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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家?」
魏姩:「徐家。」
她想了想, 又加了句:「家主在國子監任職的徐家。」
褚曣快速將人對上號:「知道了。」
徐家算是新臣,用他的名義成一樁婚也無妨。
他說罷, 頭又低了下去。
「殿下!」魏姩長睫不停顫動著,道:「臣女心中還有一個疑惑。」
褚曣:「你現在沒有。」
魏姩:「……」
僵持半晌,魏姩敗下陣來,
好吧,她現在沒有。
褚曣將人拘在懷裡欺負了好一陣,才滿足的放過她,但還是將人緊緊抱著,魏姩便也乖順的依偎在他懷裡。
不知過了多久,褚曣突然道:「要打仗了。」
魏姩一怔,從他懷裡探起頭。
打仗?怎突然要打仗了?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心猛地一滯:「殿下要去?」
「南爻還是西雲?」
褚曣:「西雲,孤去。」
魏姩目光怔怔的望著他,心頭一時閃過萬千情緒,最後問了句有些傻的話:「會有危險嗎?要去多久?」
一出口她就知道她的問題沒有確切的答案。
戰場上刀劍無眼,怎會沒有危險,至於需要花費多少時日,一旦開戰,誰也說不準。
但魏姩還是眼也不眨的看著褚曣,她想從他口中得到一個答案,一個能讓她暫且安心的答案。
褚曣也回視著她,許久後,他勾唇一笑,神態間盡顯娟狂:「區區跳樑小丑,能奈孤何。」
「四年前他們是手下敗將,今朝,也一樣。」
看著意氣風發的太子,魏姩的心的確安寧了不少。
是啊,他是褚曣,在她心裡,他好像無所不能。
「倒是你,可別等孤回來,你就被人弄死了。」褚曣目光森森的看著魏姩:「你若敢死,屆時,孤便挖墳鞭屍。」
魏姩:「……」
難道不應該是給她報仇,將仇人鞭屍麼?
「聽清楚了麼?」褚曣。
魏姩:「…聽清楚了。」
太子的心思她還是揣測不明白,於是轉移話題:「殿下何時啟程?」
「就這幾日。」褚曣:「孤不在你不得懈…」
他話未說完,唇便被魏姩伸手堵住,她蹙眉道:「殿下別說不吉利的話。」
褚曣:「…?」
他頓了頓才恍然,眉眼染上幾分笑意,低頭在她的手指上咬了口。
魏姩臉一紅,飛快收回手。
「孤出征後,你不得懈怠,別院仍舊三日去一次,記得給孤餵好狼。」褚曣:「待孤凱旋歸來,第一件事便是考校你。」
「若是不能讓孤滿意,把你餵狼!」
魏姩:「…哦。」
褚曣嘶了聲:「魏姩你膽子越來越大…」
「殿下對我急訓,是因為知道要親征嗎?」魏姩第一次打斷太子的話。
褚曣眼神微緊,眼底的笑意淡了幾分。
他的確早就知道會有一戰,所以他迫切的想讓她變強,因為,他不想讓悲劇重演。
她已成了他的軟肋,他不想將來有一日,看到有人將她挾持到高牆,將刀橫在她的脖頸要挾他退兵。
母后從城牆上一躍而下的畫面,是他這輩子都忘不掉的噩夢。
所以,他一直認為保護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不是將人緊緊裹在羽翼之下,如此,若等哪一日,掉了幾片羽毛,有了疏忽,她就再無半點自保能力。
所以,他要讓她變強,他在,她便能在他的羽翼下,他不在,她亦可以獨當一面,不會受人挾持。
褚曣久久未語,魏姩便已瞭然於心。
她感覺心中滾燙,原來在那時,他就為她鋪著前路了。
「既然知道孤用心良苦,就不要辜負孤。」褚曣:「魏姩,給孤好好活著,待孤凱旋歸來,便迎你入東宮。」
太子最後一句話落,魏姩便仰頭吻了上去。
她會好好活著,等他歸來。
唇瓣深深貼合後,慢慢分開,魏姩眼角微潤,輕聲道:「殿下,你要平安歸來,臣女等你。」
褚曣眸光微暗,加深了這個吻:「好。」
一番纏綿繾綣後,魏姩依偎在他胸膛,道:「殿下生辰快到了。」
褚曣:「嗯。」
「殿下想要什麼生辰禮?」魏姩仰頭看他,問。
褚曣正要思索,便聽魏姩道:「不能太貴重的,臣女錢不多。」
太子聽得好笑:「你有多少錢?」
魏姩:「陛下賞的那麼多。」
褚曣愉悅的勾了勾唇,半晌後,他道:「孤等不到除夕夜了,想看看煙花。」
魏姩眸光微動:「就這樣?」
太子:「就這樣。」
「臣女知道了。」
魏姩埋進他的懷裡,輕輕閉上眼。
所以,他等不到她身份大白那一天就要離京了。
褚曣沒能留多久,宋淮便來請人了。
早在褚曣進杏和院時,兔十八就告知了冬盡,冬盡月蘭便趕緊支開了下人。
褚曣便大搖大擺走出房門,魏姩送到院中,眼看人要離開,她追了上去:「殿下。」
「後日你會到別院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