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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氏這才試探的提起了魏恆的事。
魏姩倒也不避諱,只道:「原本長兄該進禮部的,只是...」
只是什麼,不必說二人也都非常清楚,喬氏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
魏姩便挽著她的胳膊道:「殿下的脾性母親是知道的,他不願叫我受了這份委屈,便將氣撒到了長兄身上,不過,若我去求求殿下,或許長兄還有機會。」
喬氏聞言大喜:「如此甚好,甚好。」
魏姩定定的看著她,她立刻就拍了拍魏姩的手,擔憂道:「只是辛苦姩姩了,不知如此,可會惹怒殿下。」
魏姩得到她的關懷,臉上又有了笑容,垂眸低聲道:「母親放心,女兒有辦法的,便是殿下生氣,女兒受著就是。」
「只是那日我還在氣頭上,說了些話傷了長兄的心,我這就當是給長兄賠罪了。」
魏姩說罷拉了拉喬氏的手臂,輕聲央求道:「母親也替我在長兄面前說說話,讓他不要怪罪我才好。」
喬氏眸光微閃,輕笑著安撫道:「姩姩放心,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況且這件事本就是你長兄不對在先,這件事我們以後就都不提了啊,他要再敢生姩姩氣,母親就替你去教訓他。」
魏姩聞言受寵若驚道:「謝謝母親。」
之後二人又閒聊了幾句,魏姩便送喬氏出院子,分別前,她輕聲同喬氏道:「母親,雖說我會儘量去求殿下,但母親知道的,殿下喜怒無常的,唯有對自己人寬仁些,若長兄之後能為殿下做事...」
魏姩頓了頓,面帶羞赧道:「反正,我早晚也要進東宮,母親也說了一家人一體....」
魏姩的話未說的太盡,喬氏卻是明白的,她嗔了眼魏姩,道:「姩姩這說的什麼話,作為臣子不就該為君分憂麼?」
話落,二人『默契』的一笑。
送走喬氏,魏姩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
喬氏想要為魏恆謀個前程,那也得看他接不接得住!
但這件事她想要萬無一失,還得求太子相助。
次日,又是魏姩去別院的日子。
她照舊餵完狼,便去了練武場。
一到練武場,魏姩就發現了不對,還不待她開口,早早等候的侍衛便上前道:「殿下吩咐,從今日開始,姑娘的訓練翻倍。」
魏姩整個人僵在當場。
好半晌,她才道:「為何?」
侍衛搖頭,說自己也不知。
魏姩沉默許久後,只能選擇豁出去了。
一整日的訓練結束,魏姩人都要虛脫了。
她靠在浴桶上,回想起今日加強的訓練,還是一陣後怕。
她不由開始回憶,她是不是近日又何處惹到他了?
可想來想去都沒有想到答案,她實在累的狠了,昏昏沉沉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人已經在金衣樓。
她一睜眼,便透過紗帳看到太子負手立在窗邊的身影。
魏姩忙起身穿上外衣鞋襪,上前行禮:「殿下。」
今日累的有些狠,她的雙腿酸疼的厲害,屈膝時不慎一個踉蹌,褚曣早在她走過來時就回了頭,及時伸手扶住她。
「謝殿下。」
魏姩站穩後,垂首不肯看他。
語氣里不難聽出幾分埋怨和委屈。
又是負重,又是殺招,他是不是把她當兵來訓練了。
褚曣自然聽出來了,哼笑了聲:「怎麼,受不住想放棄了?」
魏姩彆扭的偏頭:「沒有。」
「那是覺得孤對你心狠?」
魏姩委屈的看著他。
難道不是嗎?
褚曣對上她控訴的眼神,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這就心狠了?」
魏姩被他戳的往後一仰,忙拽住他的手臂保持平衡。
褚曣這次沒再伸手去扶,待她自己站穩後,難得的正色道:「魏姩,往後只會比今日更狠,你可要做好準備了,若是受不住,現在可以說。」
他凝重的語氣讓魏姩怔了怔。
不知怎地,她心頭驀地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下意識問:「殿下,是出什麼事了嗎?」
褚曣一愣,盯著她半晌反問:「要真出了事,你可以做什麼?」
魏姩能聽出來,太子這話沒有任何歧義,只是很認真的在問她,她想了想,問:「比如呢?」
褚曣這次沒有回答她。
他伸手將她攬在懷裡,看向窗外。
此時天色已經昏暗,最後一絲白即將消失了。
太子不語,魏姩也就沒有再追問,不知過了多久,褚曣突然道:「過段時間,孤讓人給你送些書。」
魏姩好奇:「什麼書?」
「屆時就知道了。」褚曣只道。
魏姩還欲再問,又聽褚曣道:「魏家應當沒有教你管家之道?」
雖是問魏姩,但語氣卻是陳述。
魏姩雖不知他想說什麼,但還是如實搖頭:「從未。」
褚曣嗯了聲,道:「以後蘇妗也會在這日來別院,只要你想學的,她都可以教你。」
若說方才魏姩只是隱約察覺到不安,那麼現在她已有些心慌了,他好像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她成長,變強。<hr>