在所有人看來,沈凌是那麼的完美無瑕,待她是那麼的體貼周到,她在沒有開竅前,沒有理由會反對這門婚事。
或許她一直以為,自己對宋淮的感情,是兄妹之情。
之後,齊雲涵又說了一會兒話就離開了閬王府。
次日用了早飯,衛蓁便去了崔府。
她是縣主,又是閬王府少主,崔府自然不可能避而不見,崔夫人親自出來迎的她。
崔夫人雖然笑得和顏悅色,但眼底卻泛著疲態。
「不知崔姑娘傷勢如何了,我可能去看看崔姑娘?」衛蓁不動聲色道。
崔夫人眼神微閃,片刻後笑了笑,推辭道:「雪兒平日最愛美不過,這回受了傷,難免有損形容,她昔日好友都來過,她誰也不願意見。」
「待雪兒傷好了,定去閬王府拜見縣主。」
崔夫人的推拒在意料之中,且話說到這個份上,衛蓁也沒多強求,只道:「既然如此,就讓崔姑娘安心養傷,待她傷好了我再來探望。」
崔夫人忙道:「縣主有心了。」
衛蓁沒有再留下去的必要,又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
從崔府出來,她去了一趟酒肆。
蘇晚棠帶人將酒肆翻了個底朝天,都沒能找出輿圖,大理寺也沒從那探子口中審問出輿圖的下落,只能先將酒肆繼續封著,日夜派人看守。
他們沒找到不代表輿圖就一定不在這裡,畢竟這間酒肆是探子的一個據點。
可掌柜的和夥計都咬毒自戕,如今知道輿圖下落的,只有那個探子。
但大理寺用盡了辦法,也沒從他嘴裡問出東西來。
輿圖丟失案一時再無進展。
而這一滯,就是三月。
期間,那間酒肆無任何可疑人涉足,關在大理寺的探子也仍舊打死不開口。
衛蓁也曾幾度懷疑,輿圖是不是真的已經送出去了。
當然,這期間,她又去過一次崔府,這一次,她見到了崔雪菱。
崔雪菱稱只是路過那間酒肆時,想著給父親帶點酒回去,可一進去就被人挾持了。
其他的,她一概不知。
問不出新的線索,衛蓁也只能再另尋突破口。
這天,衛蓁剛從練武場下來,下人就稟報大理寺來人了。
她當即就意識到應該是和那探子有關,連忙去了正廳。
來得是少卿狄洺,和湯裎。
見到衛蓁,狄洺瞥了眼湯裎,後者低著頭不吭聲,他只能硬著頭皮道:「人不見了。」
衛蓁一愣,死死盯著他。
狄洺自知理虧,臉色難看道:「是今日一早,獄卒去送飯發現的。」
「穿著他囚衣的是大理寺一個巡夜的獄卒,人已經斷氣了。」
衛蓁深吸一口氣,好半晌才道:「大理寺獄中守衛森嚴,他受了那般嚴重的刑,是如何在你們眼皮子底下逃掉的?」
狄洺愈發慚愧:「大理寺有內應。」
「內應已經被抓住了,但服毒自戕了。」
他邊說,邊朝湯裎使眼色。
出了事後,大人就將來閬王府這個棘手的差事交給了他,他便特意去將湯裎帶上了。
湯裎與縣主有舊情,看在湯裎的面子上,縣主即便再生氣,應該也會顧著舊情。
湯裎實在無法忽略少卿的示意,便上前道:「仵作已經驗了屍,獄卒死亡時間在昨夜子時前後,那時候早已關了城門。」
的確,少卿這手算盤打的妙,對著湯裎,衛蓁確實發不出火。
「發現人不見後,就延時了開城門,人現在還在城內。」狄洺見衛蓁神色有所緩和,忙接著道。
衛蓁盯著他,冷聲道:「奉京城這麼大,就算人在城內,狄大人能找到?」
狄洺垂下頭不吭聲了,並自認隱晦的撞了撞湯裎。
「此事確實是大理寺失職,已經通報城防司,此時正在搜尋。」湯裎道。
衛蓁捏了捏鼻根,無聲一嘆。
現在再怎麼追究也無濟於事,只能先找人。
「我知道了。」
狄洺終於鬆了口氣,幸虧他反應快將湯裎提溜來了,不然今日這關恐怕沒那麼好過。
「搜人這事將由湯裎全權負責。」狄洺將人撂下後遛的飛快。
留下湯裎與衛蓁大眼瞪小眼。
半晌後,衛蓁氣笑了:「我竟才發現你們少卿如此滑頭。」
湯裎無奈的笑了笑。
他本是負責整理案卷的,突然就被抓來接手這麼大的案子,他自然明白其中的道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